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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噙眼泪,“我打了林小姐,你该关心她的脸。” 顾驰渊敛眉,“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药膏,翻开她掌心,一点点揉在皮肤里。 指尖烫,药清凉。 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心脏。 沈惜的呼吸一滞,抽出手,“不疼了,抹得多,腻。” 顾驰渊不理她,拉着人去卫生间。 借着白亮的灯,扯下发圈,撩开如瀑的发。 男人的长指一缕缕拨开发丝。 沈惜的头皮上,有两块红痕---林丽莹下手狠,几把扯出细密的血点。 顾驰渊眸色暗沉,拿出酒精棉签,仔细擦拭。 温热的气息,拂在头顶。 目光所及,是微微滚动的喉结。 男人腰腹处的衬衫压出折痕。 他素来整洁,这种情况,应是隔夜的衣服没来得及换。 檀香的气息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男性气息。 深浓,热烈,裹挟感官。 “她该打,对你下手这样狠。”顾驰渊音色沉,扔掉棉签,神色里有心疼。 沈惜抬眸,望见他眼中疲惫,“你是不是没睡好” “睡了,不沉。” 他一向浅眠,细微的响动,就能将他吵醒。 这一次,在青州,他开了一夜的会,安抚投资商的情绪。 回程时,在后座睡着,周礼心疼他,偷偷将手机调了静音。 夏绵绵打电话,铃声没响。 第二次打,周礼怕误事,才叫醒顾驰渊。 夏绵绵在电话里说,沈惜去了老宅,林家的人也在。看上去不对劲。 顾驰渊一听,揉眉心,“周师傅,尽量开快些,直接去老宅。” 离北城还有一百多公里。 顾驰渊看了眼里程,“人歇车不歇,您如果累了,换我开。” 周礼摇头,“少爷小看我,这点路程不算什么。” …… 表面上,顾驰渊不动声色。 可是一百公里的路,看上去这样长。 他没有再睡着,默默盯着里程表。 车到老宅,顾驰渊径直走进去,开门时,正好看见几个女人滚做一团…… 请林董来老宅,将事情做了断。 看你来举重若轻,却花了他极大的心力。 只有此刻,沈惜安安妥妥在眼前,他的心绪才稍缓。 借着白亮的灯,打量她白润的巴掌脸。 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皮肤贴合,滚烫的触感。 沈惜想偏头躲开,没拗过他。 “林家这一闹,矛头全指向你,”顾驰渊敛神色,“接下来,怎么办” 她冷静,没波澜,“冷处理,以后少回顾家,少接触。” “你倒是想得开。” 她眼眸一亮,“没有林小姐,也会有别人。顾家的荣耀,联姻带来的好处,对于谁都是巨大的诱惑。儿女情长,在利益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这姑娘,愈发通透。 也让他,摸不透。 顾驰渊打量她,一身清爽的职业装,腰细,臀圆,胸也饱满。 妥妥的制服诱惑。 “你这一身,是去上班” “明天,试工去。” “哪儿” “丽景酒店。” 顾驰渊蹙眉,“你可知道那是谁的产业。” 沈惜不明白。 “何家是大股东,你若执意去,凡事要小心。” “只是个助理,还有试用期,”她想了想,“我是通过面试进去的,没见何家任何人。” 顾驰渊未多言,走进卫生间,扭开衣扣,一反手扯掉衬衫。 路上染风尘,一身粘腻。 刚才面对沈惜,欲望起伏着,腰腹下,看得人脸红。 皮肤上,起了薄汗,他是有些烦躁的。 沈惜脸发热,垂下眼,往门口走。 “干什么去” “回福山路。” “一会儿我送你。” “麻烦周师傅送我。” “他开夜车,在休息。” 老宅离市区远,没有出租车肯来。 顾驰渊走进浴室,声音传出来,“热碗鱼羹,送过来。” 磨砂玻璃后,金属带扣磕碰出声。 劲瘦的腰线,恍惚在光影中。 沈惜有点慌,拽开门下楼梯,跑到厨房。 汤锅里,纯白色的鱼肉羹泛起清甜香气。 李嫂听见动静,走进来,“我来吧。” 沈惜拿汤勺,“已经热好,四叔要吃。” 瞥见一旁的药锅,她问到,“夫人吃中药,可好些了吗” 李嫂叹一声,“孩子没了,夫人心里过不去,总是抹眼泪。她烦闷了,给先生打电话,先生好像也没劝几句。按理说,这个年纪,怀了也不该要……夫人可能是太寂寞了,少爷长大了,先生也不理解她,她性子要强,公司的事也不太能插手。心里也郁结了。” 沈惜想起下午那会儿,黎敏芳打上来,荣莉挡在她面前,心里一阵酸, “您多劝劝夫人,她心情能好些。有事情,随时叫我来。”沈惜盛好汤,小心摆在托盘里。 李嫂抹了下眼泪,“先前林家上门来闹,他们气势盛,夫人心里是觉得委屈小姐你。” 沈惜低声,“不委屈,有人替我出气。” 端着汤碗,上二楼。 顾驰渊从里面开门,清冽薄荷味扑面而来。 洗完澡,换上新衬衫。 边开门边系纽扣。 紧实的腹肌,在衣襟下若隐若现,锁骨处,淌着未干的水渍。 顾驰渊的注意力全在纽扣上,低着头,踩在地毯上。 半干的发掩着眉骨,只露出紧抿的唇角。 白衣,黑裤,在密实的夜色中,是极致的诱惑。 沈惜将鱼羹放在桌上。 顾驰渊捏着碗,一口灌下去,喉结滚动。 一种原始的男性张力。 他撂下碗,掀开柜门,套上黑色夹克,捏着钥匙对沈惜说,“下楼。” 黑色的宾利行驶在山路。 月色掩映碎影,孤山悬在夜色中。 沈惜靠着座椅,半朦胧。 即使没有香氛的加持,顾驰渊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依旧迫人。 沈惜偏过头,目光落在密实的林影间。 散碎光影下,有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顾驰渊也不说话,扶着方向盘,专注看前方。 山路,很长,又很短。 似有尽头,又希望,永无尽头。 渐渐地,沈惜合眼睡过去,呼吸绵长,黑发遮住柔美的侧颜。 拐弯时,男人目光掠过右侧后视镜,从她面上轻轻滑过。 眸色一闪,长指微动…… 一阵白光次第闪过,晃得沈惜睁开眼。 车子已到市区,成排的路灯让城市如同白昼。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踏实的一觉。 上一次安稳,是在出租屋,顾驰渊也在身边。 沈惜揉揉眼,身旁的人忽然递来纸巾。 她怔愣,车子已停好。 顾驰渊伸出手,扳过她的脸,用纸巾蘸了下唇角。 她睡相不太好,嘴角有口水。 之前与他亲密时,少有的几次相拥而眠,晶亮的口水会粘着她发丝,也会弄在他胸膛上。 夜色下,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沈惜推他手腕,“四叔,我该下车了。” 话落,推车门。 手腕上一紧,被男人一把拽回。 顾驰渊没多余动作,松开手,眉头轻蹙,“我有一件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