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盛世,乱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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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侧蹲在马车上,悄悄掀开边窗一角向外窥视,见薛凌峰嚼着牛肉干越走越远,这才缩回车内,抚着胸口松口气道。
“呼,还好还好,没被发现,得亏了小爷演技精湛才唬住他。”
花侧在自己演技方面向来莫名自信,自信的令人发指。
回过神儿来,这才发觉车内冷的异常。
她搓了搓发冰的手,想起了王管家曾说过下怀国气候寒凉的事。
点点头,心道也是,还有三日就到隐都了,这天儿可不越来越凉了么。
花侧拖出她的大箱子,从里面翻出两条狐皮围脖。
银色的是那次打赌赢了燕然送的,墨色的则是某天夜里王黎硬塞给她的。
想起那日与燕然分别的如此决绝,花侧心中一阵难过。
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还是戴这条墨色的吧。”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条墨狐的围脖刚戴好,花侧瞬间觉得这马车内的温度回升了不少。
回手将燕然送的那条小心的放回箱子里,摸了摸那触手生温的毛皮,心道燕然这条不耐脏,可得仔细收着。
还好这话没说出来,不然估计就算在这马车里点盆火,也拯救不了冰点的寒冷。
“吧唧吧唧…”
花侧听见这声音猛地一回头,见果然是年兽公子在偷吃食盒里的吃食。
虎口里夺食,这还了得!
她上前一把夺回食盒,冲着年兽公子发出了一声野狗护食似的低吼。
学的是挺像,可时年这狗那是见过大世面的,区区威胁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瞧它甩了甩那条耷拉在外的舌头,接着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扭着胯向车门走去。
花侧一脸心疼的翻看食盒,却有些意外。
外人不知王黎殁了的事,所以每餐都分成了两份。她本以为这吃食得被糟蹋的不成样子,没想到这狗文明的很,只吃了一份,另一份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花侧刚想夸夸它,抬眼却见这狗坐在门口拿小爪子挠车门,似乎是想出去。
要是搁在之前,花侧就由它去了。
可此一时彼一时,这几天怕人生疑,花侧是餐餐往肚子里塞两份饭菜。再这么持续下去,她估计自己就跟王黎一样躺在这里凉凉了。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
花侧上前拽过年兽公子,陪笑道。
“不至于不至于,不就吼了你一句么。再说这荒山野岭举目无亲的,你就一条狗,爷可放心不下!来来来,公子里面坐。”
说着两手一用力,将年兽公子砰的向车里一扔。
这狗先是一愣,接着扭头见花侧把车门从里面锁上了,顿时就急了,疯了似的嗷呜着冲到前面去扑门。
花侧一边悠哉的享受美食,一边学着戏本子里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是不会放你出去滴。”
年兽公子推不开门,气的回头瞪着花侧直呼气。
一个王爷跟狗较劲,简直颠覆三观。
可恰巧花侧偏偏不知这脸为何物。
少顷…
“哗啦哗啦…”
花侧闻声掀开边窗布幔向外瞧,嘴上嚼鸡腿的动作顿了顿。
这也没下雨呀哪来的雨声
再回头,手上一抖,鸡腿掉地,大骂一声。
“嘿!往哪儿尿呐!”
可惜,为时已晚。
只瞧年兽公子不慌不忙的抖了抖身子,叼起掉在地上的鸡腿,趴在一旁一脸惬意的啃了起来。
如同天雷击顶,花侧愣在那里,看着王黎腿上那滩扎眼的窝头黄,悔得肠子都青了!
弄了半天,这货拼了命的要出去是为了撒尿
——
林中炊烟逐渐消散,士兵们填饱肚子,穿戴整齐整军待发。
忽然一个士兵向身边的人悄声问道。
“诶,小王爷方才着急忙慌的叫你干啥是准备今晚上扎帐篷么”
那个兵白了他一眼,心道天天帐篷帐篷的,别说小王爷骂你,我听着都烦,漫不经心道。
“叫我打桶水送过去。”
“打水干啥”
“洗狗。”
“洗,洗狗”
没错,就是洗狗。
不然花侧怎么解释实话实说说威风凛凛的昭王不小心被狗滋了一身尿,需要用水擦洗
先不说可不可能,就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估计今天就不是洗狗而是埋狗了!
车轮转动,大军启程。
花侧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杰作,心中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
王黎那死沉死沉的体重花侧昨晚就领教过了,他这个人扳是扳不动了。
不过好在这狗只弄脏了他小腿那一块,花侧急中生智,拿出剪刀直接将那一块剪掉。
拿着浸湿的方帕一顿清洗,之后又将自己多余的裤子剪下一条腿,跟王黎身上的裤子拼接到一块。
做戏做全套,年兽公子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也难逃被‘洗狗’的厄运。
一番折腾,终于大功告成!
花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热的她扯下脖子上的墨狐围脖扔到一旁。
找了条毛毯,将车里那只落汤鸡似的年兽公子裹了个严实。
皱眉看着毯子里瑟瑟发抖的小紫毛,自言自语的疑惑道。
“什么染料,洗了半天都不掉半分颜色。”
说完摇摇头,提起桌子上哪壶凉茶,对着嘴直接灌了进去。
花侧方才擦洗的动作很轻,冰凉的手指似有若无的触碰,蜻蜓点水一般。
某位王爷躺在那里,死一般的沉寂。却不易察觉的,红了脸。
——
随满国城都繁华无比,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金色的朝阳淡淡的洒在这红砖绿瓦,楼阁飞檐之上,给整条上街增添了一份朝气蓬勃之态。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映出城都子民对安稳现状的自得其乐。
人们自古都是只见盛世美如画,不闻背后丑与恶。
在这条商街的不远处,筑了一道十几米的高墙,那是一条与之有着天壤之别的小巷,人流拥挤,破旧脏乱。
小巷的最里面有一所小庭院,看起来还算完整。
残缺的木门外站了三五男子,个个身形健硕目光如炬,警惕的盯着四周观看。
院里的石凳上坐了一个身着僧袍的少年,五官稚嫩略显童颜,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一脸的不可一世。
许是他头顶的赖疤盖住了戒疤,再加上那一身从骨子里散出的桀骜,瞧着倒像个假和尚一般。
小和尚翘二郎腿,脸上笑盈盈的,眼里却冷若刀锋。
他看着站在眼前斗篷裹身的男子,笑道。
“你将咱困在这么个破地方,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