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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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城的早晨很喧闹，马里昂正准备离开这个繁华的城市，随行的除了孙狗蛋两人，还有塞萨尔的骑士，美其名曰是去给塞尔塔送信，其实是监视自己，怕带走不该他带的东西。
马里昂脸上还带着笑，心中对塞萨尔的好感却直线降低。虽然他理解这是人之常情，但是不被信任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爽，更何况城堡里还有塞尔塔在。
昨晚在他正准备离开酒会的时候，塞萨尔又一次找了过来，面色恢复了正常，带着笑邀请他参与到某个扎堆在一起的贵族人群里。
那时候马里昂已经心生去意，委婉但坚决的推掉了他的邀请，并离开了酒会。然后今天他下楼准备吃早餐的时候，就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骑士。
今天他并不着急赶路了，所以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回到怒风领。
“少爷。”塞尔塔站在门口迎接马里昂的回来。
“老塞尔塔，这里的主人现在是你儿子了，我现在可是客人。”马里昂对他开着玩笑，他没有因为塞萨尔的关系就否定塞尔塔对前身那么多年的照顾之情。
“少爷！”塞尔塔嘴巴动了一下，如鲠在喉，对于两人的协议并没有过多参与，具体的细节都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马里昂要置换的是黑石岛，也许早就不同意了吧。
“我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就离开。”马里昂甩掉了这个大包袱一身轻松，走路都轻快了很多“我要先去洗漱一下，你先安排这位骑士。”
马里昂洗漱之后下到客厅吃饭，塞尔塔在指挥仆人上好菜之后，很罕见的主动坐到了身边。
他笑了笑，这是有话要说了，他也不在意，仍然在吃着东西，塞尔塔沉默了一会，就开始了各种叮嘱。
马里昂很耐心的听着塞尔塔的唠叨，从怒风家族的兴起说到衰败，从马里昂的出生说到现在，最后还一直叮嘱他早点结婚。
马里昂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才16岁而已，虽然这世界贵族普遍结婚都早，但是16岁也太早了一点。
等他好言好语的安抚好塞尔塔，劝他回去休息的时候，马里昂才发现他一直挺直的身躯今天居然显得有点伛偻，就像是失去了一直坚持的信念，显得老态龙钟起来。
马里昂沉默了一会，其实现在的他对塞尔塔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还不如孙狗蛋和王志，只是此刻塞尔塔流露出的感情还是感染了他。
不想了，反正离开了这里，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马里昂把调羹一丢，话说这里没有筷子，吃东西一直用的刀叉，一点都不方便，没心情吃了，他之前已经通知过孙狗蛋明天要离开的事情，所以现在很干脆的回房准备休息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
第二天一早马里昂就被吵醒了，城堡里似乎有很多人在走动的声音，他以为是仆人在吵闹，烦躁的推开房门正要训斥，发现居然是一群不认识的人。
他正要发火，就看到塞尔塔满头大汗的快步走了过来，脸上也带着怒气，他身后跟着塞萨尔的骑士，正一脸尴尬的解释着什么。
马里昂似有所觉，仔细看了一下发出响声的那群人，手里都拿着笔和纸，上面还记录着东西。
“少爷，您继续休息吧，我会把他们赶出去的。”
塞尔塔看马里昂在上下打量那些人，知道他看出来了，也没有再做解释。
“算了。”马里昂摆了摆手，转身回房关上门。看来前天在雷光城拒绝了塞萨尔，让他脸上挂不住了。
马里昂脸色露出一丝嗤笑，刚见面时对他的印象还是一个正直的骑士呢，结果不过短短半个月，就被贵族这个大染缸染黑了。
迅速的换好一身行动方便的衣服之后，马里昂把行李箱一提，就出了门。这些东西昨晚他就收拾好了，不方便行动的衣服他都没要，比如出席宴会的礼服。
门外还是很吵，刚才马里昂回房之后，塞尔塔就很生气，一直在训斥塞萨尔派来的人，马里昂出来的时候他还一脸愧疚的道歉。
“没关系，老塞尔塔，既然封地已经置换了，那么这里在昨天已经不是我的领地。”马里昂虽然恼怒，但是也没有迁怒别人，他笑着对塞尔塔说，“我这里还需要准备一下，你来帮帮我吧。”
“好的，少爷。”塞尔塔挺起腰杆，就像马里昂的父亲被托付给他的时候一样。
马里昂让他帮准备两辆马车，士兵们的步人甲要放马车上，穿着赶路太累赘了。还有一辆马车自己坐，同时把这些年累计下来的钱都带着，这些是他私人物品，肯定不会留给塞萨尔。
“您不带些仆人吗”塞尔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没必要，协议上可是说了所有的人都要留给塞萨尔。”马里昂虽然是笑着对塞尔塔说这话，但是其中的讽刺他听得很明显。
塞尔塔眼色一暗，不再多言，径直去安排仆人准备马车。马里昂则去叮嘱孙狗蛋等人吃东西，他们的行李在昨晚也已经收拾好了，除了几套衣服，步人甲以及武器，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东西。
马里昂查看了一番，一辆马车绰绰有余，于是就让他们赶紧装车，自己则去倒了杯牛奶，吃了个白面包，等他进餐结束的时候，塞尔塔也过来跟他说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老塞尔塔，多保重。”马里昂在城堡门口给了塞尔塔一个拥抱，有点感慨，离开这里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少爷，您也保重。”塞尔塔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再次挥了挥手，马里昂骑上坐骑，一行人离开了这里。塞尔塔就一直站在城堡门口，看着他们一路渐行渐远。
而此刻的雷光城里，塞萨尔正从昨晚的宿醉中醒来。昨晚聚会的记忆一下涌上心头，让他的脸色有点发白。
“真不该喝那么多。”塞萨尔喃喃自语，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得意。柏妮思在前天就回去了蔷薇领，所以昨天晚上，一个他刚认识的男爵邀请他参加了一个蒙面派对，他立刻同意了。
这是个很有趣的派对，所有人都戴着面具，说着真真假假的话，没有人知道面具下的人到底是谁。塞萨尔玩得很开心，当然免不了喝了不少酒。
一直到派对的后半程，带他来派对的男爵偷偷的找上他。两人是一起来的，自然知道彼此戴了什么面具。
男爵带他穿过一道昏暗的走廊，神神秘秘的拉开一扇幕布，示意他进去。然后塞萨尔就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这里才是我要带你来的地方，除了面具，没有任何秘密。”男爵在一边的声音显得很猥琐，但是眼前的景象却给塞萨尔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昏暗的烛光在一块块幕帘上照射出不停耸动的人影，空气中弥漫了酒的香气，中间高台上带着面具的女人展示着自己诱人的舞姿。
他迷迷糊糊的走入房间，在女仆的服侍下脱去衣服。得益于这些年为了在战场上活下来而锻炼出来的身体，他获得了很多女人的青睐，多到他都不记得昨晚做过了几次。
塞萨尔伸了个懒腰，得意之后又是一阵担心，如果被柏妮思知道的话怎么办。
越想越心烦，塞萨尔推开门走出房间，来到前厅，发现管家正在和一群身穿制服的人说话。
“怎么回事管家。”塞萨尔走上去询问。
“塞萨尔男爵，这些人是警卫队的，说城里有间谍，要做例行检查。”管家对塞萨尔行了个礼，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
“荒谬，这里是蔷薇伯爵的别墅，怎么会有间谍。”塞萨尔听完后就大声的训斥这些人，如果让他们进去检查，那么伯爵的脸就丢光了。
“我们带来了大公的手谕。”领头的警卫举起手中一直拿着的羊皮纸，塞萨尔顿时无话可说。
“如果你们找不出间谍，我将会向大公询问这件事。”塞萨尔在册封的时候确实见过大公，并被多次称赞，不过想随时见到大公就不可能了。
警卫也不理睬塞萨尔的色厉内荏，挥了挥手，后面的士兵就开始一间房一间房搜查起来。
塞萨尔黑着脸离开了这里，对昨晚的担心和刚才被警卫驳回面子的羞怒让他心情极差，不由的开口骂了几次这个所谓的间谍。
警卫们全城大索的时候，他们口中的间谍已经坐在一架飞驰的马车上，远远的离开了这里。
“姐姐，好臭啊。”马车上正是马里昂在酒会上见过的小女孩蕾妮和她的姐姐。
“忍一忍，蕾妮，再远一点就安全了。”姐姐伸手想去抚摸她的头发，却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脏得不像话了。
蕾妮虽然一脸苦色，但是还是留意到了，她乖乖的把头往上伸了一点，让姐姐的手放在她的头上。
快速飞驰的马车把车窗颠了开来，阳光打在对视而笑的两姐妹脸上，这一幕很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