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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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被皇上禁了足。
安定公主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就是清醒过来了之后也是只流泪不说话。
以上两件事情，成了这几日后宫里头议论的最多的。
皇上派了太子亲上长青宫，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太子妃也卷进了皇后娘娘主导的那场风波里，太子殿下也吃了一个闭门羹。
太医那边来的消息，说的是安定公主得的乃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可这心药别说没有，就是有陈帝也不会给。
陈帝对安定公主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往往第一个孩子总是能得到父亲更多的关注。再加上她的母亲早衰，而她今日的孤苦可以说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是吉帝的未亡人，她的存在，一直在提醒着他他的皇位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对她既有五分的怜爱和愧疚，也有五分的猜疑和防备。
长青宫的眼线没有传出来什么可用的信息，皇后去闹那一场，因为公孙楚到的及时，不过仅仅是开了个头而已。
按理说，以安定淡泊的心境，皇后的故意刁难，根本不足以伤害到她。
那么，难道真的是因为见了方荷的儿子才病倒的
或许是想到了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陈帝本来在和公孙茂下棋，他执黑子，公孙茂执白子。
前方的道路基本上都已经被公孙茂堵尽，陈帝举着一颗黑子，在半空中停了许久，心思却根本没有在棋盘之上。
公孙茂约莫猜出了陈帝烦心的事情，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也是说池浅见过安定公主之后，安定公主才一病不起。
难道是池浅和她说了什么又或者是安定公主睹人思人而已
公孙茂也拿不准，还想着这厢应付完了陈帝，赶快回家和公孙实通一通气。
但是，陈帝一点儿都没有要放他出宫的意思。
陈帝又思量了许久，忽然放下手中的黑子道：“朕认输了。”
公孙茂赢也赢得不心安，赶忙道：“皇上乃是日理万机，忧心国事……”
对面的陈帝闷哼了一声：“国事国事还没有家事让人烦心。朕这个皇帝当的实在……汗颜啊！”
“皇上何出此言皇上爱民如子，有皇如此乃是万民的福分……”
陈帝一抬手，打断了公孙茂的话。
他道：“太史令大人不用拿那些漂亮的话来哄朕，朕可不是女人。唉，罢了，朕今日要召见一人，太史令大人也帮朕长一长眼睛！”
——
被oss召见的心情是忐忑的。
尤其现在自己还只是一个小虾米。
这足以形容池浅此刻的糟糕心情。
不过，池浅倒是没想到陈帝召见她，还会让公孙茂陪侍在一边。
有个熟人在，心里似乎安定了不少。
池浅这大礼行的很从容。
陈帝问：“你不怕朕”
池浅便答：“怕，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是不怒而威。”
“可朕在你的脸上看不出来一点的害怕。”
“皇上，敬和怕都是要放在心里面的。”
陈帝哈哈一笑：“没想到你倒是有一张巧嘴……那朕问你，前一日，你和安定公主到底说了什么”
池浅又磕了个头才道：“皇上明鉴，应当说是安定公主前一日到底问了小的什么。小的不光有一张巧嘴，还是个识时务的，公主问了小的什么，小的就答了什么，旁的废话没敢多说一句。”
陈帝冷笑：“那朕倒要看看你是个多识时务的……你且将那一日与安定公主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给朕听。”
池浅又磕了个头道：“那一日小的之所以会再一次前往长青宫，乃是因为小的娘给小的做的草菩提手串落在了长青宫。起先，看守长青宫宫门的太监并不肯让小的进去，还多亏了公孙将军。不知道为什么，小的进了长青宫之后就被带到了佛堂，安定公主就在佛堂里念经。她瞧见我先是吓了一跳，又问我是谁，小的便将到那儿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说了。公主说我是个有孝心的，又问我我娘是谁，我也老老实实地说了。公主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她问我我娘好不好我说一个疯子在冷宫里度日，也没什么好坏之分。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陈帝问。
池浅很小声地说：“然后安定公主就晕了。”
她又故意抬高了声音：“皇上，小的想了整整一天，感觉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可是小的百思不得其解，死活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皇上要治小的罪小的也认了，只是小的想当一个明白鬼，皇上能不能明示一下，小的究竟是哪一句话说错了才惹得安定公主动了那么大的怒气。”
别说是陈帝了，就连公孙茂都相信了。
当然，他相信的只是前半截儿，至于后半截儿喊冤的，纯属于池浅的临场发挥。
至于他相信了什么自然是相信了安定公主的病仅仅是因为睹人思人而已。
那么，是谁授意将池浅带到安定公主面前的，这个人的心思倒是歹毒的紧。
陈帝亦是这般认为，还觉得眼前这小子有意思的很。
若“他”当真是吉帝的儿子，那又怎么样呢！那才是更加讽刺的事情。
想想，一个太监！池家的后人成了太监，哈哈，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高枕无忧了！
谁说他讨厌方荷的儿子，这小子长得喜庆的很，看着就让人欣喜。
池浅也不知道陈帝是哪根筋抽了，忽然就和她说起家常来了，问她冷宫的日子好过吗，又问她长秋宫的差事好当吗，还问她识不识字。
池浅寻找恰当的词句一一答了，就是识字不识字那儿，她下意识看了看陈帝后头立着的公孙茂。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让她否认，但她却道：“冷宫里的活计不多，闲暇的时候冷宫里的老妇教过小的几个字，小的会写自己的名字。”
“哦，那你写给朕瞧一瞧。”陈帝像是颇感兴趣。
陈帝让公孙茂给池浅递上纸笔，公孙茂将毛笔递在她手中之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池浅只作不见，用满手握笔，不用特意谦虚，就她那两笔字，根本就是特别糟糕的。
待池浅写完，公孙茂便将写的字呈到了陈帝的跟前。
“阿余。”陈帝念出了声音，心想着是余下还是多余又道：“名字还行，只是这字……以后别人再问你可识字，你一定要说不识才行。”
池浅是打心眼里没怎么害怕，她小声道：“小的是个没学问的，可那也得看和谁比。”
陈帝道：“你想和谁比”
“若和皇上还有皇上身后大人那样的有大学问的人比，小的就是个不识字的。可小的要是和那些个一个字都不识的人相比，小的就是个有大学问的。”
陈帝乐了，指着池浅对一旁的公孙茂道：“看看，多有出息！”却转过脸来又问池浅：“你认识太史令大人怎知他一定就是个有学问的”
公孙茂只觉心中一紧，赶忙道：“臣……”
陈帝制止了他，指着池浅道：“你来说。”
池浅咧嘴一笑：“小的可不认识太史令大人，可是上一回皇后娘娘得急症的时候，小的见这位大人和公孙先生走在一起，公孙先生还叫了他一声‘大哥’。皇上，小的可不傻。”
“那你觉得你很聪明喽”陈帝的脸上没了多余的表情。
池浅沉默了片刻，才道：“小的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聪明，就是觉得自己应该不傻。”
陈帝一拍桌案，公孙茂不由自主地一惊，紧接着，却听见了陈帝哈哈大笑的声音。
龙心甚悦
原来oss喜欢呆萌挂的。
池浅用不解的眼神傻傻地看着陈帝。
就是这时，有人进来通报：“皇上，长秋宫那边传来消息。”
“什么消息”陈帝敛住了笑。
不笑的陈帝还是很吓人的。那人吱唔道：“说是生…生了……”
“生了”
“啊，皇后娘娘养的阿白生了，一次生了六个。”
“六个”还跪着的池浅皱巴着小脸，极为惊恐地道。
陈帝又乐了：“怎么”
池浅道：“回皇上，小的一想起来自己一个人要照看八条狗，唯恐照看的不好，有愧于皇后娘娘的信任。”
也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怎么的，陈帝眼睛也不眨地道：“往长秋宫传朕的旨意，就说让皇后娘娘另寻狗监，她的狗监…朕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