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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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知道无极功？”黑发老者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讶。他本以为这东西是老祖宗传下来，只有柳家才知道的呢。
他们柳家表面上只有不到四百年的历史，实际上却可以追溯到更远。从清朝开始发展至今的柳家只是柳家悠久历史的一部分，现今的柳家老祖也是远古柳家的一份子。从天武大陆时期，柳家就一直存在，只不过因为后来武道崩塌，所有武道家族尽数没落，柳家也没能置身事外，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连同所有武道家族一块被后来的世俗王朝所取代。
从炎黄时期之后，家族跟宗门就已经开始接受世俗王朝的管辖了。而黄帝便是早就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何言的师父。
何言是天武大陆时期过来的人，自然了解的事情要比眼前的黑发老者多得多。
这位武道宗师八重的老人并非柳家的老祖宗，他只是辈分比较高的人之一。但放眼整个柳家，也鲜有敌手。如今他站在何言的对面，却没有从何言这个年轻人眼中看到应有的畏惧。
从什么时候开始，武道宗师这么不值钱了？而且还是接近巅峰的八重天。武道宗师一共十重天，达到八重天者寥寥无几，就算是用武诀强行提升实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小觑的。
“这个年轻人，很危险。”黑发老者心下对何言做出了判断。
已知的危险是可以用特定方法避免的，所以算不得危险，真正的危险是未知的。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笑容的何言，就代表着未知。
“虽然你可能不会照做，但我还是想劝你，直接把你们柳家的老祖宗叫来吧。你不是我对手。”何言对黑发老者说道。
武道一途，实力为尊。既然柳家选择了以武犯禁，选择了天武大陆实力为尊的生存方式，那何言也就不需要尊老爱幼了。什么老人小孩，先打过他再说。
“是不是对手，要打过才知道。”老者冷哼一声手掌一番，便陡然出现一柄三尺青锋。其上寒光森森，连周围的空气都为此为降低了许多。
何言感受着剑上的阴冷，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阴沉下来。他从剑上看到的不是森寒剑气，而是无数的怨气。空气会变冷，也是剑上怨气所致。这把剑一定屠戮过无数人，而且都是无辜之人。
他在天武大陆的时候了解过一种炼剑的方式，就是用剑虐杀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手段越残忍，受害者死状越凄惨，剑上凝聚的怨气越强，从而剑锋的威力也就越强。
眼前老者手中的黑剑怨气冲天，虽然被某种禁止给掩盖了，却依旧逃不过何言的眼睛。这柄剑，最少杀过十几万人，其中还有一些怨气很新鲜，显然是最近才有的。这说明，眼前老者一直在炼剑，从未停止过。
或许这把剑原来不属于老者，老者只是继承了这把剑，但老者亲手杀人炼剑的事实却是遮掩不住的。
剑上怨气冲天，如果不用禁制压制，恐怕老者瞬间就会被怨气吞噬。这种力量就是双刃剑，想要收服这样的力量，首先得有等同的力量与之抗衡，否则就只有吞噬的下场。
老者显然不具备这样的力量，所以他只能被迫压制住黑剑的部分怨气。但仅仅是黑剑被压制后，泄露出来的这点怨气，也足以让他匹敌武王初期的强者了。
凭借武诀和灵兵硬生生跨了一个大境界，再加上他可能还有未施展的手段，这位老者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当然，这个不容小觑是对于同境界的人来说的。寻常武道宗师的人在老者面前恐怕就只有被秒杀的份，刚刚晋升的武王境一个不小心也会栽在老者手里。
但何言的话………一个人再不小心，能被一只小小的蚂蚁咬死么？
他面色阴沉的看着老者，沉声问道：“这把剑到你手里之后，又沾了多少人的血？”
老头目光一凛，显然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他没想到剑的秘密会被人一眼看出来，既然如此，就只能杀人灭口了。反正眼前这个年轻人来历不明，目的不明，被当作入侵者杀死也没人会说什么。
况且，这里是柳家，一个连国家都无权干涉的世外之地，杀一个外来的武者又能如何？
于是，他剑锋一挑，剑芒直指何言。其上剑气与怨气交相缠绕在剑身周围，一个森寒刺骨，一个锋利无匹，两者交相辉映，伴随着老者的一声大喝，直奔何言袭来。
“果然是这招。”何言不闪不躲，而是立于原地，看着老者出的这一剑，自言自语的说着：“与那残忍炼剑方式相搭配的，有一招同样残忍的武诀，叫噬魂剑。
”
噬魂剑这招本身跟名字一点也不像，如果按照名字来解读的话，这一招的作用应该就是吞噬灵魂。可事实并非如此，锋锐的剑气作为先锋，可破开敌人防御，之后那冲天的怨气会瞬间入侵人的心智，其上附着的怨灵会撕咬目标的灵魂，就像食人魔生吃活人一样，让人的灵魂受尽煎熬之后，活活被撕碎。
同样的，目标的肉身，也会在剑气的攻击之下，以极其残忍的状态被破坏，成为剑的祭品。
用剑杀人，也就是在炼剑，一举两得，每次杀人，不论是单方面的虐杀，还是与人对战，全都是在炼剑。
武王境同样有十层，何言没有闪躲，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剑之后，细细体会了一番，大概估测出，这一剑的极限，应该是武王境四层。也就是说，武王境三层之下受到这一剑必死无疑，武王境四层稍有不慎，也会阴沟里翻船。
不愧是上古留下来的炼剑方法，和邪门武诀。如果这把剑的禁止全开，会不会对他产生威胁？一想到这，他就突然来了兴趣。在老者还震惊于自己剑招无效的时候，何言身形陡然一闪，瞬间消失于原地。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黑剑已经在何言手里了。夺剑的整个过程，就连黑发老者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所有人心下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快了！”
快到连黑发老者这样的高手都没时间反映。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说躲在别处观察的人，就说那老者本身。他心里全都是后怕，试想一下，如果刚才何言的动作不是夺剑，而是直接对他发动攻击，那结果会是怎样？恐怕他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落地了。就像他没反应过来，剑已经被夺走了一样。
“你！”黑发老者愤怒的瞪着何言，想开口要剑，但转念一想，突然觉得直接管人要这种行为有点白痴，就急忙住嘴了。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何言站在他面前摆弄着那把黑剑，不敢上前一步。
同时，老者还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最好把封印全都解开，到时候不用我动手，剑上的怨气就把你吞噬了，任你再强又能如何。”
把玩着黑剑的何言好像听到了老者的心声一样，十分配合的开始找解开黑剑封印的方法。他拿着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大概了解了封印的特性。他完全可以凭借蛮力将封印摧毁，但那样有可能一个不小心连同黑剑本身一块毁掉。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他便开口问老者：“你知道解除封印的方法么？”
老者心中一喜，表面上却冷哼一声，说：“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快说快说，要不我可拿你试剑了。”何言催促道。
老者听到这话，差点气昏过去，难道他现在已经沦落到如此任人宰割的地步了么？
嗯………认真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去他妈的，不管了！”老者脾气一上来，直接对何言说道：“你不是要解除封印的方法么？给！”
随着他话音落下，从他袖口飞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瓶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反正就飞到了何言的手上。
何言心领神会，打开瓶盖，将瓷瓶里装着的猩红色液体滴落在黑剑上。然后黑剑的气势就开始迅速的发生变化。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冷的连武道大师境界的武者都不禁开始打寒颤。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像被无数厉鬼包围一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脑也开始发昏，心底深处有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恐惧直冲而上。
“什么情况！”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而后身形迅速爆退。之后，其他人也纷纷跟何言拉开距离，就连那黑发老者也不例外。
黑发老者在身形倒退的过程中，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封印被解除的样子，也代表着那个把他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年轻人即将会被怨气吞噬掉。
“去死吧，成为剑上的冤魂为我所用！”老者心中疯狂的咆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