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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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旺财把票据收进书包里，脸上笑容真诚：“吴厂长，您放心，我周旺财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只要我能弄到肉，肯定先紧着厂里来，而且我家里人也都在厂里做事，我肯定希望厂子越来越好。”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食堂的人探进头来：“吴厂长，野猪肉称好了，三百一十斤整。” 吴锦程点了点头，起身看向周旺财：“旺财，你先坐一会，票据的钱我让财务从里面扣，猪肉钱一会儿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吴厂长，我今天来除了送野猪肉，还要请我大爷他们吃饭，正好我通知他们一下，等会再过来拿钱。”周旺财也起身说道。 “行，你去吧。”吴锦程说道。 周旺财走出办公室，朝着家具厂车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冬日的寒风拍在脸上，他裹紧棉袄，透过车间半开的木门，看见大爷周兴邦正戴着厚厚的帆布手套，拿着刨子在木料上反复推刨，刨木花簌簌落下；小姨夫杨宁涛举着墨斗，眯着眼在木材上弹出笔直的黑线；二舅刘向南则蹲在地上，专注地给新打的榫头涂抹黏胶。 “大爷！小姨夫！二舅！”周旺财敲了敲铁皮门，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太大，几人压根没听见。 他干脆推门进去，浓重的木屑味混着胶水气息扑面而来，“先歇会儿！” 周兴邦抬头瞧见他，赶紧把刨子往工作台上一放，满手木屑就在围裙上蹭了蹭：“旺财你咋来了” 其他工友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来给厂里送野猪肉，顺便叫你们晚上去我家吃饭！”周旺财提高嗓门，从书包里掏出几块用油纸包着的卤肉片，“你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小姨夫杨宁涛摘下口罩，露出两道黑白分明的痕迹：“你这小子，每次都让人惊喜！”说着接过卤肉片分给几个亲戚和周传林。 二舅刘向南用袖口擦了把额头的灰，咧着嘴笑：“旺财晚上有什么好吃的，有没有酒喝啊。” “我在草原上打回来的黄羊肉，您肯定没吃过，家里酒管够。”周旺财得意地说道。 “哈哈，黄羊我还真没吃过，那咱们有口福了啊。”刘向南高兴地说道。 周旺财凑近大爷，压低声音道：“我还换了自行车票和缝纫机票，晚上给您一张。” 周兴邦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他肩上，眼里泛着光：“好！好！你大娘念叨缝纫机都快十年了，总说想给孩子们做新衣裳。这下好了，你小子可算圆了她的梦！” 正说着，车间主任突然进来，扯着嗓子喊道：“同志们，厂里订单任务重，大家手上的活儿麻利点！晚上食堂有野猪肉吃。” 大家迅速归位，周兴邦一边抓起刨子一边叮嘱：“我们下班就去你家！你先去忙，别耽误厂里的事儿！” 周旺财转身出了车间，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 等他回到办公室，财务人员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信封沉甸甸的。“周旺财同志，吴厂长有事先忙去了，这里面是猪肉钱，票据钱都扣好了，你点点数吧。” “行，数目没错，麻烦你了。”周旺财接过信封，抽出钱随意点了一遍，笑着说道。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骑着三轮车去食品厂找表姐刘萍。 路上也从空间拿了一头宰杀处理好的三百多斤大野猪，放在车斗里。 到了食品厂门口，周旺财递了根经济烟，对门卫大爷说道，“大爷，我找我表姐刘萍，麻烦您开下门。” “哦，找刘萍啊，你快进去吧。”门卫大爷看了看三轮车立刻打开门说道。 “大爷，您认识我吗不用登记了”周旺财疑惑道。 “你不是周旺财吗，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上次给我们厂里送了野鸡野兔，我可记着呢，你直接进去吧，不用登记了。”门卫大爷笑着说道。“你车上这头野猪不会是给我们厂送的吧。” “大爷您猜对了，这野猪就是打算卖给你们厂的，那我先进去了。”周旺财笑着摆摆手，骑着三轮车就进了厂，直奔食品厂办公楼。 刚到办公楼下，就看见采购办主任钱启铭带着人在楼下迎接。“周旺财同志你来啦，欢迎欢迎!” 好家伙，这反应速度真快，肯定是门卫大爷打电话告诉他们了。 周旺财跳下车，与钱启铭握手寒暄：“钱主任，上次说好给厂里送猎物的，这不刚打到的野猪，就赶紧把它送来了。” 他掀开麻袋，露出三百多斤的野猪，“您瞧瞧，还新鲜着呢。” 钱启铭眼睛一亮，拍了拍野猪厚实的脊背：“周旺财同志，上次你送的野鸡野兔，工人们都说好吃。实不相瞒，最近上面领导要来视察，正愁没拿得出手的食材呢，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周旺财闻言心中微动，面上却保持着谦逊的笑意：“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这野猪肉就按五块钱一斤给您吧。” 钱启铭哈哈大笑，用力握了握周旺财的手：“爽快！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这样，我先把野猪拉去食堂过秤，等会儿到我办公室结账，再给你拿些内部特批的票据——都是紧俏货。对了上次你在我们厂买的面包好吃吗这次我们送你一些。” 哎呀，这钱主任看见野猪肉，都舍得大出血了，不过周旺财不想占着便宜，笑着说道，“钱主任，送就免了，我还是花钱买吧。我可不可以去参观一下你们的生产车间” “那必须可以啊，等会你表姐来了，让她带你去参观。”钱主任立刻答应道。 周旺财跟着钱启铭到食堂过秤完毕，回到办公室结账。 他在票据里面选了五张甲级酒票，三张缝纫机票。 没过一会儿，就见表姐刘萍匆匆赶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旺财，听说你要参观车间走，我带你去看看！”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还带着热气的面包塞给周旺财，“刚出炉的面包，你尝尝鲜！” “嗯，味道真不错，刚出炉的面包确实好吃一些。”周旺财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跟着刘萍进了车间。 首先听到机器的嗡嗡声，车间里热气蒸腾，传送带载着一个个金黄的面包缓缓移动，工人们戴着白帽和口罩，在各自岗位上熟练操作。 刘萍指着最左侧的巨型铁缸介绍：“这是和面缸，每缸能和二百斤面粉，加了酵母粉、白糖和盐、水，得搅二十分钟才能出筋。” 周旺财凑近看，只见米白色和黄色的面团在缸内翻滚，偶尔溅出几点黏在缸壁上。“表姐，为啥有的面团发白，有的发黄”他指着相邻的两个和面缸问。 “白的是普通面粉，黄的加了玉米粉。”刘萍用木棍拨了拨面团，“现在提倡粗细粮搭配，黄面包更管饱。”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操作台下方拿出个铁皮盒，“你闻闻，这是咱们厂的‘秘密武器’。” 盒子里装着浅棕色的颗粒，凑近能闻到微酸的发酵味。“这是老面引子，”刘萍解释道，“每天留一块前一天的面团，能让新面包更蓬松。 不过得控制量，放多了会发酸，就得加碱水中和。” 两人绕过传送带，来到烘焙区。六台并排的烤炉占据了半面墙，炉门打开时，热浪裹挟着麦香扑面而来。 周旺财注意到每个烤炉旁都挂着木牌，上面用粉笔写着“甲炉20分钟”“乙炉18分钟”。 “不同面包烤的时间不一样，”刘萍指着正在出炉的长条形面包，“这种杂粮面包得烤25分钟，表皮才够脆。” 她突然压低声音，“前几天甲炉温控器坏了，面包烤焦了半炉，钱主任非说是酵母受潮，扣了老张三个月奖金。” 周旺财摸了摸烤炉外壳，金属表面有些烫手。刘萍递来副厚手套：“来，试试给面包翻面，小心别烫着。” 她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自己名字，便朝周旺财摆摆手，“你先看着，我去领袋面粉就来。” 刘萍走后没人管周旺财，他就到处逛逛，和面缸附近的墙上贴着几种面包酵母粉与面粉、白糖、盐、水、植物油的比例，他立刻意念在空间里用纸和笔记下来。 周旺财的空间里这些材料基本都有，还有鸡蛋、牛奶、芝麻，只差酵母粉了。 他直接在车间里收了一点点酵母粉，在空间里用面粉和玉米粉加糖和水培育出更多的酵母，再抽干水分，粉碎成酵母粉，转移到静止空间保存。 接着在空间用铁制作了一个烧木炭的烤箱，按照面包的基础配方，增加鸡蛋、牛奶、芝麻、葡萄干、各种水果，开始尝试制作各种口味的面包。 在空间里制作面包都不需要温控器，意念全程监控，做出来的面包表面金黄，没有一点烤焦，也没有里面没熟的情况，看起来比车间里的面包卖相更好。 周旺财在空间里反复调试着面包配方，意念如精密仪器般控制着发酵温度和烘烤时长。 当第一炉添加了葡萄干和牛奶的甜面包出炉时，金黄的表皮泛着油光，芝麻粒均匀地镶嵌在顶部，裂开的缝隙中隐约可见橙红的果干。 他忍不住撕下一小块，温热的面包芯拉出细密的丝，混合着奶香和麦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在这里制作面包的三个小时，外界不过是十几分钟。 于是他迅速揉制了另一团面，这次加入了切碎的苹果，打算烤好后送给家人都尝尝。 这时刘萍过来找他，“旺财，你还要继续参观吗” “大姐，不用了，我先回家了，你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在草原上打了黄羊回来，包你没吃过的。”周旺财笑着说道。 “有肉吃啊，那太好了，我下班就过去。”刘萍开心地说道。 “大姐，这奶糖你留着慢慢吃。”周旺财从书包里拿出一小包奶糖塞给她。 “好，旺财我送你出去吧。”刘萍接过奶糖揣进兜里。 周旺财从车间出来去食品厂内部销售点买了一些果子面包、维生素面包、乳白面包，骑着三轮车去红星轧钢厂。 刘萍送周旺财离开后，从油纸包里拿出一颗奶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奶香味在舌尖化开，她忍不住眯起眼。 她刚回到车间，同班组的张姐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她：“哟，刘萍，刚才那小伙子送了你啥好东西，瞧你这嘴都乐瓢了。” “哎呀，就是一包奶糖，给你们也尝尝。”刘萍从兜里掏出油纸包，给她和几个同班组的工友一人发了一颗奶糖。 “嗯，这奶糖真甜啊，奶香味很浓。刘萍，那小伙子不会是你对象吧”张姐一边品尝着奶糖，一边笑着调侃道。 “什么对象当然不是啦。”刘萍震惊地说道。 张姐盯着刘萍兜里露出的奶糖纸包，笑着说道：“还说不是对象！我可瞅见他往你手里塞奶糖的时候，那眼神跟我家那口子送我花布时一模一样！” “哎呀，张姐，那是你眼神不好，得治治了。”刘萍笑着说道。 一旁的李婶说道：“要我说啊，这小伙子比咱厂供销科的小王靠谱多了！上次我见小王给对象买雪花膏，还是赊的账呢！” “就是就是，”拿着擀面杖的柳妹子凑过来，“萍姐，你可别藏着掖着，啥时候带过来让大伙瞧瞧” “你们都误会了，他是我表弟周旺财，今天来厂里送野猪肉，顺便请我晚上过去吃黄羊肉。”刘萍解释道。 “啊真的这么说我们食堂今天有野猪肉吃了”张姐高兴地问道。 “那当然了，好大一头野猪呢。”刘萍说道。 “刘萍，你表弟是干啥的，这又是野猪肉又是黄羊肉的。”李婶好奇地问道。 “他是红星轧钢厂的采购员，自己也会打猎，野猪和黄羊都是他自己打的。”刘萍自豪地说道。 “哎哟，你表弟这么厉害啊！”李婶眼睛一转，“那他现在多大年龄了，有没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