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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山见她抿着唇不说话，只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看着还怪可怜的。 闻着空气中的香气，其中还掺杂着药味儿，让他眉头皱了皱。 这环境确实不怎么好。 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 他眉心微蹙，仿佛心中正在权衡一个重要的决定。 在这生病了也没人照顾，要是不快点养好身体，病殃殃的，他也送不出手。 他转身走了出去。 沈砚山站在了卓爻面前，面无表情道，“她不就是想去沈公馆吗，那就带回去，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 卓爻抬头看了他一眼，“是。” 交代了桌爻几句，他就站在门口等着。 卓爻走进来，对着红姨还算客气，“红姨，帮路小姐收拾一下，让她跟我们走吧！” 果然。 路知欢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面上也露出了欣喜。 卓爻心中暗叹，督军说的果然不错，他转身出去等着。 路知欢在红姨的帮助下，磨磨蹭蹭的穿好了衣服，“累”的直喘气。 沈砚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回头看了一眼，刚要出声催促。 见她手扶床边站着，身体虽然不适，可脸上却透着一丝愉悦。 他不经意的用舌头轻划了下腮，唇角若有似无的扯动，眼神装作漫不经心的四处游移。 忍不住在心中暗忖:让她去沈公馆就这么开心！ 沈砚山转过身，抬手揩了揩额角。 那就，再等等！ 路知欢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点红姨给她准备的用品和一套衣服。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到门口。 沈砚山见她出来了，刚要抬步离开，又被扯住了衣袖。 路知欢抬头看着沈砚山，很羞赧，伸出五根手指，声音小小的道:“您能借我五个银元吗” “嗯”沈砚山疑惑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来没有人敢向他借钱，何况还是五个银元。 路知欢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的衣服和用品都是红姨帮我买的，我身上没有钱。” 他嗤笑一声，“你倒是挺有良心。” 红姨看着俩人的互动露出了一脸姨母笑，赶紧上前解释，“哎呦，小知知啊！你花的每一块银元都是沈督军的啊。” 路知欢抬头看了看沈砚山，然后收回眼神，低低的“哦”了一声。 “呵！”沈砚山真是被她气笑了。沈砚山抬手在她脑门上来了一个暴栗，“我的钱不是钱吗你怎么不说还我钱。” “哎呦！”路知欢捂着脑袋，眼神哀怨的看着他，“好疼。” 她眨巴眨巴眼，“就算是当牛做马，不也得管吃管喝吗” 说完，还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沈砚山被她这真诚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卓爻满脸憋笑。 红姨也把脸扭到了一边。 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人能让沈督军吃瘪。 沈砚山抬手，作势要再给她一个暴栗，“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否则……” 路知欢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脸的委屈巴巴，满是撒娇的意味，“好督军，别打，好疼的！” 路知欢【呕】恶心心。 她赶紧松开手，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沈砚山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那只被她抓过的手。 这感觉，好像哪里被猫挠了。 不由自主的，他喉结滚了滚。 路知欢故意在这个时候身体打晃，沈砚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结果，路知欢自己站稳了，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又抬头看看他，“我真没钱。” 沈砚山:“……” 这个笨蛋。 真是蠢死了。 卓爻的脸都要憋紫了，他家督军居然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接二连三的吃瘪。 真是稀奇。 沈砚山:突然有些后悔带她回去了是怎么回事。 他臭着脸，大步流星的往楼下走去，见路知欢没有跟上，不耐烦的催促，“还不走！” “哦！来了。”路知欢拎着小包袱，小碎步跟了上去。 到了二楼，灯光有些暗，路知欢还以为脚下的是最后一个阶梯了，结果一脚踩空了，“哎呦”一声。 当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路知欢还在想，这也是个不错的男女主“意外”经典桥段。 结果—— 根本没有什么男主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转身接住女主的唯美画面。 只有她鼻子被撞出血的惨状。 沈狗特么的居然条件反射的用手肘挡了一下。 她头晕晕的坐在地上，眼泪、鼻血糊了一脸，哭的抽抽噎噎。 今日不宜出门，诸事不顺。 沈砚山满脸无奈，走个楼梯都能滚下来，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接过卓爻递过来的手帕，刚要递给她。 只见她抬起手抹了一把脸，转身往楼上爬。 众人:“……” 路知欢心里骂骂咧咧:奶奶的，社不社死都不重要，别被他克死。 他丫的是不是克我啊，呜呜呜！ 沈砚山觉得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掩住唇角的笑意，一把薅住她，“你干什么去” 路知欢手脚并用，“呜呜呜，我回去躺会。” 沈砚山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还挺大声。 卓爻也是笑的肩膀直颤，周围的几个小士兵也被逗笑了。 沈砚山轻“咳”了一声，想以此来止住笑意，“咳……不想去沈公馆了” 路知欢想努力挣脱他，“呜呜呜……不了，我选个黄道吉日再去。” “又不是结婚，还黄道吉日。”他弯腰伸手，轻轻松松的把路知欢捞了起来。他还掂了掂，嗯，轻飘飘的！ 一边提着她往楼下走去，一边嘴上嫌弃着，“你怎么这么笨！” 路知欢挂在他手臂上，她忙伸手堵住自己的鼻子，声音闷闷的，“没看清路嘛！” 画面说不出的滑稽，但又莫名和谐。 卓爻走在两人身后感慨:这人呐，怕是送不出去了，就算送出去，想必督军也会后悔吧！ 20分钟后，回到了沈公馆。 他们才刚刚下车，有个小士兵急急忙忙跑上前，不知道和沈砚山说了些什么。 卓爻提醒路知欢，“你进去吧，让梅姨给你找间房间。” 沈砚山和卓爻又急急忙忙的坐车离开了，还带了不少的人马，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暴乱。 两天后才回来，凌晨两三点，大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路知欢被吵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