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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一舟去的时候铺子里已经有客人在等着了，冰还没有送到，那些要吃冰饮的人就在店里坐着等。 火锅换成麻辣烫后店里也没有之前那样高的温度，坐着聊聊天也还是挺舒服的。 他放冰块都是在后院的房间避着人往自制保温箱里放，放完让下面的人拿出去吊起来就可以了。 店里有冰饮之后好多顾客的会员积分那是噌噌上涨，比之前一顿顿火锅慢慢攒要快得多。 在店里等着的有富贵人家的小厮，也有吃完饭没事干在这里坐着聊天没走的。 店里也不会催他们快走，至少他们坐在这里看起来就跟店里客人很多一样。 几个小厮等到冰饮做好立马装在食盒里拎着往回跑，回去晚了冰就剩不下多少了。 此时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不仅仅是计一舟他们火锅店，别的酒楼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不过他也算得上是个乐天派，只要店里还有生意，能养得起一大帮子人就足够了。 天气冷的时候人手不够招的那些人也还都在店里，战战兢兢的就怕计一舟因为生意不好把他们辞退了。 这个东家不克扣工钱，结钱爽快，还不打骂人，比之前他们所有干过活的地方都好。 这些人都算是熟练工，计一舟咋可能因为生意不好就把人给辞退了，现在节省那么一点钱，等忙的时候再来招工不是平白给自己找麻烦嘛。 人闲着也没事干，计一舟就去楼上拿了副竹骨麻将下来，在大堂的最角落里收拾了一张桌子出来。 这个角落一般都没客人过来，只有实在没位置了才会到这边坐下。 “刘二，你去喊两个人过来，咱们打麻将。”计一舟说。 “就在这里打嘛”刘二愣愣的，看着一点都不机灵。 “你热懵了”计一舟看都没看他，“我牌桌子都支好了，你说呢” “好嘞。” 刘二看计一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去后边揪了一个小二和一个刚从厕所出来的给掌柜打下手的人。 给掌柜打下手的有两个，计一舟管他们叫掌柜预备役，平时跟着掌柜学习管理店铺以及算账。 把人叫齐，计一舟挠了挠耳后，回头对着柜台的方向喊：“掌柜，拿纸笔过来一下。” 他们四个人里就只有计一舟会打麻将，刘二偶尔会在他们打麻将的时候站在一旁看，看没看明白计一舟也不知道。 总之剩下的这两个人是一定不会打麻将的，干脆一起再教一遍。 把掌柜叫了过来，计一舟又把各种和牌的牌面给他们几个人讲了一遍，让掌柜在旁边都记下来。 掌柜把牌面直接画在纸上，上边标注着叫法和番数。 “都记下来了吗”计一舟手忍不住在桌面洗牌，回头问掌柜。 “回东家，都记下来了。”掌柜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他也想玩儿。 “那你整理一下多写几幅出来。”计一舟说完就招呼桌上其余三人，“咱们先来试两把，打着打着你们就会了。” “好嘞！” 刘二他们三个乐滋滋地学着计一舟的样子洗牌、码牌、抓牌，没有一个接收到掌柜阴恻恻的眼神，呲着个大牙不挪屁股。 预备役侧头看了掌柜一眼，又立马收回了视线，就算是心虚也不打算走。 计一舟摆好牌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等着另外三个小卡拉米摆牌。 “东家你别急，我，我马上就好了。”刘二说。 “嗯，我不急。” “我也快了，就快了，我好快的。”预备役说。 “嗯，你慢慢来。” “我再看看，我好像好了。”小二说。 “嗯，好。” 等他们摆牌的时候计一舟仿佛看到了在家用麻将堆房子的小宝。 头两局是教学局，他在这边讲的时候，就有还在店里坐着聊天的客人看见了，凑过来观摩。 这给小二整得紧张得要死。 看了几局，有人看出来麻将的玩法，“计老板，也带我一个呗。” “行啊，”计一舟说：“等我们这一局谁赢了你就换谁。” 他们还是打的瓜子，也不正经算番，输赢都是一颗瓜子。 计一舟面前已经有小小一个瓜子山了，带新手还是没啥意思，这一把赢了之后就让开给刚刚那位顾客。 围在一块儿看他们打麻将的有些人比在拍桌子上打麻将的人还要心急，站在一旁一声声的“啧”“哎呀”传出。 甚至还有人想上手去指挥人出牌，计一舟挑了挑眉，制止了那位客人，“观牌不语真君子，客人若是想打，等他们这一局结束，自己上桌试一试不是更好吗” “是我的错，我不说了不说了。” 那位客人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立马捂住了嘴巴。 这样的人到什么地方都有，这位顾客能立马住嘴已经很好了，总比那些自以为是还死性不改的人强多了。 没什么人坐的小角落，因为一副麻将热闹了起来 原本在牌桌子上的四人因为牌技更胜一筹，非常不幸地在胜利一次之后被换下了牌桌，再也没有上场的机会。 牌场如战场，竞争就是这么的激烈。 刘二、小二、预备役三人里面刘二的技术要更好一些，计一舟让他就在那边伺候着，有些客人刚上手有问题的时候他可以讲一讲。 计一舟到柜台看还在画麻将教程的掌柜，“这幅麻将就放在楼下，客人吃完饭想打就让他们在那个地方打，你们也机灵一点，可以去问问他们要不要什么点心甜水之类的。” 掌柜笑了笑，“我看在楼下打麻将还是没有楼上舒服，吃完火锅撑着了在楼上打一个时辰的麻将刚好消食。” “就是这个意思。”计一舟打了个响指，“不要跟客人说得太直白。” 明明白白跟客人说想打麻将就先消费不是很好听，稍微委婉一点双方都好接受。 “这个您放心，我一定说得客人高高兴兴地上楼。”掌柜的拱了拱手。 “嗯，那我上去补补觉。”计一舟说：“竹骨麻将库房里还有，你们平时没客人的时候自己也练一练，免得客人问起你们自己都不会。” “那小的晚上就去取一幅出来，早上谁起来的早想玩可以在后边玩儿。”掌柜的说。 计一舟点了点头，上楼前指了指牌桌子上那个穿着生员服的书生，“他再不去书院要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