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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喂小虎”，宋豹伸手，宋鱼也没客气，一碗粥直接递给孩子。 粥已经温了，宋豹接过去慢慢喂宋虎，宋虎吃了两口着急了：“我自己喝，”宋豹太过温吞，一小勺一小勺，还要抹抹碗边不让粥水滴在床上，等得宋虎眼睛都直了。 他直接将勺子碗拿过来，咕噜咕噜几下将米粥喝光了，“你慢些，你刚醒过来，喝太急了伤脾胃。” 宋虎一抹嘴角，“奶奶，还有吗。” “别吃了，晚些再喝一次。” “好吧。”宋虎慢慢躺下了，选了个自己舒服的方位不动了。 他其实全身都痛得不得了，在水中被撞，被拖上岸又被石头磕，好在他运气好，都是些小伤，最大的伤也不过是小腿被划破的两个手指长的伤，其余的不过是破些皮出些血，淤青多些罢了，没有缺胳膊少腿。 “你可有哪儿疼”，方莲一边给狗子喂食，一边关心宋虎。 其实族长已经给他摸过，骨头都没事，就怕有些内伤族长发现不了。 “没有，就是腿有些疼。” 宋鱼掀开被子检查他说疼的地方，表面是肿起来了，但是除了淤青没有什么外伤，加上族长说骨头没断，她说道：“没事，或许是骨头裂了，养一段时间便可。” 她转头出去自己房间，回来时拿了一盒药膏，前世的药自然不是古代可比，宋鱼刚涂上，宋虎就喊了一句真清凉。 涂了药便只需要养着即可。 狗子吃了东西又擦了药，整个人变得异常惶恐，怎么也不愿意再躺在床上，他身上的衣裳也早就换了，宋小山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有些大，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整齐许多。 “我……我在地上坐着。”或许是乞儿做久了，他始终觉得自己身上脏头发痒，即便换了衣裳，也觉得自己不该躺在干净的床上，他扭着身子朝床边去，被宋小山一把拉住，“大奶奶说了让你躺床上。” “你怎么了，身上不舒服吗”宋虎睁着大眼睛看他。 “他的头痒了，需要洗一洗”，宋豹软糯糯来了一句。 狗子抓头的动作一顿，看所有人都望着他，脸腾一下红了，手抓也不是，放下了也不是。 “本就想等你醒了帮你洗一洗，否则只是身上上了药，头上也有些伤，上不了药。”方莲抓住他的手拉了下来。 之前他躺着不好帮他清理头发，结块的头发也不好上药，本想给他剪了，却又怕他在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只能留着。 “宋奶奶，我……我脏，我……我要回去了……”他都要哭了。 “脏什么！昨日在水中都洗干净了，只是后来又淋雨，头上又有伤，得再清洗清洗。”方莲没回答他想回去的问题，也不嫌弃他，毕竟没有这脏孩子，自家小孙子就没了，不过也不能总是脏着，方莲习惯使然，必须让眼前的孩子变干净才舒服。 “他头发都打结了，很难洗净。”宋豹又来了会心一击。 “是……，是我……我头发太脏了。”狗子扒拉了一下头发，赶紧又将手放下。 “要不，我们把头发剃了，新长出来就好了。”宋虎提议，宋家村的孩子头上也会有虱子，若是多了，就会被剃光头。 “你可愿意剃了”他看向狗子，一脸期待。 狗子想挠头又不敢，感觉头上奇痒无比，想到自己这么脏，连和宋虎他们说话都不好意思，赶紧点了点头。 …… 雨停了，地上虽然还湿哒哒的，然而对于宋鱼来说影响不大，她不愿在房中听老小劝狗子，给他们拿了药便没有再管他们，带着宋红玉到院子中练刀去了。 宋红玉看宋虎练鞭子，实在是手痒的厉害，宋鱼便让她从扎马步和站桩开始，与宋虎一样稳扎稳打着来，待封奎回来，问问她宋红玉适合什么武器，到时候打好了站桩基础，要练什么都简单些。 宋红玉在一边扎马步，宋鱼则开始舞双刀。 她已经悄悄将铁匠铺买来的那对双刀换成了她自己原本用过的蝴蝶双刀，也没人问过她刀怎么不一样了，刀在她手中如臂使指，上下翻飞，左右横推，阴阳绞剪，逝水旋斩……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奇快无比。 随着刀法的转变，宋鱼的身形更是在院中左突右闪，看得檐下扎马步的宋红玉热血沸腾。 知晓宋鱼厉害，还没有如此直接看过她的练习，宋鱼总是起太早，宋红玉原本已经想放弃扎马步，因为腿太酸了，看了宋鱼的刀法她又再次坚定意志，如何也不能中途放弃了。 好在她跑后山的经验丰富，也有韧劲，对自己加油鼓劲了几次，总算坚持下来。 骑马赶来的关蔺河与常松站在院外驻足观看，关蔺河脸上忽而与有荣焉，忽而心疼怜惜，内心激荡，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将马牵至院里，避开四处飞的宋鱼进入廊下。 宋鱼当然也看到了两人，不过也没有管，只是稍微往边上走走，让两人进去了。 关蔺河收回目光，堂屋门没关，他一眼便看到一颗光头在火塘边坐着，宋小山正站在光头后给他的头上药。 方莲则坐在火塘另一边一边炒松子，一边劝说坐立不安的狗子，“你不必想着回去，小虎是你救下来的，没有你豁出命救他，他也难有活路，往后你便住在家里，和小虎一道吃住。” 哗哗的声音在堂屋中回响，火塘中的火烤着沙子，热烫出松子那独特的香气，关蔺河觉得平常下人伺候的那些美食都没有此刻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其中有方莲的爱护做调料。 狗子咽着口水摆着手，“宋奶奶，不行不行，我救小虎是因为小虎对我有恩，我救他只能算是报了恩了，我……” “你就别说了，大奶奶让你住你就住，怎么话这么多呢。”宋小山打断他的话，他爹说过，大奶奶什么都是对的，大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能不听。 狗子显然被吓了一跳，赶紧闭上嘴一言不发。 “你这孩子，别吓他。” 关蔺河走进堂屋，对着方莲行礼：“奶奶。” 松子已经炒到关键时期，无法放下锅铲，方莲只得接着炒，边炒边问：“关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我们明日也要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