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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鱼看到溪流汇入河流的地方，冰层厚厚覆盖上来，冰面最边缘的位置起了细细的小孔，如蕾丝花边，此时水光衬着天光，接汇处煜煜生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透出一种古朴又精致的协调之美。 她蹲到汇入口侧身低头去看，冰层下并不明亮，宋鱼挡住几人视线，趁他们不注意，往里面扔了几团酒米饼打窝块，这些都是末世前收到空间中的。 等打窝块散开了，宋鱼才喊忙着捞鱼的几人。 “二伯，二伯，我看到下面有鱼。”清亮的嗓子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几个人跑着围过来，宋虎学着姐姐低头去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没有啊。” “在哪里，我也看看。” 宋小山将抄网反着拿，用手柄捅着冰层下方，看到搅起的气泡说：“没有吧，黑不隆冬，你还能看到有鱼”他怀疑地看了一眼宋鱼。 这是氧气口，加上有鱼食，宋鱼肯定道：“有，我刚才看到了，好几条呢。二伯，把这里凿开呗。” 宋老二没说话，直接拿着铁杄往冰面上用力凿，边缘碎裂，几人用手扒拉冰层往河里按压，让冰随着水流冲走。 河面露出了端倪，两条大鱼一条小鱼被他们惊得摇尾巴往远处游，不一会儿又来了两条鱼。 “哇！真的有鱼，真的有鱼！”宋虎跳起来，拉着宋小山上蹿下跳，一大一小乐得不得了，惊得刚聚拢的鱼又跑了。 面上腼腆的宋鱼都忍不住笑出小酒窝。 “快快快，抄网！” 抄网下水，鱼一下子散开，不多久又聚拢来几条。 宋大山从箭篓上挂着的小包裹里拿出一小团黏糊糊的东西，“来，我给鱼扔些食，等他们来吃再捞。” 几个人忙着用搅拌了兔子内脏的糊糊喂鱼捞鱼，宋鱼拉着宋老二说：“二伯，我以前听我爹说过，若是冬日里冰层太厚了，鱼就无法呼吸，他们会寻找可以呼吸的地方。” “河面这么宽，这里又是在角落坑洼里，可能鱼少，不如我们到河中间去凿个洞看看有没有鱼。” 推给死去的爹她一点没有负担，反正宋刚没了，宋老二怀疑也无从获得答案。 宋老二皱着眉，眼中很是犹豫，“鱼儿，冬日太冷，若是掉到河里，会死人的！” 刚子说的应当是对的，毕竟刚子比他聪明得多，可万一出了危险……老实巴交的汉子眉头都皱起来。 “不如我们绑一条绳在腰上，先往河岸附近试试”宋鱼看过冰层，看起来有二三十公分厚，没这么容易让人掉下去的。 冰层这么厚，也不知道结冰结了多久了，河里的鱼遇到氧气，不需要他们捉都能自己跳出来。 宋老二被她说得意动，看着宋鱼亮晶晶的眼里盛满渴望，咬咬牙便同意下来。 做什么不需要冒险呢，打猎更危险。 宋大山听到了，说了声：“爹，我去”，他直接将绑猎物的绳子绑到自己身上。 让宋毅给他把一头绑到河边树上，拿起宋老二手中的铁杄就往河里敲击试探。 铁杄让冰片四溅，宋鱼末世十年，遇到的极寒天也不少，算得上经验丰富，这种冰片飞溅的情况足以说明河面的冰硬度够了，可原主并不知晓，所以她只能闭口不言，让宋大山一点点去试探。 到了腰间绳子拉动的极限长度，宋大山开始举起铁杄用力朝着一个点猛砸，冰屑子不断往两边飞，冰面很硬。 凿了好一会儿，宋大山停下来喘气喊道：“爹，这冰够厚了，我看有两掌了！” 往年结冰最多不过小指一指厚，且还是岸边结冰中间不结冰的情况，想不到今年的冰层如此之厚。 听到儿子的话，宋老二叮嘱几人等在原地，朝着儿子的方向小心往前行。待看到那个坑洞里依然不见水，这才放心。 果然很厚。 “我来”，壮汉接过铁杄继续努力，好一阵才突然冒出水来。 河水一涌而上，宋老二继续凿，洞口渐渐比海碗大，此时站在河边的宋鱼几个已经看到有鱼跳出了冰面。 “二伯，二伯，我们能过去吗！”性急的宋虎大声喊。 “来，别滑倒了！”宋老二对众人一挥手，脸上笑开了花，鱼都能自己跳出来了，里面得有多少。 一开始跳出来了几条小鱼，几人凑着脑袋看洞里，久不久又来一条。 网大洞小，宋大山让宋虎宋鱼往后退，拿起铁杄往旁边凿，把洞开大了。宋毅已经蹲在一边捡起鱼来。 “早知拿渔网来了！”宋毅很是懊恼。 “谁知道鱼会这样！这可从来没见过！”宋小山咧着嘴笑。 宋鱼心中感叹，可怜的南方人，冬天都没冬捕过，光下雪，结冰薄，也不知道这鬼气候是怎么形成的。 “我幼时倒是有过一年特别冷，那鱼也能跳上来。”宋老二拿了个鱼篓回来给宋毅放鱼，便抓了条小黑鱼在手中说道： “那年特别冷，河里的冰好似也和现在一样厚，我们凿了个大冰坑，后来三叔家的阿柄掉坑里没救回来，所以当年我们都没抓鱼……”他叹了口气。 宋小山默默将宋虎拉远了些，不让他靠近冰洞。 宋老二忙停下回想，他想表达的是自己没有这种抓鱼经验，却说岔了，心中暗恼自己真是笨嘴拙舌。 “后来呢”宋小山忍不住好奇。 宋老二用湿答答的大手挠挠脖子，呵呵地笑：“嗨，没什么后来了。来，来，小虎，你要钓鱼吗我往岸边些再给你凿个小洞。”气氛才又开始活跃起来。 宋鱼跟着捞鱼，十年末世，虽然她空间中的东西多，但是如此活蹦乱跳的非变异鱼是真的少见，饶是平时冷静的她也双眼放光。 最重要的是可以光明正大给奶奶添菜了！她空间的冻鱼多得很，等她寻了差不多大小的处理一下，往奶奶处理好的鱼堆里放，必定可以瞒天过海。 宋鱼想从空间中拿出些鱼也不好动手，宋大山没有抓鱼，站着盯他们几个小的，怕发生意外。 几人用网子和鱼食居然轻松弄上来了三个鱼篓的鱼，宋毅和宋大山想着要回去弄个渔网回来。 “回去拿渔网去。” 宋老二不同意，“不行，一来一回天就要黑了，明日再来。” 他看向宽阔的河面，“这条河宽，今日回去与族长说河中情况，明日叫上村里族人，若他们愿意便可来试试。有没有鱼获且看他们自己。” “走，回去喽”，宋老二一声吆喝，众人提着离水就已经冻上了的鱼离开了小汤河。 宋毅一手一个鱼篓，待到了宋鱼家门口，给了姐弟两一个篓子，自己拿了一篓回去。 “怎么这么多鱼！”方莲笑着迎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