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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砚台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声音,放声大哭了一场。 不过他还是记得自己在少爷的房间,外边还有人,不敢哭得非常用力。 忍住哭声的结果就是,他一张脸被枕头捂得通红,还把徐修和的枕头都哭湿了。 小厨房灶上的火还温着,徐修和掀开锅盖,山药百花羹的清香扑面而来。 徐修和舀了一碗,又特意多加了一勺桂花蜜。 “少爷亲自来取羹啊”小厨房的王妈妈惊讶道。 “嗯。”徐修和扯了个不太好看的笑,目光扫过案板上的蜜饯果子,又捡了几颗梅子放在碟子里。 徐修和端着托盘,回房间的时候脚步明显比来的时候要轻快许多。 他想起砚台说那些话时低垂的睫毛,微微发抖的嘴角,还有背上狰狞的伤痕。 这个傻子…… 他在心里暗骂,却又忍不住心疼。 走到房门前,徐修和停下脚步。 屋内静悄悄的,连抽泣声都听不见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脚轻轻踢开了门。 进门看见砚台仍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只是把脸转向了里侧,后脑勺冲着外边。 “哭够了还有力气吃东西吗”徐修和故意冷着声音,把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砚台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顶着双红肿的双眼回头,“……少爷。” 徐修和在床沿坐下,把砚台捞起来翻了个身,半抱在怀里,舀了一勺百花羹,“张嘴。” 砚台不说话,默默张嘴含住勺子,将上边香甜的百花羹卷走。 徐修和也不多说什么,一勺接着一勺地喂。 吃了小半碗,徐修和实在忍不住,“上了药还疼吗” 眼见着砚台就要摇头,徐修和低声“嗯”了一声。 “……疼。” “该你疼,”徐修和心疼得快要死掉了,“你知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也让我很疼” 砚台抬头,眼见着又要哭,“少爷何必……我……” 徐修和不爱听,直接把勺子塞进砚台嘴里,“吃你的。” 甜香在口中化开,砚台的眼圈又红了,“好甜。” “可不嘛,”徐修和点头,“有些没良心的爱吃甜,本少爷专门加了桂花蜜。” 一勺接一勺,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直到碗见了底,徐修和才放下勺子,也不拿帕子,直接上嘴给砚台擦了擦嘴角。 “还伤心吗”他突然问。 砚台怔了怔,垂下眼睛:“小的不……” 徐修和打断他,声音沉了几分:“好好说。” 砚台抿了抿唇,半晌才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不开心就要说出口才行。”徐修和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你记住,你不是什么下贱身子。在我这里,你是我的妻子。” 砚台的肿眼泡又要流水,有些感动又有些害羞还有些纠结,“可是……可是我怀不了孩子……” 徐修和这个恨呐,恨这家伙不开窍啊…… “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吧。”徐修和说。 “啊”砚台懵懵地看他。 “怀不上孩子就做到你怀上为止!” 砚台有些受不了这个,这下别说眼睛,整张脸都一下子红透了,用差点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修和,你别说了。” 徐修和也受不了这个,喉结滚动,“你故意的吧,这么叫我做什么,快快快,躺下休息休息。” 徐修和又把人塞进被窝。 房间虽然挺暖和,但是砚台光着后背被抱着吃了碗羹,徐修和还是怕他会着凉。 给砚台上了药的后背盖上一条干净的白布,再给他盖好被子裹起来,徐修和站在床边摸了摸砚台的脸,“我去跟我爹谈谈,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前厅没找到徐父,徐修和又去了他爹书房一趟,推开门发现他果然正在生闷气。 徐修和叹了口气,换上那副不正经的表情钻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徐父还在气头上,“你给我滚出去。” 徐修和挑眉,摸了摸用杯子砸过的额头,清醒他爹是个庸俗的商人,书房的东西都很贵,他舍不得拿来砸他。 “爹~”徐修和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丝滑无比地跪在他爹脚边抱住他爹小腿,靠在他爹大腿上。 “爹,你为什么老是催我成亲呢”徐修和做出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我现在只是一个秀才,你不觉得我要真考上举人,甚至是进士之后能遇上更好的姻缘吗” “屁!”徐父巴拉徐修和没扒拉开,“我给你选夫人是看家世吗都是因为那姑娘家咱们知根知底,人家女孩子也是个温婉贤良的,你怎么就不愿意呢不是给你看过画像吗” “哎呀爹,不是那么回事儿!”徐修和干脆坐在地上,“她就是千般万般好,儿子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呢咱爷俩也不要闹矛盾了,我继续读书不好吗” “成亲又不耽搁你读书!”徐父说。 “耽搁,怎么不耽搁,温香软玉在怀,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读书呢”徐修和张嘴就来。 也不算是张嘴就来,有时候抱着砚台确实只想,不想看书。 “你不知羞!”徐父骂道:“你读个书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居然敢威胁我” 徐修和了然,这是被挑战了作为父亲的权威,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是吧。 他赶紧松手跪好,端端正正地给徐父磕了个头,“儿子不孝,还请父亲责罚。” 徐父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你当真不娶” 徐修和脑门磕在地上,“儿子只想读书。” “行了起来吧。”徐父扫他一眼,“岁考后若你还在乙班,我看你这书也别读了,书童也别要了。” 徐修和:“……” 不是,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有砚台的事儿 徐修和啧了一声:“我的亲爹啊,你能别老拿砚台威胁我吗” 徐父看都不看徐修和,把玩着两个油光水亮的核桃,“有用就行,你不是也知道吗” “行,”徐修和说:“但是我要考到甲班,你得把砚台的身契给我,免得你次次都用这一招。” 徐修和的入学水平他可是知道的,“既然有赌注,那你最起码也得考去甲中。” “爹,你也太过分了吧!”徐修和说。 “嗯你不是还想着中举中进士,甲中班都去不了也配跟我谈条件”徐父说。 徐修和再次无语,却还是伸出手掌,“击掌!” 徐父伸出手跟他碰了碰,“小兔崽子还怕我反悔不成” “那谁知道呢!”徐修和达到目的也不久留,拍拍衣摆就要回房间。 徐父伸手将他拦下,“你跟计老板他们关系很好” “情同手足。”徐修和自封的。 徐父欣慰地点点头,“那你帮我去问问他们家那个辣椒卖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