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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大家回去都先试少量，别把家中的松子浪费了，上山背一趟也不容易。”李兰花出了个主意。 所有人回了家，宋虎拿着个小锤子不信邪地一颗颗敲浮起来被捞出来的松子，在火塘边敲几颗又将壳扔到火塘中。 那些松子不是瘪的，就是内里发了霉的，要不然便是生了虫被虫吃了的。 “哎，坏的，坏的，还是坏的。” “我就不信了，一个好的都没有……” “哎，还是坏的！这个太小！” “这是为何，怎么如此奇怪，”小孩一边挠头一边疑虑，心中的不解颇深。 封奎回来了，与方莲打了招呼，抓了旁边的一把松子一边吃一边看宋虎玩。 宋虎想得入迷，居然未曾发现封奎。 “这有何奇怪，内藏食物自然有鼠精盗髓，任何吃食都会坏，内中走膏风化更是正常。” “师父，”宋虎听到师父说话，站起来恭敬行礼，得封奎点头后又坐下继续敲松子。 “师父，那为何用水一泡，坏了的松子便全浮起来了。” “春水鉴栗魂，想来这松子与栗亦相同，大概因为中间空了，便如水上行舟，沉不下去，”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松子还在外面泡着，暂时不用炒，宋鱼也坐到火塘边，从矮柜里拿出奶粉准备冲泡，听到宋虎的问题，突然想到上小学时做过的水的密度实验，可惜几十年过去，她自己记不清也说不清楚了。 只能按照宋虎的年龄说了个大概：“确实如此，就如葫芦成熟腹中空空，内里气体多了便会浮在水面，水可载物，却对物有要求，比水重的沉底，比水轻则浮起，坏的栗子中空必定轻，便会浮起来。” “原来如此”，宋虎获得了答案，不再执着于一颗一颗敲坏了的松子，转身想跑出去寻宋猴显摆，宋鱼抓住他，将先泡好的奶给他喝了，宋虎着急得咕噜咕噜两口喝完，双手一擦嘴巴，跑得飞快。 “你真是什么都懂，小小年纪……”封奎斜着眼睛偷偷看宋鱼，这丫头一点也不掩饰自己，莫非…… 宋鱼翻了个白眼很是没好气，“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封伯伯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坐屋顶上的好，否则哪日掉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嘿嘿，这你都能发现！”封奎更遗憾自己没收到这个徒儿。 宋鱼冲好了奶粉，封奎早就闻到气味，手一伸拿起一杯就喝，宋鱼只得又冲了一杯。 “这是牛乳吗与我喝过的都不一样。”他细细品咂，这牛乳虽然没什么甜味，却很是香浓，腥味极淡。 “那是当然，去城里买来的。” “垌池有商人卖这个” “有啊，当日我路过悦来酒楼，有一商人卖很多有趣的东西，我就买了乳粉。”她确实看到了，只不过那商人的东西差得很，她买了便倒到空间菜地当肥料了，换了空间里的奶粉进去。 喝完牛奶，宋鱼又到前院练武，宋虎带着宋猴回来也开始扎马步，宋猴没有走，征得封奎同意跟着一起锻炼，宋红玉看到了也兴冲冲过来一起扎马步，封奎倒是没说什么，还一起做了指导。 待松子泡得差不多，方莲便又开始用大锅炒沙，这一次宋鱼将自己买回来的八角桂皮花椒等东西扔到沙子中一起炒，还往里放了许多盐，按照宋鱼的说法，全用盐才好，可惜家中没这么多盐。 香味弥漫出来，宋虎就已经开始兴奋，松子炸开第一颗，他跳了起来，“好了好了，赶紧拿出来！” “急什么，将锅端下来了还得炒一会儿的，这次可不能猴急了。”别又烫到。 封奎也是个爱吃的，他将大锅搬了下来，面上也很是期待，待得松子吃到嘴里，师徒两人都惊叹了，“好吃！” 宋虎和宋猴两人吃得开心，忍不住便开始比谁吃得快，很快火塘边堆起一小堆壳，不多久宋苗寻过来拉走宋猴，这才停止了比吃的幼稚行为。 松子的香从这天开始，便时不时在村庄上空飘荡。 —— 日子在一日日的锻炼与平凡的温馨中悄然过去，转眼腊月二十八到来。 这一天开始，宋家村又开始忙碌热闹起来。 昨日，气温降低，天上又开始飘雪，下了一夜已是厚厚一层雪，宋鱼带着几人到后山锻炼，宋虎身上因为雪盖着路面，没看清树枝，被刮了好几下，好在衣裳厚，没受伤，可衣裳却破了，心疼得他想哭。 回到家，方莲已经合好了面，醒面在火塘边的温水中，看到宋虎的狼狈样，方莲赶紧让他将衣裳换下来缝补，宋虎看奶奶没有责备自己，这才好受了些。 换好衣裳的宋虎看到正在醒的面，开心询问：“奶奶，今日吃包子吗，大肉包还是酸菜碎肉包”宋虎或许因为长身体，对吃的情有独钟。 “今日吃肉沫面条吧，奶奶已经弄好了面条，一会儿下了就能吃。这些面都是蒸供神馍的，可不能吃了。”年二十八，每家每户蒸供神馍，年三十当天一早供在祠堂中，年初一便能领回家吃。 方莲将衣裳拿在手中，坐在火塘边上，开始穿针引线。 “小虎，将你和你师父的房都给收拾好了，今日要扫邋遢，扫了邋遢便直接洗澡去。”封奎如今住在宋虎原本住的东里间里，宋虎则住到了宋鱼的西里间，至于宋鱼当然是快快乐乐搬回了奶奶的东外间。 西外间是宋刚夫妻二人的房，方莲一直舍不得用，还是原来的模样。 “好的奶奶！”快过年了，宋虎兴奋得很，年三十便可以穿新衣，对比身上宋刚衣裳改小的棉袄，如何不期待。 封奎每日都要往山中跑，今日同样如此，也不知山中的人被他们抓完了没有。 “对了小虎，你师父的房子快要建成了，你得空便过去帮他烧烧火塘，让火塘边的土干快些，木头虽阴干了，被火熏过总归更干些。” 快要过年了，大杠村的人也急了，加上封奎给钱不手软，又多来了许多人，这才十天不到，顶着寒风，硬是把房子做好了。 好在材料都是现成的，圆木，木板，瓦片，什么都有，不需要伐木阴干，也无需再解板刨光，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如今便只剩下最后的门窗与院落。 这几日大杠村的人还上山砍了许多柴卖给了封奎，又带来村中匠人做好的吊篮和一些新的铁锅之类的，给他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好的奶奶，”宋虎在房中大声回答。 蒸馍，扫邋遢，洗澡，到封奎的屋子烧火，一切做完，天都要暗下来了，饶是活力满满的宋虎都直呼“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