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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晨曦番外之他很平静
“真的决定就这样离开了吗？”
人来人往的机场，景然安静看着身前的女人。
她之前答应会让他帮忙，原来就是送她到机场。
“嗯！”程暮语笑了笑，脸上没有着任何脂粉，带着一定大大的帽子，脸上的笑容很恬静：“我困住了自己这么多年，也该放松一下了！”
“那晨曦……”景然的神情有些迟疑。
程暮语表情微顿，身体似乎都僵硬下来。
“你忘不了她，暮语。”景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程暮语一滞，却没有否认，最终只苦笑一声：“我也困住了他这么多年，现在看来，该是我们都放手的时候了，我留下了一封离婚协议，他如果明白我的意思的话，一定会签字的！”
他们二人，在这段彼此折磨的婚姻关系中遍体鳞伤，筋疲力尽，现在，是真正对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
“不会后悔？”景然挑眉。
“你觉得呢？”程暮语轻笑。
“算了，你这脾气，就是真后悔也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景然无奈的耸耸肩，伸手将行李箱递了过去，“去哪里总要告诉我一声吧？”
“就不告诉了！”程暮语豁达一笑，“我自己还没想好去哪儿呢，到了目的地再同你联系！”
景然微愣，却最终没有追问什么，只跟着她的脚步朝着登机口的方向走着。
“就到这里吧！”程暮语笑了笑，“免得你一会儿哭出来！”
“怎么可能！”景然也失笑出声，“不就是走一个不爱我的人吗？你没选择我，可是失去了一个喜欢你的人，算起来，你损失大了！”
“这么看来，还真是这样！”程暮语跟着皱了皱眉，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后笑容渐渐凝滞：“我先走了！”
说完，已经豁达的转身，背对着景然挥挥手，十足“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
“喂，什么时候回来？”景然上前一步，高声喊道。
前方背影一顿，终没有回头：“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
就这一次，她只想要好好的任性一回，不管不顾任何人的束缚。
事实上，她骗了景然，她知道自己要去那里，先去北美逛一圈，最终的目的地，是自己曾经那般向往的野性乐园，非洲。
当全身的烦扰放下，原来她的脚步可以这样轻松。
程暮语看着自己脚上轻便的运动鞋和卫衣，不再是之前正经的西装与高跟鞋，不再是化着精致妆容的“青梅”总监，她只是她，程暮语。
飞机历经颠簸，最终安然飞行在大气层上，窗外白云朵朵，程暮语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
而此刻，公寓中。
原本干净到纤尘不染的公寓，此刻已经变成一片狼藉，晨曦狼狈的坐在沙发上，茫然看着茶几上《离婚协议》。
直到此刻，他心中才终于隐隐有了直觉，程暮语走了，在二人这段关系中，她终于累了。
甚至临走之前，都不曾同他说一句话。
心中空落落的，可是却也不是酸痛，只是空空的，没有任何感觉，他安静走到一旁的茶水间，接了一杯温水，抱在手心暖着有些凉的指尖。
没有不舍，没有伤痛，没有后悔，没有懊恼，没有愤怒……
什么都没有。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份离婚协议。
昨晚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开口和程暮语说第一句话的场景突然变得好笑起来，也不需要了。可是因为一直在想着如何开口，他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沉沉睡去。
此刻眼皮突然耷拉下来，晨曦安静的拿过茶色的抱枕垫在头下，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心情与身体都很疲惫，他很快沉入了睡眠状态，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泛着一丝晕黄，近黄昏了。
原来他睡了一整个白天。屋内一片昏暗，他看着窗外阳光的余韵，突然有一种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人的茫然。
缓缓站起身，晨曦迷茫的看着落地窗外，远方的人就像蚂蚁一般，像极了曾经他在晨氏的顶层办公室看到的景色。
“程助理，去给我泡一杯茶……”
这句话，突然便从他的口中说出。
说完这话的瞬间，晨曦愣住了，而后便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痛都朝着他的心脏聚拢着，无法控制，痛的他捂住胸口，弯下腰身，额头上满是冷汗。
这时的晨曦，方才真正的意识到，程暮语是真的离开了。
没有那一杯茶，没有每天的饭菜香，没有数年如一日的陪伴。
桌上，黑暗中异常显眼的文件开始变得刺眼起来，晨曦努力的忽略他，转身走向程暮语的房间。
她房间的床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背包。
缓缓打开，背包中，是他曾经送给她的所有奢侈的生日礼物，她都没有拿走。
没有带走好，他这般想着，没带走，以后就不会有看见的感伤了，就像他现在这样。
像……他这样？晨曦身体一滞，他在感伤？
思忖良久，晨曦终于垂眸，是的，他在感伤，感伤那个女人的离开。
“啪嗒——”公寓正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开锁的声音。
晨曦身体一顿，猛地冲出次卧，脸上甚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喜，然而那惊喜，终究一点点的消失。
门口的人，是母亲。
晨母的表情很平静，可是眼神中不断翻涌着强烈的情感。
“妈。”他轻轻叫着晨母的名字。看见晨母的眼睛中似乎有泪光闪过。
“嗯！”晨母重重的点点头，上前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晨曦，回来吧！”她轻声说道，不是那个掌管晨氏的女人，而是一个母亲。
回去……
晨曦怔了怔，最终听见了自己回应的声音：“嗯。”他说。
他答应了，当天保姆收拾了这边的一切，晨曦跟着晨母回到了晨家主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晨太太没有回来，也没有人问晨曦到底经历了什么。对这一切，晨曦也从来都是闭口不言。
他表现的很冷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甚至在回到晨家别墅的第二天，晨曦便回到了晨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