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万花筒深处的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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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筒深处的新门，连 “门” 的模样都懒得维持。它时而化作齿轮咬合的缝隙，时而变作星兽蜷起的尾巴，最常以半开的书页形态悬在星尘里，书脊上缠着圈彩虹色的星轨 —— 是新学徒们故意绕错七次的航迹，此刻正慢慢渗进门缝，在里面晕染出片流动的光。 少年的剑鞘第九次发烫时，第四十八道花纹彻底旋开：万花筒里的碎片开始自动拼贴，齿轮的齿牙咬住狼嚎的声波，光暗符号的衣角缠着星舰的航迹，新学徒们的笑脸嵌在星轨的转弯处。剑身在星尘中轻颤，这次映出的不再是画面，而是段会生长的星文：“每个开始都藏着上万个继续，每个继续都长着新的开始。” “这里连‘新’都在耍赖。” 阿蛮坐在门的书脊上，看着齿轮心脏的藤蔓从门缝里钻进去，出来时缠着串光暗符号做的铃铛。铃铛响一声，门就换一种模样：响第一声变作狼嚎泉的泉眼，响第二声成了混沌台的碎片堆，响第三声竟化作少年剑上的花纹，连第四十八道万花筒都清晰可见。有片藤蔓从 “剑纹门” 里钻出来，结的果子上印着行小字：“你以为的新，早藏在旧里打盹呢。” 楚轩的星图馆此刻成了 “门的书签”。星板夹在门的书页间，星图上的星轨顺着书缝往外爬，在门的封面上织出个巨大的星轨迷宫 —— 迷宫的入口有七个，出口却有十七个，每个出口都连着不同的门：有的通向老宇宙的齿轮谷，有的对着新宇宙的混沌星云，还有个出口飘着片芸溪的种子叶，上面写着 “出口也是入口呀”。光暗符号们正在迷宫里玩 “反向引路”，白光符号故意把人引向死胡同，暗符号却在胡同尽头凿出新的出口，两人撞在一起时，总忍不住笑：“这样才好玩嘛。” 狼嚎泉的浪花球到了这里，变成了 “门的墨水”。它们顺着书页的纹路流淌，在门的内页上写出新的故事：有的讲三条腿的星兽学会了跳四步舞，有的说倒钩果子长出了会唱歌的根须，最精彩的是段关于 “跑调冠军” 的记录 —— 瘸腿小狼用跑调的嚎叫声震碎了光暗隔离墙的最后一块碎片，碎片落地长出朵花，花瓣上全是跑调的波形。赫连雄正用爪子蘸着浪花墨水在门上写字，写的是 “庆典永远少一次 —— 下一次”，写完突然发现，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个小小的 “下”。 芸溪的种子云在门的周围长成了 “开始的森林”。所有的树都只有半棵：左半棵扎根在门内，右半棵长在门外；门内的半棵开着凋谢的花，门外的半棵结着未熟的果；最中间的半棵树桩上，刻着所有故事的开头：“有一天，颗齿轮故意咬错了藤蔓……”“有一天，星轨故意拐了个弯……” 树桩旁的新芽上，正慢慢冒出新的刻痕：“有一天，半棵树突然想长成两棵……” 新学徒们围着树桩猜拳，输的人就得往新芽上添一笔，添错了也没关系，树桩会自动把错笔长成新的枝丫。 守谷老人的齿轮拐杖此刻成了 “门的拨片”。他用拐杖轻轻拨弄门的书脊，门就开始 “翻页”：翻过一页是老学徒们第一次犯错的样子，翻过两页是新学徒们正在胡闹的瞬间，翻到最厚的那页，里面夹着片零余的裂镜片 —— 镜片里映着无数个模糊的影子，有的像齿轮，有的像星兽，有的像举着星笔的孩童，仔细看，每个影子手里都攥着个 “问号”。 新学徒们正在玩 “推门游戏”。他们故意闭着眼随便推，推开门发现站在齿轮谷的风洞里，再推一把竟跳进了光暗符号的舞蹈圈，最胆大的那个连续推了九次门，最后站在片从未见过的星云里，星云的颜色会随心情变化，他笑着喊 “彩虹色”，星云就真的晕染出七彩的光，边缘还故意拖了道灰色的尾巴。 少年的剑飞向门的书页中心，第四十八道花纹的万花筒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粒，钻进每个门的缝隙、每段星文的笔画、每颗种子的胚芽里。剑身上开始浮现第四十九道花纹的微光：那是个正在呼吸的圆环，吸气时收缩成个小点，呼气时膨胀成片星云，收缩与膨胀之间，漏出无数闪烁的星子 —— 像所有没说出口的 “未完待续”。 星书的最新一页，星尘写下的开头带着狡黠的温柔： “有一天，门突然发现自己也是故事的一部分，于是它故意把自己拆成无数片，让每个碎片都长出新的门环……” 而在那片由门组成的星云深处，有个碎片正在悄悄发芽，芽尖顶着半块生锈的齿轮，根须缠着段跑调的歌谣，最妙的是芽瓣上的星文，写着 “我也是个开始哦”。 毕竟，宇宙最温柔的诡计，就是让每个 “结束” 都痒痒的，忍不住长出 “下次” 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