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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 “若是有人欺负你，我也能帮你。” “你不给我拖后腿就好啦！”宋鱼没好气。 “那……我知道你想要头花，大不了我给你买嘛！”宋红玉绞尽脑汁想办法。 “你不能去啊阿玉，你哥今日刚出门了，你又出去，夜里你娘自己躺床上哭起来，连个安慰她的人都没有。”宋鱼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宋红玉泄了气。 叹了口气，什么都比不上自己娘，只能耷拉着眉眼说：“那好吧，下次我再去了，记得给我带好吃的。”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宋鱼满意点点头，在小虎“给我买根糖葫芦”的叮嘱中朝村口去了。 这次出门要带着虎和鹿角，都不是好带的东西，族长家的牛车被拉了出来，那是村里唯一的车架，车上垫着稻草垫，老虎硬邦邦躺在上面，虎上盖着一层柴禾，柴禾上又放着一头小野猪，一些野猪皮，鹿角则混在柴堆中间，不仔细看倒也不容易发现。 路上的雪化了，但是因天寒又结了薄薄一层冰，牛车慢慢行在路中间，宋鱼坐在车辕前方，族长宋德带队，十几个村中汉子走在牛车两边护着，一路小心行了三个半时辰方才到了垌池县城。 城门士兵检查入城的人并不算严格，看到牛车上拉着一头野猪一些皮子，收了入城贩卖的二百文税银，又每人一文便将人放进了城中。 宋鱼并未到过县城，但这并不耽误她购物。 刚到村人常住的脚店，宋鱼便寻到了族长与宋大山，说了自己要到集市中买些东西，以“买女儿家的东西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宋大山的同行，便在村人千叮万嘱中离了脚店。 购物不是第一目标，能够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才是最重要的，不让宋大山跟着主要是是为了不让他们知晓自己买了什么，回了家，拿出什么来奶奶都无人询问。 奶奶因为节约亏了身子，肠胃很差，宋鱼准备了很多养胃的米稀，平日偷偷加了一点在苜蓿粉中，但那样吃一点效果也没有，得坚持每日一早喝，还需要准备一些养胃粉。 小虎还小要长身体，奶粉给他准备一些，每日一杯再往外一跑一晒，多少有些作用，奶奶也能喝。至于各种保健品维生素，宋鱼自己没吃过也不懂那些，直接不考虑。 鞋袜衣裳都要买，冬衣也不可少，奶奶节约，姐弟二人的衣裳都是从前宋刚与何巧留下来的，虽然洗得干净，可用了些年头的棉服，要说多暖和却有些勉强。 而方莲自己的是最薄的，她总说自己老在火塘边做事，不冷，实际上手脚都是冰凉的。 宋鱼进了成衣店，估摸着三人的身量每人买了两套衣裤和鞋子。 还有各种调味料，宋鱼虽然对吃的没有太大执念，可若是能吃好的，为何要受苦吃差的，调味料也要置办，装模作样到集市买了各种酱料，又到药店里选了从前外婆常念叨到的几味卤料，拿回家慢慢试，反正卤料这东西味道好些差些做出来的肉食都比水煮野猪肉好吃。 又进了胭脂铺里，选了上等的肥皂，拿着味道有些冲的肥皂，宋鱼犹豫再三只买了一块，回头直接用空间中的香皂，选那没香味的…… 在悦来酒楼看到一商人在推销自己的东西，其中正好有些微黄的牛乳，粗颗粒还结块，闻起来微腥，宋鱼买了两罐，花了二十两，着实贵得离谱。 现代叫牛奶，古代便是牛乳，都是一个东西。 宋鱼嘀咕，古代早有乳粉，只不过更多是作为行军干粮，末世后期，变异的牛仍然产奶，科研人员想办法祛了其中的有毒物质，却苦于没有机器无法制作成奶粉的时候，就有老学者教过大家使用古代的曝乳法，那时恰好太阳很辣，暴晒不久便能让液体变成薄薄的乳片，再捣碎就能成粉，那比牛奶耐放些，也好携带外出。 真不至于如此贵，这些商人也是打了个信息差，欺负大部分人不懂这个。 她懂点皮毛，可她还是明知有坑还要上当，毕竟没那罐子着实不行。 牙粉牙刷要买，洗头膏子和篦子也不能少，草纸要买，油盐要买……宋鱼转了一下，背上的背篓已经满满当当，两只手还各提了一大袋子，小小的身子差点被压弯了。 不能再买，否则她再能忍也要走不动了，得将东西扛回脚店，再回来买一次，还有许多日用和糖果小食，奶奶应当很久没有吃过甜的食物了，不能全拿空间的充数。 宋鱼背着用绳子绑好的冒尖背篓，手提物品走过长街，再转过一道弯就能看到脚店，她心思还放在想着还要买什么上，想得出了神，没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 “小心！”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他用手扶了一下宋鱼手中的布袋。 “抱歉姑娘，我妹妹说话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你了。”扶好袋子，男子拉住刚才往前冲的女孩。 “哥哥，她行路不看路，她才毫无礼数！”一个尖细的女声说道，刚提好布袋、调整好提物品姿势的宋鱼抬起头看她，是个年龄与她差不多的大眼睛女孩，可惜眼大却无神，这双眼睛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嘴角下撇，此时正昂着头用鼻孔看宋鱼。 哥哥和妹妹口音不同，妹妹一口本地口音，努力说着官话，怪模怪调的，哥哥却一口正宗的官话。 “小琴，不得无礼！”男子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是你先碰到她，道歉。”这话不是劝解，是严令。 小琴不情不愿嘟着嘴，“你是我哥哥，你都不帮我吗！”她抬眼偷偷看了一眼面色冷下来的哥哥，转头瞪着宋鱼，“哼，你这个贱民，你的东西弄脏我的衣裳了！我都没让你赔，你还要怪我吗！” “放肆！”男子声音冷下来，小琴只得停下嘴里的话。 宋鱼感觉到一股极淡的冷冽杀气，他呼喝之时不知不觉便带了些出来，想来这男子手中多多少少有些人命。 “你！你还盯着我！臭着个脸做什么！丧气玩意儿！”小琴的声音难听，话更难听，男子又喝了一声“闭嘴”，宋鱼居然听出话语中的无力感，有这样的妹妹，是她她得把人吊起来打。 宋鱼一脸莫名其妙，她还一句话没说，这小女孩倒是会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深觉自己有病，为何要停下来听这二人说话，抬眼冷冷看了男子一眼，男子也正好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宋鱼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无一处相像，哥哥妹妹的叫得如此亲热，真是奇怪。 宋鱼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哎！真是贱民，一点礼貌也没有！”小琴气得跺脚，她穿得如此漂亮，那人不应该对她点头哈腰摇尾乞怜吗！ 她看她背着东西可怜她才撞了一下，若是那穷孩子求她，她可以收了她做婢女，她还没有婢女呢！哥哥也不给她买！只给她一个胖婆子，她可是关家大小姐！多丢脸啊！ 关蔺河有些呆愣，他觉得那孩子眼神虽冷，却让他有一种莫名想亲近的感觉，但是他未来得及细品，人家已经抬脚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