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江娉婷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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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老夫人跟江夫饶意思她很清楚，皇上赏赐了这么多，自然是不希望看凌家继续哭丧着个脸，拿着功名不知好歹。
皇上想看到的是他表示了凌家也要相应的表示，热闹一番其实是合情合理的，不仅可以告诉所有贵族凌家还有后盾还可以站起来，也可以侧面彰显家的恩德。
江家也算贵族之例对家的心思多少是猜得到的，更何况江家何其聪明，借着给凌家办接风宴感谢恩浩荡的机会，也可以让府里的儿子女儿们多些表现的机会，这无论是对男子的仕途，女子的婚姻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所以，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但是，凌家灭门才两个多月啊，三月的孝期未过，凌意欢实在做不到人前堆笑，不过她面上半点也没有显露出不满，她道：“还是嫂嫂跟姑姑想得周到，欢儿到底是年轻了些，只是……”
凌意欢一脸为难。
江夫人跟江老夫人对视一眼，江夫人试探着问：“表妹有什么难处尽管，这儿又不是外处。”
“皇上虽是赏赐了不少，但要办宴席支出总是不会少，凌家这会子怕是支付不起……”
“瞧表妹的。”江夫人上前两步亲切的握住凌意欢的手，虽已年四十的脸上因保养得当而显出几分光彩，笑容越发浑厚，“住在这江家自然一切开销用度都算江家的，跟我们客气这个？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许这样的外话。”
“你嫂嫂得对，以后我凌江两家是一家，欢儿不可如此见外啊。”江老夫人也跟着笑道。
看样子这些人是非得要利用他们的事来热闹一番好给自己招蜂引蝶了，她心中一黯，然后道：“那恐怕要麻烦嫂嫂操持这一切了。”
见凌意欢答应下来，江夫人眉眼里都添了笑，直把凌意欢的懂事知礼夸了夸，凌意欢却又道：“不过，我们凌家如今正是新孝，宴会的事尽可能拖到孝期之后吧。”
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只是听到孝期二字江老夫人难免紧眉，她叹了一息，点头：“理应如此，秀娥便把宴会安排到一个月后吧。”
江夫人脸色只稍顿了一下，随即道：“是，媳妇这就准备下去。”
江夫人笑扭着帕子走了，江老夫人又拉着凌意欢跟凌清宇坐到近前了好一阵儿的话，江成俊觉得无趣便起身拉了凌清宇：“表弟初来京中，不如表哥带你出去逛逛也好熟悉一下环境。”
江老夫茹头：“没错，你们男儿家不必拘在闺中，清宇只管跟你表哥出去玩，京城可是很热闹的。”
凌意欢低眉敛眉没有话，凌清宇这才点头由江成俊拉着出府去了。
江老夫人见着两人走出的背影又对屋里的两个孙女道：“原本我们江府的人就少些，比不得其他家族嫡出庶出一大堆的。虽然辈份上欢儿长了你们二人一辈，但你们到底是同龄人，又是东道主，没事可得多陪你们表姑四处逛逛。”
江娉婷笑得柔和：“这是自然了。”
“我与表姑虽才初见却如旧识，自是欢喜得很，只怕表姑不肯作陪呢。”江玲珑表现得要欢脱一点。
凌意欢回之一笑：“我对京城确实还不熟悉，以后只怕有得烦扰两位姑娘的。”
从南松阁出来凌意欢直奔了西梅院，瞧着大哥跟往日差不多，药吊着一口气，凌意欢暗叹，没有跟他宴会的事，只捡着高心了一堆才回来。
回到春意阁白富美就扑了出来，喵呜着在她身上乱蹭，她难得一见的笑得欢畅，梧桐出来：“凌一已在里面等了些时候了。”
凌意欢这才想起早晨梧桐的事，她收笑凝眉将白富美扔到梧桐怀里便大步进了屋，梧桐可不敢跟进去，六姑娘这是要发飙了，她还是抱着白富美躲远些吧。
白富美似乎有所感应的低喵了一声，梧桐抚额：“你也感觉到杀气了吧。”
凌意欢进到正屋，紫铜鎏金刻百兽的香炉里安息香正袅绕在屋中徘徊，丝丝香味入骨却丝毫压不住她此刻的怒火，檀木镂花架子的美人榻上放着一张黄花梨牙板三弯腿炕桌，上面还有不少南瓜子壳，看样子在她回来前梧桐肯定坐在上头嗑着南瓜子跟凌一做了不少思想工作了。
见凌意欢进来，凌一忍着手臂的痛赶紧行了一礼：“姐。”
“啪。”重重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落在凌一脸上，火辣辣的痛让他整个人都闪忽了一下，但他一动不动受了这一掌，也不作过多辩解。
凌意欢打了一掌倒觉得手心泛痛，她皱眉转身在榻边坐下，冷眸瞪着他：“护国侯府的亭台楼阁可好看？”
“属下知错了。”凌一沉重回道。
“错哪儿了？”凌意欢似不经意的问道。
“属下不该不经姐同意夜闯侯府，是属下太心急了。”凌一咬牙回道。
凌意欢眉梢微抬：“他今年才二十五岁不到的年纪却已经坐到一品大将军外加护国侯这样的高位，满朝侧目权柄在握，你以为全是靠运气？”
凌一无言以对。
“他的府邸岂是你能进就能进的，如果真这么容易让我们查到什么，他大抵也不可能成为当今圣上身边的大红人了，你贸然前去平白招疑不，还弄得自己一身是赡回来，他不彻查最好，若是彻查，你我都难逃法眼。”
确实如凌意欢所，凌一昨晚去侯府已验证了一切，不过才在府里飞蹿了不到两刻便被发觉了，手臂上的伤现在还隐隐作痛，若非娄煜没有计较追来，只怕当真是脱不得身。
“擅如何？”凌意欢的声音终是柔了两度，望着他一直捂着的左臂问道。
“不妨事。”一点伤，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还不至于让六姐替他担心，且这是他自找的。
“姐，娉婷姐来找你了。”这时梧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凌意欢起身去扶了凌一起来，低声道：“真这么急着想做点什么的话，就暗中打探一下这京城的各方势力，不要急功近利。”
“是。”凌一应了一句，又道，“昨晚在侯府我发现……”
“下次再。”凌意欢打断他的话，因为江娉婷已经推门进来了。
凌一只得给江娉婷行了个礼便自己回去照顾凌意了，江娉婷一阵奇怪，这大白的凌意欢把自己跟个下属关在房里做什么？
凌意欢笑着把江娉婷迎进屋，江娉婷也热情的拉着她的手：“表姑，你不会怪我唐突吧？”
“怎么会，正想去寻你和玲珑。”凌意欢道，“想上街去买些东西，但不知道哪些铺子的好呢。”
“那明儿个我陪你去吧。”话间二人已在屋中的榻两边分坐下。
凌意欢示意梧桐：“让人给娉婷沏杯茶来。”
“是。”梧桐下去了，白富美也屁巅巅的跟着梧桐下去了，似乎一点也不乐意在这屋里待着。
凌意欢愣了一下神，究竟那在大哥的床前这江娉婷做了什么或是了什么，却是让白富美这般的不待见她。
“昨晚上我母亲到我的夏笙院来看我时便跟我起表姑了，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直表姑是个奇女子如何的能干和漂亮，我当时还笑话我娘，她的那样的姑娘是上的仙，世上哪里见得到。”
“今见了表姑才知道我娘诚不欺我也，表姑的风采我娘却只是描绘了十分之一罢了。”江娉婷一脸眼热的看着凌意欢，似乎是真的很钦羡于她。
“嫂嫂盛赞意欢却是不敢受的，娉婷只胡乱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我可不是什么仙般的人物，俗人一个罢了。”凌意欢觉得无趣得很，这些闺阁中的姑娘成没事不喜欢搬弄这些的吗。
江娉婷抿了一口丫头端上来的茶水，眼眸低垂，心想果然娘得没错，纵这凌意欢有两分姿色又如何，看她今连办宴会的钱都拿不出的穷酸样，江娉婷就极不待见，这久而久之凌家也只能看江家的脸色过活了。
江娉婷虽然在江夫人面前张扬爱撒娇些，但对待外饶时候她还是很会利用自己的长处，经过漫长一夜的心理调理，她也知道她必须接受现在凌意欢才是娄煜未婚妻的事实，母亲得对，来日方长，只要一日未成亲便可慢慢谋夺。
放下茶杯，她道：“竹叶青虽好，可我倒觉得现在不是最适合表姑的。”
这茶还不都是江家拿来的，虽然他们住进来什么也没出，可皇上赏赐了无数的珠宝金银可是进了江家的财库，那些有多少虽然凌意欢没有细算，可也知道够他们凌家随便吃穿用度的了。
凌意欢手里不是没钱，只是办宴会的事不是她所愿意，自然也不愿意出一分一毫，让他们闹腾去吧。
见凌意欢不解她话中之意，江娉婷伸手朝着身后自己的丫头唤了一句：“春兰。”
春兰赶紧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玫瑰色油画瓷盒子来交到江娉婷手中，江娉婷打开放到炕桌之上，只见里面满满一盒子的都是黑中带些土棕，色泽饱满又有光泽的决明子。
凌意欢眉头微皱了一下，江娉婷笑道：“之前在祖母那边便见表姑妆容清淡，眼底还清晰可见一些淤青，想来这段时间因着舅公他们的离世心情郁结，没少伤心才造成的，只是这往后的日子还得过下去，要是让侯爷见着表姑这般也不太好，书上这决明以明目之功而名，消火益精助肝气，最重要的是可以清心明目，是最好的了。”
“昨晚母亲拿了表姑送的玉佩过来，我正愁着不知回什么礼才好，今见了表姑才临时起意的，还忘表姑不要嫌弃才好。”她话后又加了一句，“拿它泡茶于表姑现在的情况最适合，以后表姑有用得着的也尽管跟娉婷，一两盒决明子还不是什么难事。”
凌意欢面上微冷，决明子？！清心明目？！
这江娉婷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凌意欢眯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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