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砣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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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 她当初又何必为了顾及靖国府颜面，大费周章地给凌落台阶下。 她倒不如什么都不做，让自己落个恶名，与他结下梁子。 说不定，今日也不会被他钳制至此。 书云斋掌柜察觉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仓皇收起笑脸。 二人进入秘阁。 秘阁内四周全是木架。 上面摆放着珍藏的古籍、毛笔、书画以及砚台之类的物品。 书云斋掌柜再次展露笑颜。 “棋娘娘，书云斋最好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娘娘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 李安棋在木架前逐一挑选，拿起一块金星砚，在手中仔细端详。 “娘娘好眼光！这金星砚可是砚中珍品，亦是书云斋的镇店之宝啊！您瞧这金星砚上面的金星，分布均匀，大小各异，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用此砚研磨出的墨，书写起来更是墨色鲜艳、香久不散！无论是娘娘自己用，还是馈赠亲友，都是绝佳之选啊！” 李安棋忽略掌柜的聒噪，直截了当地问：“多少两银子” 书云斋掌柜静默微笑，比出一个 “二” 的手势。 李安棋朝芷兰点点头。 芷兰随即拿出二百两银票：“劳烦掌柜帮忙包起来。” 从书云斋出来。 李安棋又紧接着来到附近的古玩字画市集。 这市集与书云斋不同，卖的文房四宝质量都是次品。 古玩字画也大多是仿制的赝品，真品极为稀少。 李安棋的目光在市集缓缓左右扫视。 市集摊主们见李安棋衣着华丽不凡。 心觉着又来了一位待宰的肥羊，吆喝得愈发卖力。 更有甚者，一些摊主直接拿着自家所谓的“镇店之宝”来到李安棋身边，滔滔不绝地吹嘘起来。 “姑娘，您看看我手里这幅字画，这幅字画可是书法大师王羲之的真迹！宝贝上还留有他的印章和题跋呢，姑娘您看看！” “姑娘看看我这玉葫芦！我敢打包票，整个市集没有一件能比得上我这宝贝的！您仔细瞧瞧！” “……” 小顺子和芷兰在一旁拦着那些摊主，不让他们靠李安棋太近。 李安棋对周围的嘈杂声充耳不闻，继续四处张望着。 终于，她的目光落在一块墨黑色的物件上。 面前的地摊简陋无比。 地摊对面，一位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仰躺在竹制躺椅上，悠闲看着书，浑身透着一股寒酸气。 李安棋蹲下身，双手拿起那块墨黑色的砚台，在手中仔细端详。 “这块砚台多少银子”她问少年。 少年收起书本，朝李安棋笑了笑，起身殷勤说道。 “这是前朝砣矶砚，价值千金！小生不才，只卖五百两银子！” 闻言，小顺子和芷兰身后那群摊主不乐意了。 他们似是觉得那少年把面前的女客官当成了傻子，宰的太狠了。 于是纷纷在身后叫嚷起来。 “别信他的，他就一骗子！” “如今现世的砣矶砚可谓是凤毛麟角！就你这个破砚台还敢说是砣矶砚！你忽悠谁呢！” “你骗就骗，开这么高的价，直接把客官都吓跑了，以后还怎么做回头客你到底懂不懂怎么做生意啊！” “他这块砚摆这儿好久了，压根儿就没人买，就是个假货！” “……” 尽管众人这么说。 少年却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朝李安棋耸耸肩，好似在说：你想买就买，不想买就算了。 李安棋看一眼芷兰，从芷兰手中接过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少年。 “就买它了。” 少年顿时目瞪口呆，惊在原地。 似乎自己都没想到，李安棋竟会真的买下这块砚台。 摊主们见状，纷纷痛心疾首捂着脸。 随后，其中一位摊主顶着死鱼脸同李安棋道。 “姑娘，俺家还有一块砣矶砚，就卖一百两，姑娘还要不” 李安棋朝他微微一笑：“这回出门就带了这么些银子，下回再说吧。” 摊主似是被李安棋的盛世容颜给迷住，忍不住红了脸，一眨不眨看着李安棋发呆。 小顺子表情带着一股匪气，挡住他的视线。 摊主们见捡不着便宜，纷纷甩手抱怨一句，一哄而散。 青衣少年望着手中的银票，脸上逐渐喜上眉梢。 他似是还在意犹未尽，觉得像是在做梦。 李安棋见着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于是称他为公子。 “敢问公子，这块砣矶砚可有什么来历” 青衣少年赶忙将银票藏在衣中，笑着对李安棋道。 “哦，这是小生祖辈传下来的！” 芷兰和小顺子见此人如此见钱眼开，又这般敷衍的样子。 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害怕自家主子被这穷书生给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