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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粉为何能牵制人”赫连杰挠挠额角，很虚心的求问道。
“其实说起来，这东西也有些毒药的性质在里面，但是却比普通的毒药多了几分神秘性。”
司徒婉婉用手抚上自己画了红莲的手腕，轻轻缓缓的说道，
“天和以通灵秘术闻名于世，但传出来名扬天下的东西却并不常见，古察石粉是少有的几样传于江湖上的，他们最得意的作品。”
“这东西以天和独有的古察石研磨而成，其粉鲜红，远观似新流的鲜血，用于动物身上即能让他们瞬间化为白骨，而用于人身上，则终生不可消失，且让抹粉者无法做出砍杀下药者及他所重视之人之事……”
“这破粉子还能有这么神奇”赫连杰表示不相信。
司徒婉婉自嘲般的笑了笑，才接着说道：“那次之前我其实也是不信的。”
“赶紧说说，别卖关子了。”赫连杰急不可待的催促道。
“开始那一个月，我曾经无数次想过下手杀了她，所以后来我找了个机会，趁司徒廉齐不在府上的时候，我摸进了独孤辛芷的房间，想着在她睡着之时杀了她，但是，当我的刀子立在她的胸腔之上时，我的手……”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左手，她应该是用这只手动的手吧。
“你的手怎么了”赫连杰给她急得不行，说句话磨磨唧唧，一卡一卡的，真是要命。
“我的手居然不由自主的对向了我自己。”司徒婉婉也被赫连杰气得不行，自己好不容易带起来的情绪呢，就被这个傻子打断得一点没有了，“我说你能不能安安静静听人家讲故事我说一句你插一句，故意的吧你。”
“我这不是，着急听完嘛，就快到宫里了，你还这么说一下卡一下的，只怕得说到明天早上去。”赫连杰缩回去坐好，面对司徒婉婉的嚣张气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古察石粉中确实有许多解不开的谜团，我也曾经派宫中的御医研究过其中的秘密，但是却没有找出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让我真的开始有点相信这些玄学的东西了。”
赫连珏也带着点感叹的语调说道，他说着，还顺便看向了阿楉，似乎是想知道她对这玩意儿是什么一个想法。
阿楉对他点点头，意思是自己也赞同他的观点，确实，以前雏雀师傅花高价买了许多这东西回来，就是想破解了其中的秘密，但是很可惜的是，在花费了上千两银子之后，她们俩都没能找到任何，除了古察石以外的成分。
它就是完完全全从单纯的古察石上研磨下来的粉末，这点确实让雏雀师傅咋舌不已，如果单纯是石头的产物，那么它能杀死动物，倒也真是不足为奇。
可是这么一个石头产物，却还能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动作，并且有指向性的让中招者避开下毒者和她所在意的人，这一点真是有点超出自然所带给他们的认知范围。
说这世界上没有巫术，他们是完全不敢相信的。
“是的，我也是从那次开始，才相信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东西。”司徒婉婉也附和赫连珏，“所以我这次过来投诚，因为我无法亲自动手，但是你们可以从我这里获知独孤辛芷的消息。”
“您提供给我们独孤辛芷的所有行动，我们出手解决了他们，看起来，我们冒的风险更大哦。”赫连杰幽幽说道，“毕竟你身上中了古察石粉，我们不能确定你现在的行为是你自己真实的想法，还是借口打入我们内部的假理由，你用什么来证明你的真心”
赫连杰说着，眯了一下眼睛，很危险的看向司徒婉婉，仿佛她若是说假话，那他一定毫不留情就把她杀掉。
阿楉颇为意外的看向赫连杰，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可以如此狠心。
看他一开始的样子，好像还很坚定的不希望司徒婉婉死在他们计划下，各种替她打掩护之类的，现在居然又可以如此坚决的威胁她，看来他还不是那种为了感情脑子不清醒的人哦。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是我有的是时间让你们相信我，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受制于敌人手下，尤其是当她已经没有了留下的理由。”
司徒婉婉说得凄凉，似乎又想起了刚才的在毡包里的司徒昱说的话。
“好了，好了。”赫连杰很不耐烦的打断她，貌似也有点抱歉让她想起了刚才的不愉快，但是面上还是有些傲娇，这或许就是皇族的骄傲吧，即便抱歉也绝不低头，“那我们以三天为限，你必须向我们提供可靠消息，否则，一切免谈。”
说完，他看向了赫连珏，还有些狗腿的说道：“大哥，这样没问题吧”
“由你做主好了。”赫连珏更往下弯倒一点，既然自己老弟喜欢，那他也乐得做过顺水人情让他高兴高兴。
“好嘞。”赫连杰高兴的应下，“你有没有意见”
他又看向司徒婉婉，面上又带上了刚才那种傲娇。
“可以。”司徒婉婉温和的回答，“那就从两位去固伦府上的时候开始”
“好。”
马车也刚好到了护城宫门，车夫下马行礼，对车内的赫连珏说道：“太子殿下，宫门已经到了，奴这就扶您下来。”
羌国跟华阳有些不同，他们虽然在许多方面比华阳自由，但是唯有驾马进宫这事，管得比华阳不知道严了多少倍，不论职位、官品，不论马车、驾马，都只能止步宫门，步行而入。
当然，这个规矩对帝后没有影响，所以宫里唯二可以自由骑马坐车的，就只剩下了赫连雄奇和拓跋姝，不过他俩为了顾及皇家颜面，一般也不会在宫里驾马纵横。
“不必了，拉好你的马，本王自己下来。”
赫连珏清冷的声音响起，马车夫瑟缩了一下身子，他是第一次上来替太子驾马，所以并不清楚他的规矩，今日已经犯了两次事情，真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在主子跟前做这些上脸的事情呢。
“是。”
车夫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的走到前面拉住马，依偎在马脖上，在心里默默哀叹自己的职业生涯才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赫连杰和司徒婉婉先跳下了马，阿楉在里面换了个边，小心的扶着赫连珏往下，赫连杰强装自然的站在外面，避开司徒婉婉的视线，心里默默焦虑道：
这丫头今天怎么总盯着他看真是心里都给她看毛了。
为了避免尴尬，所以他只好没话找话，对马车里面的阿楉说道：“阿楉，大哥现在怎么样要不我进来帮忙”
“二殿下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太子殿下身体好得很，这么点小伤还不在话下。”
阿楉搀着赫连珏小心的走到车门边，不知道他今天干嘛这么活跃被人看穿心思之后就这么热情了有这时间还不跟司徒婉婉说说话，联络联络感情。
阿楉站到车夫的座位，对站在下面百无聊赖的赫连杰说道：“二殿下在这啊！”
她有些惊讶，还以为赫连杰跟司徒婉婉站在一起呢，隔这么远还好像很人家就在他跟前，抢了他的呼吸一样，真的有意思。
“既然二殿下在这里，那刚好，接一下太子殿下吧，我担心他跳下去把伤口崩开来了。”阿楉对他说道。
从头到尾，司徒婉婉都没有过来帮过忙，刚才话说开了，她在这人后的地方应该也不想装样子了。
“刚才又说不要我帮忙，真是口是心非。”赫连杰小声嘀咕了一下。
赫连珏搭上他，听见他嘴里的嘀咕，轻轻笑了一下：“给她知道了，你说你们会不会打起来”
“她可打不赢我，昨天对付两匹狼直接跪了这算什么能耐。”
赫连杰还有些骄傲的甩了甩头，很是自信的样子，在阿楉眼里看来确实有些欠揍。
“那你怕不怕我用些别的手段啊”阿楉走到他旁边，冷不丁的一说话，吓得他半死，那阴嗖嗖的语气，真是像大半夜才会出来的东西。
“你真是……啊，吓死我了。”
他气得回头大喊大叫，但是因为忌讳那个字，所以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哟，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二殿下。”阿楉掺过赫连珏，直直就往宫里走去，再没理会赫连杰在背后糟心的表情。
远远的，早有一应宫人、侍卫接到赫连珏两兄弟要回来的消息，全都安安静静的等在皇宫门内，翘首以盼他们的两位殿下回宫。
司徒婉婉原本走在一旁，看到前边等候的宫人，忙换了一副面孔，跑到了赫连珏旁边，对他嘘寒问暖：
“珏哥哥的手还痛不痛这次回去，我一定求爹爹再去替您找些草药过来，这么拖着总不是个事儿呀。”
阿楉见她迅速进入角色，有些敬佩的抿了抿嘴，自己如果有她的演技功夫，估计也不能被赫连雄奇和赫连杰怀疑。
想着，她对司徒婉婉做了个手势，让她到自己的位置上来，自己走到了赫连杰旁边。
“你说，司徒婉婉的演技是真不错噢。”她颇有些赞赏的对赫连杰说道。
“那是。”赫连杰也有些骄傲的回答她，“也不看看是谁看上的女人。”
“是是是，人家处处厉害，您怎么不见有些气势啊”阿楉调侃他，“跟人家聊天，眼神左避右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堂堂羌国二殿下还怕一个手无实权的亲王女儿呢。”
“我……”赫连杰本来想反驳她，但是措了半天的辞，还是没能找到理由，只好承认，“我本来就怕她。”
不多时已经走到了宫门，宫内的侍女、侍卫齐齐行礼：“恭请太子殿下、二殿下回宫。”
赫连珏摆摆手：“莫要在此多停留，进去吧。”
宫女们带了轿撵过来，扶赫连珏坐上之后，一行人继续往前行。
阿楉跟赫连杰落后一点，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讨论：“现在你知道司徒婉婉不喜欢你皇兄了，你皇兄也不喜欢她，怎么怎么还不敢去跟她说话”
“哪那么容易。”赫连杰很郁闷的双手搭着脖子，“父皇现在忌惮司徒家，你刚才也听皇兄说了，她被父皇明令禁止了不许跟司徒家的人深交，我也是一样的。”
阿楉挑挑眉：“但是不管怎么说，司徒婉婉现在决定投诚算一个良好的开端，你也算是有个机会。”
“勉强算吧。”赫连杰应了一下，但神色言辞之中分明还有些郁闷。
阿楉看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看你这样子，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是那个高高在上嚣张肆意的羌国皇子了。”
赫连杰依旧摆着张郁闷的脸，阿楉便继续跟他说道：“我透露一个好消息给你怎么样”
“什么好消息”赫连杰兴致寥寥，仿佛现在让他坐享皇位都没有办法激起他的兴趣。
“我觉得……”阿楉稍稍拖长了一下音调，“司徒婉婉或许喜欢你。”
此话一出，赫连杰果然震惊得不行，大喊了一句：“你说什么”
前边的赫连珏和司徒婉婉听到赫连杰的声音，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他们俩，阿楉被他的声音也惊了一下，看到前边两人回头，忙悟了自己的脸在一边悄悄走路去了。
赫连杰安抚了前边俩人，又窜回阿楉旁边，这回他学聪明了，只是小声问阿楉：“你为什么那么说”
“就是刚才观察到的呗。”阿楉这回也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她看你的眼神，绝对不是普通的看皇子的眼神，反而带上了一丝丝的，爱慕。”
“说不定是她眼目含情呢”赫连杰不大相信，毕竟那丫头从来没表现出来喜欢过他，每次碰到他也就是清清淡淡行了个礼就走了，从来不像在皇兄跟前，那么热情。
“她在看到你看着我笑的时候，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抹嫉妒。”阿楉见他不信，更多的补充了一点。
“或许你接下来可以试试，看你对其他女人好的时候，她会不会不高兴。”
阿楉提出一个建议，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馊主意，但是她觉得勉强可以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