第一百五十一章 金线藏锋芒,新宠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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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日,储秀宫内暗流涌动。 兰溪成了所有人若有若无的焦点。 “兰姐姐,我这配色总觉得俗气,你帮我参谋参谋”一个秀女拿着绣了一半的香囊,笑盈盈地凑过来。 兰溪头也不抬,指尖飞舞,嘴上却毫不含糊:“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这是给宫里添喜气,配色自然要鲜亮。”。 魏婉带着她的跟班,冷眼旁观,见状嗤笑一声:“装模作样,我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换了更阴损的招数,不再自己出面,而是指使着旁人,三天两头地去寻兰溪的麻烦。 然而,这些在前世职场里身经百战的兰溪看来,不过是小儿科。 她一手“向上管理”,将张嬷嬷的指令奉为圭臬,每日清晨主动汇报进度,态度恭敬得让人挑不出错;一手“向下兼容”,对那些来找茬的秀女,或打太极,或送高帽,三言两语便将矛盾化于无形。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这兰溪像个滑不溜手的泥鳅,明明看着碍眼,却怎么也抓不住把柄。 就在储秀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小小的绣活风波上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池塘,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夜半时分,有消息灵通的宫女悄悄传话回来。 新入宫的秀女宋婉儿,在御花园“偶遇”圣驾,因其吟诵了一首好词,被皇上看中,当夜便留宿在了养心殿偏殿。 天还没亮,册封的旨意就下来了。 宋婉儿,家世平平,其父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工部主事,却一步登天,被封为御女。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后宫。 储秀宫里更是炸开了锅。 前一刻还在为一根丝线、一个针脚明争暗斗的秀女们,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 原来,不必等到大选结束,也能有出头之日! “听说了吗那宋婉儿不过是去御花园散心,就得了这泼天的富贵!” “什么散心,谁会三更半夜去御花园分明是早就打探好了皇上的行踪,故意去等着呢!” 嫉妒、艳羡、不甘……种种情绪在秀女们之间蔓延。 不少人已经开始动起了歪心思,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制造一场完美的“偶遇”。 与储秀宫的喧闹相比,瑶华宫内则是一片宁静。 琳琅将外头的消息禀报给白若曦时,她正拿着一把小小的银勺,给四皇子阎煜祺喂着一碗莲子羹。 “娘娘,这宋御女怕不是个省油的灯,就这么让她得了先机”琳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白若曦舀起一勺羹汤,吹了吹,送到儿子嘴边,头也没抬,只是轻笑了一声。 “一个御女罢了,急什么。” 她声音平淡,“这后宫是个大池子,总得有几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鱼跳进来,才能把水搅浑。水浑了,那些藏在深处的大鱼,才会忍不住探出头来。” 她真正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上蹿下跳的虾米。 午后,沈默以请平安脉为由,悄然来到了瑶华宫。 屏退左右,沈默的神情变得凝重:“娘娘,关于白福公公的事,有眉目了。” 白若曦眼神一凛:“说。” “宫中的档案记录,白公公确实是告老还乡,领了恩赏出宫的。但臣买通了一个当年在神武门当值、如今已出宫养老的老禁卫。” 沈默压低了声音,“那老禁卫说,他记得很清楚,白公公出宫那晚,根本不是一个人走的,而是被两个穿着黑衣的便服侍卫‘请’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那两个侍卫的腰牌,是……影卫的。” 影卫。 阎澈的专属暗卫,只听命于他一人。 白若曦的心沉了下去,指尖不由自主地收紧。 “那老禁卫还说,马车是往南城门方向去的,他当时多看了一眼,因为南城门外不远处,有一座早就废弃多年的烽火台。” 沈默的声音愈发低沉,“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白公公了。” “继续查。”白若曦的声音冷得像冰,“就算是把南城门外的地皮翻过来,也要给本宫找到线索。” 沈默郑重点头,悄然退下。 白若曦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明媚的春光,心中却是一片寒冬。 阎澈,你到底在白福身上,藏了什么秘密 …… 转眼,便到了呈交绣品的日子。 张嬷嬷带着两个小太监,面无表情地站在院中。 秀女们依次上前,将自己多日来的心血呈上。 待所有人都交完,兰溪才最后一个捧着一个用明黄色锦帕包裹的方盒,不疾不徐地走了上去。 “嬷嬷,这是奴婢为皇上绣的荷包,请您过目。” 张嬷嬷接过,打开锦盒。 刹那间,院中响起一片细碎的抽气声。 只见那深蓝色贡缎制成的荷包上,一条五爪金龙盘踞其上,龙身以金线绣成,每一片龙鳞都泛着温润而内敛的光泽,在阳光下仿佛在缓缓流动。 那对龙目,更是用不知名的黑色丝线点缀,炯炯有神,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开绸缎,腾云而去。 这哪里是绣品,分明是一件活物! 张嬷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在她准备将荷包收起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院中的宁静。 “嬷嬷且慢!” 魏婉排开众人,走到场中,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 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兰溪,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奴婢要状告兰溪,以欺瞒之术,行悖逆之事!”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魏婉的目光转向人群中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正是刘莺儿。 “三日前的深夜,我亲眼看见刘莺儿鬼鬼祟祟地进了兰溪的房间。我们大家用的金线是什么货色,都有目共睹,她兰溪凭什么能绣出如此不凡之物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邪门歪道,或是得了宫外传进来的违禁之物!此等行径,不仅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更是对宫规的公然挑衅!” 哼,魏婉你也就这点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