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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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请稍等一下！”
见贾洪涛急眼，怕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小女生应付不来，男服务生只好撇下许默两人，前去帮着解释，“先生，我们这里的会员卡确实不能花钱办理。”
贾洪涛觉得男服务生不够档次，瞧都没瞧一眼，直接吩咐道：“我和你们说不着，找你们老板过来！”
“洪涛，算了！”周讯实在看不过眼，起身想要拽对方坐下，结果却是徒劳。
周讯的劝说丝毫没起作用，贾洪涛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按下她反劝道：“没事，这事你别管了，今天这道佛跳墙，我说什么都得让你吃上！”
被按回椅子上，周讯也彻底放弃劝说的想法，此刻她是真的后悔答应对方来吃这顿饭了。
见贾洪涛还是不依不饶，男服务生也没办法，只好让小女生跑去找经理过来，留他先在这里应付着。
男服务生走不开，许默两人也就没办法结账离开，因为如今的电脑尚未普及至各行各业，结账收费还全凭计算器和服务员手里的清单小票，所以很无奈，两人只好稍等片刻。
好在小女生回来的很快，不过跟她一起过来的却不是小店经理，而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身后还陪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男人一身松枝绿色陆军将服，国字脸，正气十足，女人就相对柔和许多，一袭寻常的夏日素花长裙，一副黑边眼镜，简约而知性。
最先发现中年女人的是包厢出口附近的张婧初，也率先打了招呼：“李导！”
没错，女人正是《大明宫词》的导演李绍红。
“小张也在啊！”李绍红笑着点点头，还顺带瞧了许默一眼，接着就在女服务员的引领下陪老人一同走向周讯二人。
两人的对话声自然也引来周讯二人的注意，发现来人是李绍红后，均是赶忙起身，先后与其打着招呼：“李导，您来了。”
“小贾也在啊！”面对贾洪涛的招呼，李绍红的变化很微秒，同回应张婧初时一样热情，却又给人一种不那么真实的感觉。
简单寒暄过后，李绍红就不再说话，因为这时老人已经开口，声音温和，“小伙子，听这个姑娘说你找我？”
贾洪涛能在极为现实的娱乐圈里混的风声水起，除了家庭背景外，自有他的过人之道。察言观色这种事他还是比价擅长的，所以当李绍红陪着老人进来时，他心里咯噔一下，犯了嘀咕。
此时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三人，更是给他带来不少压力，老人此刻问话，贾洪涛哪里还敢放肆，可又不知要如何称呼对方，吭吭哧哧半天才答道：“老......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办一张这里的暗金卡？”
“刚刚你不是这样说的......”
女服务员是个耿直的性子，开口揭穿却被老人示意拦住，耐心说道：“小伙子，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小东西啊！告诉你吧，其实这些小东西就是我弄出来送给一些老伙计的，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
能拥有一张金卡，优惠还是小事，有面子才是真。贾洪涛心里不以为意，嘴上却不敢反驳，直点头称：“是，是，是。”
见贾洪涛如此，老人也不再多说，而是问出他来此的目的，“小伙子，我可以问一下，你这张卡片是从哪里弄来的么？”
是的，这才是老人找上贾洪涛的目的。
老人单姓一个郑字，是个温和开明的人，在饮食界属于那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世上能人异士或多或少都有些怪脾气，老人也不例外，极为热衷美食研究却一点不喜欢经营。
很多人提议他广开分店，他都始终没有同意，只是守着祖上传下来的这家老店，研究那本残缺的菜谱。
至于老人送出去的这些金卡，也与很多人目的不同。
年少气盛时，为证明自己厨艺了得，老人没少四处寻人比试，得罪过一些人，也交下了一群人。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因为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如今已经越来越少。
年少轻狂的事，也都已经释然，所以老人就给仅存的十几位老伙计都送了主副金卡各一张。一方面是借此见了个面，叙叙旧，另一方面也是想给儿女留个纽带，别断了走动。
老人原本的意思是只要这些后人拿着卡片过来，就一切消费免单，只是后来的发展却并非如他所想。
或许是几个老家伙都天各一方的缘故，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也就只有同在京城的杜冯两家后人经常过来，而且还被各自家里的老家伙告诫不许白吃白喝，然后渐渐的，也不知怎么就发展成如今的暗金卡和黄金卡之分。
至于贾洪涛手里的这张金卡，老人记得是给了山西削面张家，不知道如何会出现在对方手里。
“我......”贾洪涛原本想说是从朋友那里借的，可三人给他的压力太大，只得实话实说：“是我花钱买的。”
又走一个！
听了贾洪涛的话，老人轻轻一叹，脸色黯然。他知道，要不是老伙计离世，以那几人脾性，怕是绝不会允许后人卖掉卡片。
“小伙子，还能联系上那个人吗？”对于老伙计的后人，老人还是希望能帮上一把。
“不能了，我根本不认识对方。”贾洪涛不清楚打老人心中打算，不过他确实联系不上对方。
听完贾洪涛的话，老人一脸遗憾，接着才对旁边的女服务员说道：“小姑娘，去让后厨给这个小伙子上一份佛跳墙吧。”
也算是给那个老伙计送送行！
说完，老人转身，背微驼着，似乎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老人走了，至于那张金卡，临走前老人还是还给了贾洪涛。因为对他而言，卡片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已经送出去，结果如何，也就全凭缘分了。
中年男人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最后见老人脸色不佳，才扶住老人一同离去。不过李绍红却没急着走，稍停了小片刻，对周讯说道：“小周，一会吃完，到1号包厢找我。”末了，走到出口时又看了眼许默，才对张婧初说道：“小张，没什么事的话，你也过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