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间烟火 薛明若（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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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小朋友能懂什么呢 薛乘益全然不明白大人之间是怎样礼尚往来的。 他不清楚送礼物应该讲究些什么，也丝毫不关心送出的礼物价值几何，是否能与对方的赠予相当。 他只是很单纯的，自己近来喜欢什么，就偷偷地用零花钱再买一份送给孟宴臣。 在薛乘益看来，这才是朋友之间的分享。 所以，孟宴臣继蛋奶酥、小蛋糕等一系列随着薛乘益每日食谱安排而不断变换花样的甜食后，又收到了一堆充满童趣的玩具，偶尔还有一两件歪歪扭扭的手工作品。 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为了珍藏小朋友的心意，孟宴臣不得不在安放蝴蝶标本的房间里辟出空位，甚至增设了两个玻璃立柜来摆放这些小玩意儿。 孟宴臣挚爱的蝴蝶标本大抵也没想到，自己的地位竟然是这样被一步步挤占掉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孟宴臣其实很高兴，发自内心的。 “这回可不是玩具了。”薛明若亲眼见证了这一大一小的往来经过，好笑的同时亦不免觉得趣味十足。 薛乘益一直是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地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偷渡给薛明若，再由她转交给孟宴臣。 当然，孟宴臣送给他的礼物也是一样的传递路径。而薛乘益会悄摸地把礼物拆了，偷偷藏在玩具堆里。 小家伙非常努力地不把自己和孟宴臣的来往暴露在父母面前，一举一动就跟地下工作者一样谨慎细致。 但做家长的，哪有不知道孩子在作什么妖的 哪怕不看别的，只看明若每次跟国坤那边开完会回来，薛乘益的玩具储备里都必定会增添一个新的，薛英嶷和褚灵也就清楚个大概了。 幸而他们家不实行打压式教育。 因此一家子虽都对薛乘益的小动作心知肚明，却俱是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没有人说破，也没有人想着给他泼冷水，浇灭小家伙的一腔热情。 他们只是默默无言地关注着事情发展。 “这回可不容易了，”薛明若面上满是按捺不住的笑意，“他说姑姑和孟叔叔都要出差，他必须得一碗水端平。” 出差嘛，再带什么棉花玩偶、小汽车那就太不合时宜了。 薛乘益从没去过晋城，不知道那里的具体情况，更不清楚薛明若和孟宴臣需要些什么。 但他机灵的小脑袋瓜转得很快。他想，不管怎么样，小姑姑和孟叔叔总是要吃东西的呀。 于是便决定节省自己的口粮，给他们多带些好吃的去。 “之前还好，还只是从点心零食里省一口出来，慢慢攒，”薛明若眉眼弯弯，兴致勃勃地跟孟宴臣分享，“这回目标定太大了，慢慢攒也来不及了，就变成了可怜巴巴地每天只能吃一小口。” 多难为馋嘴的孩子啊。 也得亏这回还有薛明若做挡箭牌，薛乘益总算不用再偷偷摸摸地藏零食，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存起来了，反正每当薛英嶷和褚灵逗趣地问他，小乘益就理直气壮地说：“这是给姑姑带走的。” 倒也没毛病，给孟宴臣的那部分确实也还是要委托明若一块儿捎走的。 “我嫂子还说得谢谢咱们俩呢，管住了乘益的小嘴巴和零食瘾。最近吃饭都比之前乖多了。” 这群促狭的家长们，看破却不说破，光顾着看孩子的笑话了。孟宴臣忍俊不禁。 “光是他给我带的点心零食，就足足装了一箱子，我全给托运了，”薛明若笑得直扶额，她用手肘捅了捅孟宴臣，向他使了个眼色，“等到了晋城，一人一半啊。” “行，总不能辜负乘益的好意，”孟宴臣清了清嗓子，努力保持着平静，但还是耐不住笑意，“等到了晋城，咱们找个空当去给他买点特色小礼物吧。” 总要安慰安慰小朋友失去零食而痛苦破碎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