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姐姐的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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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恒就像一棵定时炸弹，大家劝他，却又不敢过分相劝，因为没有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拉响那根爆炸的弦。
所以昌定王看他扔下长剑，便同意随他进宫作一次普通的进谏，反正娄煜下大狱后，给他说情的大臣也不在少数。
不过在进宫的同时，昌定王也意识到，是沈萱提及凌意欢才让杨宗恒改变了主意，所以他让沈萱赶紧去将军府。杨宗恒的随时暴走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他们真有心要救娄煜，还是得靠理智清晰的人。
……
杨宗恒进宫的同时，凌意欢在凌清宇的打点下进了天牢。
这儿阴暗潮湿，阴森恐怖，四处鬼哭狼嚎，暴室不断传来狱卒鞭击囚犯的声音，凌意欢一路行来只见得两种颜色，暗黑的墙壁，暗黑的铁牢，以及暗红的鲜血。
娄煜没有被动刑，虽然人证物证俱全，但给他说情的大臣很多，大家都请命希望能再调查一遍。娄煜的人格深得大家信任。虽然难过还是很多人难以相信这个事实的，至少要再确认一遍。
所以他一身洁白的囚衣在一片灰色中显得很刺眼，手镣脚镣在他轻微的行动间发出响声，有些凌乱的一头长发显示，他真的不再是那个云端高阳的侯爷，只是一个囚犯。
凌清宇出钱打发走了周围的狱卒，亲自守在一旁，凌意欢看着他冲自己苦笑，听他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一直在等你。”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娄煜摇头，只道：“不要费劲了，告诉阿恒也不要为我去得罪谁，没用的。”
“你怎么知道没用，你就这么怕他吗？”
娄煜怔了怔，凌意欢四处看了看，她微压低声音道：“我来就是想再问问，关于太子出事那一晚，你这儿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事情，或者说出事之前，只要是你觉得奇怪的都可以告诉我。”
娄煜见凌意欢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很吃惊，也很感动，却道：“欢儿，你以为你面对的只是三皇子吗？”
这回换凌意欢怔愣了，难道还有别人掺和其中。娄煜伸出手轻轻握住凌意欢握在牢柱上的手，他笑了，笑得竟有几分解脱的味道：“你来了也好，有些话我实在无法对阿萱说，跟你说便轻松多了。”
“你回去后告诉阿恒，这些年我们过得都太自欺欺人，二弟的死我无时无刻不在午夜梦回时痛苦，关于他和阿萱，我有无数无数个对不起，但我知道都没用。不过现在也好，我就要去陪二弟了，我欠他一个对不起，让阿恒好好照顾阿萱，给她找一个可靠的男人……”
“如果没了你。”凌意欢打断他的话，“阿萱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娄煜，我越来越肯定，你心里其实是有阿萱的对不对，只是你们彼此给对方下了太多根本不必要的禁制，你故意控制自己不去喜欢她，你以为这便是赎罪，其实你错了。从这儿出去，去亲口告诉她，就算沈凡之不在了，你仍可以是她的哥哥是她的爱人，替她撑起后半生那片天。”
“这才是你该做的，死，不是解脱。”
娄煜摇头：“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这跟三皇子是否陷害；跟太子是否相信是我所为，都没有关系了。所以你们所有人都不许为我奔走，听见没有，我不许。”
“为什么？”凌意欢糊涂了，她原以为只要证明了是有人陷害娄煜便不会有事了，可现在听娄煜说来，似乎皇上才是最大的原因。
“你还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娄煜，你说啊。”她反手抓住他的手。
娄煜却不欲再谈此事，他道：“对，我还有事瞒着你，这件事是有关宁荣的。”
凌意欢微怔，怎么又扯上姐姐了，只听他道：“我原以为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的，不过……现在看来不行了，宁荣的仇只能由你承担了。”
凌意欢没有说话只怔怔的听他讲：“你听好，杀死宁荣的人……”他在她手心写下两个大字，凌意欢没由的混身寒毛倒竖。
她摇头，她不信，她泪盈于睫：“怎么，怎么会……他没有理由杀姐姐。”
“因为我。”娄煜给出了理由，“这也是刚才我会什么让你们不许再管我的原因。当年宁荣真正惹祸上身是因为她跟阿恒走得太近，那人利用了三皇子送来的酒，很多人都以为是三皇子所为，虽然三皇子确实有这个心但他所想杀的一直是我，并非宁荣。”
“我也许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那人不会愿意我跟阿恒和好，不会愿意看我身边的任何人跟他关系亲密。宁荣的死就是对我的告诫，所以让阿恒放弃我吧，不要……”
凌意欢抽回娄煜紧握着的手，她不敢置信的捂着头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摇头：“你不要再说了，怎么会变得这么复杂，为什么，他重用你，信任你，把你捧成大周所有人的英雄，甚至放心你去辅佐太子，可为什么又要处处……”
娄煜叹了口气：“欢儿，很多事就是这样复杂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如果你们再继续查下去，就不仅仅是我被三皇子利用了，包括你们所有人都将成为他利用的棋子。”
凌意欢惊恐的看着他，他认真地道：“他就等着你们替我说情呢。”
凌意欢捂着胸口平复自己的情绪，她长呼了口气，抬头间又问：“太子遇刺那天晚上，你和阿萱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见她这般，娄煜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等同白说，因为她仍要查，她的固执让他担心让他难受。他道：“对，阿萱来是说服我放弃跟你的婚约，她说你和阿恒才是真爱。”
“她这样说？”
娄煜点头：“原本后来我要送她走，但她旧病复发，我不得不留她在我帐中过了一夜，确定她没事后，第二天一早才送她离开的。”
“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老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只是我真的不想放手，你就像我在沙漠中遇到的水，在沙滩上找到的明珠，我的生命没有什么可以发光的，你是唯一让我看到发光源，更何况能借此跟阿恒纠缠一番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娄煜……”
“你不用说了，现在倒是不必再担心什么了。欢儿，我祝你和阿恒幸福，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凌意欢摇头：“我不会让你就这轻易死掉的，阿恒也不会允许的。我们的婚事你必须亲自走出这里，跟我解除，不然，我不认，我才不要永远背着你未婚妻的名，去嫁给你的兄弟，我不会的。”
说罢，凌意欢转身强忍着眼框里的泪水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