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致吉姆·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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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符雅进攻吞噬者的同时，英苏威爱联合王国首相府中，吉姆汉克坐在他的办公桌前，面对着落地窗，静静的等候着。
“哦，首相，您唤我前来”
“汉弗莱”夹着公文包，神色轻松的走了进来。
“哦，汉弗莱，我在想一件事。”
吉姆汉克背对着“汉弗莱”，神色不变，“你还记得三十年前吗我刚担任首相的时候，要处理阿科萨斯领的事情。”
“汉弗莱”疯狂检索自己得到的信息，几秒钟后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微笑着说道：
“是的，首相。不得不说，那是一次绝妙的处理，您的智慧令人惊叹。”
“或许吧，汉弗莱。那时候，我希望去做正确的事情，可是你阻止了我。”
吉姆汉克望着自己手上戴的古典手表，那是汉弗莱在他担任首相十年时候送给他的。
“汉弗莱，你告诉我说，我们从不做正确的事情，我们只是维持秩序。我们没有良知，我们就是道德真空。”
“啊，是，首相。尽管当时您还很青涩，但您知道的，最后结果还不错。”
吉姆汉克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吗”
“当然，您说：
尽管阿科萨斯领提案纲领得到了委员会的广泛认可，某些原则理论上可行，但某些方面太复杂，在实践中需要微妙的平衡。所以原则上，明智谨慎的方案是将提案付诸更加详细的考虑，加强新提案与已有原则的连续性以及原则的原则性争论，由提议者在提议中建议批准的，从原则上。”
“汉弗莱”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然后一拍手，脸上满是赞誉：“简直精彩绝伦！”
吉姆汉克点了点头，“是啊，但你还记得我的愿景吗我记得。
联合王国的新未来，哈克的宏伟蓝图——有时，在我们伟大的国度，责任会降临于一人，领导人们走出阴影渊谷，走向和平与繁荣之阳光高原！”
吉姆汉克的声音激昂，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们的文明将走向千百年来最璀璨的一日，我们的人民将收获一切美好，我们将让联合王国迈向星际，成为宇宙中最伟大的国度！”
“是，首相，我也坚信这一点。这三十年来您成果斐然，堪称七百年来最伟大的政治家。”
吉姆汉克听到“汉弗莱”的话，笑了笑，用脚踏地旋转座椅，转过身来，盯着眼前瘦高的男人：“汉弗莱。”
“是，首相。”
“汉弗莱！”
“是，首相”
吉姆汉克站起身，像是一头雄狮，死死盯着眼前瘦高的男人：“汉弗莱，我的汉弗莱。汉弗莱爵士，我的常务秘书、我的挚友、我三十年来的同志。”
“汉弗莱”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是，首相，我在呢。”
“你根本就不是汉弗莱！怪物，你究竟是谁！”
“汉弗莱”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她的声音妖艳，浑身冒出没有温度的火焰：“啊，被发现了呀真是的，妾身还想多玩一会呢。为什么要捅破呢多活一会不好吗”
吉姆汉克很平静：“在我们这个伟大国度中蔓延的那股风潮、那摧毁社会秩序的舆论……就是你干的吧”
“是啊，吉姆汉克，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你做出了很多努力来挽救这个社会，但是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你只是蝼蚁罢了。”
“汉弗莱”很随意的拉开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姿态妖娆：
“至于说你们这个伟大的国度……多可笑，你们这个文明的、这些该死的车轱辘话简直多到恐怖，效率之低、社会之脆弱，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伟大哈哈。”
吉姆汉克坐了回去，也不反驳：
“是啊，你这辛辣讽刺的批判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但我依然爱着我的国度，所以我要改变它。
你还没介绍自己呢，‘汉弗莱’”
“我我是伟大的[毁灭]座下绝灭大君之一，幻胧。蝼蚁，你就在这里看着自己文明的毁灭吧。哼哼……希望你也能欣赏我的毁灭美学。”
幻胧正准备伸手，忽然间脑海中回响起[毁灭]星神纳努克的声音。
速前往xx星……
吉姆汉克看到“汉弗莱”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深深恐惧着毁灭的幻胧甚至连多抬手杀掉吉姆汉克的动作都不敢有，她慌不择路的起身，然后迅速离开。
“……啊”
吉姆汉克看着眼前“汉弗莱”化为流光消失，一时间有些懵逼，他愣了愣，然后从幻珑刚刚的表现中确认了她离开的事实。
“至少……结果是好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吉姆汉克成功把社会中的扭曲思潮摁了下去，他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整个联合王国一日千里、过去的繁杂程序被砍碎，整个文明再度重新焕发活力。
啊，汉克，吉姆汉克，伟大的首相！
忙碌了一天的吉姆汉克有些暴躁：“汉弗莱汉弗莱！你在哪我要你起草……”
吉姆汉克看着推门进来的年轻人，声音一下顿住。
他看着这个有些手足无措的年轻人，微笑了一下，放松语气，轻声轻语道：“我记得你是……伯纳”
“是，首相。我是新入职的……”
“哦，伯纳……别紧张，人总是从生疏中成长起来的。拿去，这份工作对于你这样的新人刚刚好。现在，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是，首相。”
看着这个同样叫伯纳的年轻人离开，吉姆汉克双目中突然不断的涌现出泪水，他拿起手帕慌张的擦拭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他看着熟悉的办公室，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笼罩了他。
伯纳，他的私人秘书，他的贴身心腹，他的左膀右臂，一位真正有良心的公务员。死在他当首相的第十七年，死于一场飞梭追尾。
汉弗莱，他最后的挚友，他的常任秘书，一位极具能力的老练公务员，死在那个叫幻珑的绝灭大君手中。
他想起来汉弗莱升任首相秘书，而自己还没当上首相的时候，汉弗莱兴高采烈的推门走进来：
“与您共掌此部至今，细细想来，虽然不敢说是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倒也合作愉快，相得益彰。
如今却面临分道扬镳。一言以蔽之，已经走到了令人痛心、无可挽回的终点。”
汉弗莱声音停顿了一下，“我要走了。”
“什么”
汉弗莱身子微微前倾：“命里有时终须有，当一人天数将至……”
吉姆汉克猛的摘下眼镜，语气震惊：“天数将至！”
“是的，大臣。我将去到水草丰美之地，脱胎换骨，献身于至高无上之权威。”
吉姆汉克有些难以置信，“汉弗莱，我太痛心了。”
汉弗莱还以为吉姆汉克在讽刺自己，他一摊手：“谢谢你，大臣。”
吉姆汉克语气都放缓了许多，“你夫人知道吗”
“她一直有所察觉。”
吉姆汉克捂着嘴，“天呐，什么时候通知你的”
“今天下午。”
“你还有多少时间”
汉弗莱耸耸肩，“哦，几星期而已。不过足够我把余下的事务理清了。”
吉姆汉克不禁为汉弗莱对死亡的淡然肃然起敬：“汉弗莱，你真是英勇”。
“紧张是难免的，前路茫茫，总让人恐惧。但我坚信我能应付到底……”
吉姆汉克终于忍不住了，他抽出手帕抹着自己的眼泪。
看着他真情实感的哭泣，汉弗莱有些奇怪，大臣见不到自己这么悲伤吗
“大臣，你怎么了”
“对不起，汉弗莱。想我们同甘共苦这些年……”
“大臣，没必要太难过，我们还会常常见面的。”
吉姆汉克擦眼泪的手帕一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还要把我一起带走
汉弗莱一摊手：“我还没说我要去哪里。”
“啊”
“我已经被任命为首相秘书”
“首相秘书”
“对呀，您以为是什么”
吉姆汉克支支吾吾的，伸手做了一个划脖子的动作：“啊……哈……恭喜你啊，汉弗莱，我还以为……哈……”
吉姆汉克想到这里，想起来当时汉弗莱那副无语凝噎的表情，他露出一个笑容，笑了几声，又低落下来。
“汉弗莱……伯纳……再也不会有那样真诚的声音喊我首相了。”
吉姆汉克看着镜子中两鬓斑白的自己，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
“我老了啊……哈哈。”
他抬起手，汉弗莱送他的手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致吉姆汉克，致我亲爱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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