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闪电中的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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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电闪雷鸣，百米长的灰色巨龙在天空中矫健跃动，让人感觉就好像它四周的根本不是空气，而是水一样。
一股强大的气流从灰色巨龙的身上被激发出来，瞬间横扫了整个世界，距离他较近的修士直接被推开去，修士的阵营里迅速空出一片地方。
这条巨龙缓缓垂下龙首，在没有鳞片的头部，可以看到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巨大的眼睛布满了和身体一样的灰色，没有一丝白，看起来就好像瞎了一样。
下颚微张，一团白色的气流迅速从嘴、鼻中喷射出来，就好像蒸汽火车的汽笛一样。
顿时，所有的修士都停止了动作，就连亚当这边也因为对方停止攻击而暂时停止了对修士们的狙击。
这头龙的威势对亚当来说或许没什么，但对在场的其他种族来说，却是足够让他们窒息的存在。
龙这个概念或许在西方还不是非常普及，但先前撒旦在雅典的那一幕，许多人还记忆犹新。
如今看到另一条龙，虽然远不如撒旦，但也心中一悸。
“红光呢？”巨大的声音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下一刻，没有回答，这条灰色老龙的眉头皱了起来：“麒麟被杀死了？还有极光老头和无终和尚……亚当，你真要和东方作对到底吗？”
看来，这老龙的眼睛看起来就好像瞎了一样，心却是无比清明。
很明显，在穿越“通天之门”之前，这条龙对西方发生的一切还一无所知，但只是片刻的时间变已经好像无所不知一样。
亚当是在大殿里杀死东方三圣的，按道理殿外的人应该不知道才对。除非这老龙是透视眼，否则在他现在的位置也根本不可能看到大殿里的尸骸。
那双眼睛无法看到东西，他的心却可以洞察到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一股气流从身下掠出，亚当的身躯缓缓腾空，张开肉翼，他朝着朝阳飞去。
这一刻，地面上，天空中，部分敌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视着这位西方君王飞向巨龙。
很快，他已经飞到距离幽泉老龙百余米的地方悬停在半空中。
近距离对视这庞然大物，亚当忽然有种微微颤抖的感觉。
“这就是龙威吗？如果让其他人来应对，恐怕还没出手就先怕了吧。”亚当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拳头，仰起头怒视巨龙：“应该是我问你们，真的打算和我作对到底吗？”
“呵呵呵呵……”幽泉老龙的下颚微微颤抖：“你毁了天玄山，我们没和你算账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现在不过是要你交出你偷走的东西罢了。没想到你居然对他们痛下杀手，如此一来，大家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是吗？那你们偷走我的东西什么时候交还给我呢？”亚当冷笑着注视对方。
“我们偷走的东西？”幽泉老龙微微眯了眯眼睛，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黄口白牙的小子，莫非你还想贼喊捉贼？”
“黄口白牙的小子？真是好笑。你居然称我为小子？你几岁了，这么没教养？你老子是谁？”
这条老龙看起来非常苍老，但早在撒旦堕入地球之前，亚当就已经存在，这些龙族子嗣肯定是撒旦在堕入地球之后才繁衍的。论起辈分，亚当肯定是要比对方还高！
“没工夫和你在这里耍嘴皮子，你不是说我们偷了你东西吗？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我倒是有兴趣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你冒险打破整个东西方的平衡。”
“依琳。算起来还有乌利尔，他是我的仇家，自然也算是我的东西。”亚当轻佻眉毛，说。
“呃？”老龙明显了顿了一顿。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绑了我两个人，我还用对你们客气吗？想要回将臣，就将他们带过来交换吧！再说天玄山的事也是他们先袭击我的。说起来，我还是受害者。你们不找我麻烦，也只能说是有自知之明。现在居然管起我的家事来，还将那些事情拿到这里来和我讨价还价，我看贼喊捉贼的人是你们吧！”
亚当说着，心脏剧烈搏动，身上的精血已经开始缓缓跃动起来，一瞬间周遭已经开始有闪电跃动。论起威势，比老龙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老龙先是一怔，龙首微微向后，下一刻，开口问道：“是谁带走了你说的这两个人，让你迁怒东方的？”
此时，幽泉老龙俨然已经是换上了一副商量的态度。
显然，老龙也不是白痴。他虽然是正宗的龙族，但比起四海龙王，他可是连仙籍都算不上的。眼下凭借龙威虽然威势滔天，但他也掂量得出亚当的实力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如果是其他人，他还会尝试着压一压。但亚当，他不只毁了天玄山，还杀了东方三圣，明显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对付亚当，只能靠实力。
“你们还不知道吗？”亚当笑了笑问道：“你的父亲是谁？”
“我的父亲？”老龙缓缓摇晃脑袋，说：“我父亲的大名，又怎么是你所能知晓的！”
亚当淡淡一笑：“撒旦，对吗？”
一瞬间，幽泉老龙顿了一顿，这一顿，亚当已经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就算撒旦不是他的父亲，恐怕也是他的爷爷，总之绝对是直系亲属。
“你想要怎么样？”幽泉老龙问。
“撒旦带走了我的女人，还有我的仇人，你说我要怎么样？”
“哼。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让你见到他，你又能如何？”
对于撒旦从雅典带走一个二翼天使和一个堕天使的事情，幽泉老龙自然是知道。但他没想到亚当所指的是这件事。按照当时的情报，撒旦带走的应该是亚当的两个仇人才对，毕竟在雅典永夜的时候，从外人的角度看来，那两个人都是在和亚当战斗。
“又能如何？”亚当笑了笑：“这就不用你帮我想了。听说你们龙族对自己的子嗣是有感应的，杀了你，你的父亲应该是有感觉的。就算他不是撒旦，那迟早，也会让我见到撒旦吧！”
说着，亚当一阵狂笑。
顿时，幽泉老龙惊骇当场，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想不到亚当会狂妄到这个地步，如此的有恃无恐。
许久，幽泉老龙才缓过神来，咬着牙说：“我知道你的父亲是耶和华，但他不可能保你一辈子。真的与东方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女神出手了，谁也保不住你。”
“哼。”亚当冷笑一声：“没人愿意和你们闹，把我要的人教出来，大家自然可以相安无事。算了，我不和你说太多了，你也不过是个喽啰，这些事情哪里是你决定得了的！”
撒旦捉走的人，自然不是这条龙小辈所能放得回的，亚当也不削与他多说了，无比轻蔑地看了对付一眼，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是打还是撤，赶紧决定！”
“你欺人太甚了！”幽泉老龙猛地咆哮，一时间龙威滔天，天地都在震动。
站在地面上用弓箭瞄准幽泉老龙的黑精灵族弓箭手也不由得心中一颤，紧了紧手中的弓箭。
看着自己手下人惨白的脸色，面容苍老的木歌也是颇为震动。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短短的时间里，他们目睹了太多惊世骇俗的存在。
今天他们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天有多高，地有多广，自己究竟有多渺小。
以前，他只知道堤丰，只知道巨人族十二主神，只知道血族七大君王。这些在西方叱咤风云的存在，如今在这里却是话都说不上的角色。
堤丰，更是已经变成一具死尸躺在不远的山谷里。
“这西方恐怕真的要落入亚当手中了。”他无语地叹息了一句。
黑精灵热爱自由，但此刻，他却感觉到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自己头顶，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也许两千年西方的混乱，放纵之后一切终究要回归原点了。
亚当，这个两千年前伊甸园的君王终究还是要君临西方。
仰起头，亚当与幽泉老龙的对峙还在继续。
“欺人太甚？我的条件很简单，撒旦抢了我的人，交回来就好了。如果你们没办法让他交回来也行，听说你们三圣地还有三个秘宝，都交给我，打开了南天门，我自己找他要去！”面对老龙的威势滔天，亚当也是寸步不让。
“是吗？”此时，幽泉老龙却是笑了起来：“现在就算我愿意和你媾和，恐怕也很多人不愿意吧。你毁了天玄山，天玄山的残余修士绝不会就此罢休。你杀了无终沙弥，无量大佛就算再迂腐恐怕也无法坐视不理。你杀了极光老君，子虚岛也肯定与你不死不休。
不过，这些恐怕都还不是最致命的。”幽泉老龙缓缓抬起头，望着天空。
此时，天空中乌云以极快的速度汇聚，整个雅典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就好像黑夜又降临一样。
“最致命的是，你杀了麒麟。”
话音未落，一道巨大闪电从云中落下，一片白光之中，一双巨大的红色眼睛悄然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