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山与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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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九都市52街区，“火山”夜总会堪称首屈一指。
这里有最醇的美酒、最顶级的DJ、最好的舞池和最前卫的装修，大牌乐队和顶级艺人不定期在夜总会进行巡演。
如此好的硬件条件，也吸引了大批优质顾客，“火山”夜总会有最辣的美女，也有最正的帅哥，反过来又刺激了它的人气。
再挑剔的客人，也可以一个月30天沉浸于此，完全不用考虑会乏味的问题，当然前提条件是荷包足够鼓，“火山”的消费完全和它的名气匹配。
即便如此，也难以阻挡“火山”成为最热门的娱乐场所，每天上万个请求和预约，“火山”只接受十分之一。
初到的顾客一进大堂，大多会被它狂野的设计镇住。
“火山”夜总会金碧辉煌大堂采用下凹设计，一进门就可以俯瞰整个大堂涌动的人潮，上千人在舞池舞动，在强劲的音乐里，不但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也有心理上的冲击。
此外，在大堂周围，分布着许多隐秘的豪华包间，这里只对会员开放。
就在这些迷宫一般的包间的最角落，还有扇很不起眼的小门。
推开这扇小门，里面是条狭长的走道，它朝前延伸三米然后右拐，在尽头是另外一扇密码门，只有在密码按键上输入六位数的密码，才能进入。
许多误入的客人都曾经猜测过这扇门背后是什么，有好奇的客人在无功而返后找过“火山”的经理，询问这处秘密通道通向哪里。八面玲珑的经理这时候有些尴尬，“那是个酒吧。不过不是我们的。”后面的问题经理就一问摇头三不知了。
“火山”夜总会里隐藏着别家酒吧的大门。
听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这家神秘的酒吧没有招牌，没有广告，甚至没有名字。
“火山”的客人们费尽了力气，始终没有人能打开这扇门。
这未免让人心生疑虑，什么样的酒吧会拒人于门外？
谣言就此产生。
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在这扇大门后面，隐藏着比“火山”还大的销金窟，那是第九都市黑暗面，地下世界的所在。
有人说类似的大门分布在第九都市的各个角落，只要打开其中一扇门，就可以抵达那个神秘的酒吧，至于酒吧里是什么模样，就更加耸人听闻不可名状。
还有人匿名打电话给警察局，控告这家酒吧来路不明，但是官方却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派一队特警来砸开那扇大门。
事实上，假如这些身家不菲的客人们绕到火山夜总会后门的小巷子里，可以看到又破又脏的巷子里挂着的那个同样破旧的招牌。
在这条夜总会用来运送垃圾和进货的巷子里，的确还有一家酒吧。
“旧石”酒吧。
“旧石”酒吧位于大街另一面，装修老旧，顾客也不多，很多在街面上讨生活的男女有点钱都会跑到这家小酒吧喝上一杯。
和“火山”相比，“旧石”的大堂乏善可陈，一间屋子里随意摆放着桌椅，地毯时间久远，上面已经满是破洞。
吊灯灯泡也过了使用周期，时常熄灭。酒吧里的光线永远不够。
所以了解情况的顾客不会特地跑到这间酒吧喝酒。
“火山”夜总会经理尴尬的原因在于，这家名叫“旧石”的小酒吧，早在“火山”夜总会开业之前便已存在，它如同肿瘤一样嵌进了“火山”豪华的身体里，甚至还保留了那扇密码门。
尽管“火山”和“旧石”并不同处于同一条街道，但是“火山”的老板对此感觉相当窝火。
想想看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摆了个煎饼摊是啥感觉？
“火山”的老板用尽一切办法想把这家酒吧买下来，尽管价码开上了天，“旧石”依然是那块又硬又旧的石头，根本不想挪窝。
它执拗地给那些疯疯癫癫的男女提供廉价酒精，在“火山”喝一杯鸡尾酒，可以在“旧石”买一打啤酒。
“火山”的老板用钱没有成功，最后打算用黑道的力量迫使“旧石”屈服，但是周遭道上混的家伙统统露出看白痴的眼神，“关掉‘旧石’，我们上哪儿喝酒去？”
没错，这个破酒吧也是黑道们喝酒的地方。
至此，“火山”的老板才终于死心，他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背后那家店在某天自己关张。
晚上九点，小巷里能听见“火山”夜总会传来的音乐声，霓虹灯忽明忽暗，不时发出电流的“嘶嘶”声，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气氛。
“旧石”酒吧的门口，有人推开沉重的木门，门铃发出暗哑的“叮铃”声。
雷蒙放下兜帽，走进屋子。
他轻车熟路走过柜台，酒保老赵还没来，到晚上10点后“旧石”酒吧的第一批客人才会晃荡着过来。
穿过狭窄的过道，雷蒙上了一架陡峭的木楼梯，在楼梯上面，是一间小屋。
这间屋子四壁没有窗户，不开灯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在屋顶横着几条说不出用途的大管子，黑乎乎的墙角堆着不知道啥东西。
这里就是雷蒙的栖身之所。
龙翔中学对家离得远的学生提供住宿，每月房租150块，设施十分完备。
美中不足的是，一套房要住四个人，晚上11点准时熄灯，届时学生不许外出。
所以雷蒙还是决定自己找地方住，他费了不少劲才找到“旧石”酒吧这间小屋。
房租倒是小事，基本上没有房东愿意租房给中学生，因为必须要取得监护人同意，还得承担不小的风险。
雷蒙租的这间房无需担保，不付押金，每月租金50，另外做一些清扫工作即可。
老实讲，能在第九都市租到这样一间不见天日的屋子，还真的要看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