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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脱手！”宋恩赐伸出肿起来的手背，“脱手能伤成这样！你看看我奶的脸！她就是故意大力打我！”十三四岁的少年眼泪鼻涕一把，叫人不忍直视。 听得懂的一脸无语，宋恩赐往小姑娘身边挤，被打也是活该。王春香心中崇拜，方莲说的话她听不懂，不过怪好听的！ 宋祥气急，摸了一下宋恩赐的手，“哎呦！爹啊！疼！”宋恩赐怪叫起来。 “赔！必须赔！”梁氏坐在地上手抬起来指着宋鱼，此时她的手不知为何伸直都不可，虚虚指着，“赔两千两银子！”她嘴巴痛得厉害。说话含糊不清，众人半听半猜。 “两千两！梁氏疯了吧！” “对啊，卖了她的命都不值两千两！” “一家人也太过较真了，打就打了呗，自家人，我看也不是故意的，赔什么赔！” “也不是这个道理，弄伤了确实也不应该，赔一些银钱也正常，只是这钱要得太多就丧良心了。” “两千两谁家赔得起，打个架就成地主老财了！明儿我也打去！” “按我说，不仅要赔，还要人去照顾才行，”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有坚持捡松果的，也有爱看热闹的，此时旁边陆续围上来好多人，出去巡林的猎队也跑过来了。 与梁氏对门的周氏劝她：“他婶，两千两她也拿不出啊！少点得了。”她是为梁氏好，毕竟喊多了拿不出那都是白搭，喊少些进了自己口袋才更实在。 “不行！”宋祥出来喊，“必须两千两！我娘和我儿伤成这样，没有两千两这件事不可能！” 族长宋德很是无语，这两家怎么算也是亲戚，宋雷雄与死去的宋雷英是亲兄弟，方莲还是梁氏的大嫂，他们打架他都不想管的！ 可他是族长……哎！ “好好说！你说这办法你自己觉得可行吗先弄清楚事情，再说怎么办！若真是你儿子挤了姑娘，那是他活该挨打！” “族长！您也帮着他们！还要弄清楚什么！你看他们好端端的，我娘跟我儿就被打成这样，这不是他们欺负人是什么！”他一个大男人，生气起来四处喷，口水乱飞。 “谁好端端的要打你！我们这儿离你们可不近！巴巴跟过来欺负人，自己嘴巴贱被打了还要怪别人。还想要两千两！我看你提前去死，给你烧纸差不多！”李兰花气不过，指着宋祥的面门就喊。 她可不怕这一家，自家老二要不是因为他们，也不会被村里人说成是霉星转世。 这么多年，这一家从未关心过老二和方莲一家，只会压榨、想办法占好处，她从未放弃抓住机会骂他们。 “关你屁事吗！老二，你管好你婆娘！我告诉你，今儿不仅要赔钱！我家弄不了果子你们也得赔，我儿手痛吃不了饭你们要亲自喂，我娘被打成这样更要你们亲自去伺候！不给银子就把宋鱼嫁进来给我家当牛做马！” 他终于说出自己的念头，可这话一说出来，不说周围人的想法，宋恩赐第一个不干了，“爹！我不要娶这个泼妇！要娶你自己娶！” 他算是看出来了，宋鱼不是省油的灯，若娶了她，他后半辈子不得都被打吗！看宋鱼打他奶奶那个狠样，他一定打不过她！ 其他人还没说话，宋祥倒是眼前一亮，又喊开了，“好！我娶就我娶！谁让她做错了事！必须到我家来赔罪！” 宋鱼翻了个白眼，旁边看戏的人都骂他不要脸，这么老了还想着娶宋鱼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 宋德气得发抖，抖着手指着宋祥，“你你你”个不停，气得差点撅过去。 这次轮到方莲冲出去了，她拿着锤子冲过去冲着宋祥的头一阵劈头盖脸地砸，“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一家子破烂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会儿气得狠了，她倒没有再嚼文嚼字，好歹王春香没一句听不懂的。 好在周围人反应得快，她才砸了两下就被拉开了。 “哎呦哎呦！你个丧门星扫把星！克死我大伯又克儿子！现在居然还有脸打我！” 啪一下，宋祥口中突然激射入一颗小石子，门牙啪嗒断了，石子看来是进了舌头，他口中鲜血涌出，捂住嘴巴啊啊喊着倒到地上翻滚。 “儿啊！”梁氏悲戚爬过去，母子二人团聚了。 众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好好的为何宋祥的嘴巴就出了血，速度太快，根本没人注意宋鱼手中射出的石头。 适才宋鱼怒气上涌，一气之下抽取风能，异能也很是争气，瞬间暴起，风裹挟着小石粒飞出去，打断了宋祥的牙，小石子又击中舌头，想必舌头差不多烂了，好在她尚有理智，没有将人头颅击穿，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口不择言，那就不要嘴巴了。 “一定是山君！山君发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阳光普照的冬日突然就变得更冷了几分。 “不修口业！不积口德！山君发怒了！”宋德跪下，众人也跟着跪。 他们住在山中，很是相信山君显灵那一套，平时出去打猎，突然打雷下雨，许多人都会认为是山君提醒，不会再往外走。 宋鱼无可奈何，也只能跟着跪拜。 众人起来，很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雷雄，你带你家的回去！”族长心中有气，好好的触怒山君，这不是坏他们事儿吗！山君都惩罚了，谁对谁错一目了然，赶紧将人先赶走再说。 众人不敢再看，全散开了，方莲拉着宋鱼，被李兰花护着，一群人也走远了。 宋小山冲着宋恩赐呸了一口，气得宋恩赐想冲过来打人，被宋迎儿拉了一下，宋恩赐气不过，一巴掌打到宋迎儿脸上，“弟弟，你干嘛打我，”她不敢生气，委屈巴巴小声说。 宋恩赐散了气，懒得理她，转过身看自己爹翻来翻去痛苦不堪，也不敢凑上去。 宋祥哎呦哎呦在地上翻，痛得差点晕了过去，怎么也行不了路回家去，宋德自己是个赤脚大夫，上前检查，发现宋祥的舌头上有个血洞，正汩汩往外冒血，血洞里还有个东西！ 咬舌自尽者死大多是因为流血过多，这宋祥若一直这样流血，也得死。他赶紧让宋祥伸出舌头，好不容易弄出来里面的东西，发现舌头上是颗小石子，族长和宋雷雄都更恐惧了，山君以山石伤人，必定是忍无可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