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青眉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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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先前听到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更加清晰,就像是衣衫猎猎作响,自然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一直提起的白色法衣,像是在催促止步不前的几人继续前行,又像是不怀好意地故意引诱。 几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还是李青霄打破沉默:“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好现在就回头,还是继续走吧,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这里不是善地,咱们可得同舟共济,就算要闹内讧,也得先找到宝贝。” 风步亭和赵君衡既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这就是默认了。 一行四人穿过铁门,继续深入地宫。 这里同样灯火通明,只是不见半个人影,就好似这里的人只是暂时离开,而不是被震成了齑粉。 因为这里的空间被扩展,所以走了许久也不曾走到当初炼制丹药的地方。 四人各自沉默着。 朱七有些害怕,不过每每看到仙长,对于地仙界和白玉京的迷信又让她觉得无所畏惧。 李青霄在仔细感受着“梵衣”的变化,只要他没有将大荒之力激发出去,“梵衣”就不会进入冷却的状态,不过迟迟不激发大荒之力,“梵衣”所积攒的大荒之力也会逐渐“退潮”散去,不存在提前储存大荒之力引而不发这种情况。 就在李青霄分心二用之际,余光忽然瞟见了前方有人影一晃。 他下意识地望去,就见一个白色身影正背对四人走着,那身白衣分明是道门法衣的样式,表面有淡淡的金文忽隐忽现,此人走起来就好似没有脚一般,是用飘的。 以四人的修为,纵然不能与道门鼎盛时期的天人相比,也绝不会害怕鬼魅之流,可在这个地方,哪怕是风步亭和赵君衡这两个七绝级别的高手都感觉到几分凉意。 毕竟谢林峰就是在这个地方疯掉的,前车之鉴,谁都不敢大意。 四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不再上前。 不过这个白影并非冲着他们四个来的,或者说暂时不是,所以很快就一闪而逝,不知去了哪里。 四人面面相觑,严格来说,是三个人面面相觑,李青霄还得装仙家高人,怎么能一惊一乍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仙长没见过世面呢。 所以还是李青霄打破沉默:“这就是那件白色法衣。” 赵君衡略显迟疑:“应该是了。” “穿着白色法衣的人是谁”李青霄问道,“我初来乍到,实在不熟悉这些陈年旧事,还要请赵真人或者风先生答疑解惑。” 风步亭摇头道:“我很少来京城,也是外地人,还是问赵真人吧。” 赵君衡没有推辞,沉吟了片刻,说道:“风先生还记得青眉真人吗” 风步亭一怔,说道:“当然记得,几十年前,我那时候还是江湖晚辈,青眉真人就已经鼎鼎有名,内外丹道高深莫测,却又不在山中修仙而是入世修行,其炼制的丹药名列京城四绝,分别是:先天宗的符箓、大内的御酒、樊楼的美人歌舞、青眉真人的丹药。” 风步亭看了朱七一眼,接着说道:“先帝下旨招募青眉真人为其炼丹,并在道术坊中兴建长生观供青眉真人居住,当道术坊大爆炸发生的时候,青眉真人就在长生观中。所以也有传言说,青眉真人在长生观中秘密为先帝炼制不死药,可天底下从未有过长生的帝王,此乃逆天行事,终于在丹成时引来天罚,将道术坊整个毁去。” 赵君衡道:“根据上官杰临死前所说,道术坊大爆炸还是有幸存者的,而这个幸存者正是青眉真人。正如这位……仙长所言,这座地宫已经被异化,坚固程度堪比金刚,我怀疑青眉真人也被异化了,这才能够不死,不过也被困在长生观的遗址中,无法解脱。” 李青霄总觉得这种情况似曾相识,不由想起了云沙岛的燕天下——这就是见多识广的好处,总有经验可依,就不会被未知轻易吓倒。 不过云沙岛是受了“长生天”的影响,弱郎是佛债的产物,“长生天”与佛门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浑沌”明显与“长生天”的关系不大,那么大概率不会是弱郎,而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风步亭忽然道:“仙长,我有事请教。” 李青霄望向风步亭:“风先生不必客气,但问无妨。” 风步亭字斟句酌道:“所谓的‘浑沌’,还有荧惑守心,他们都是仙人吗” 李青霄直接给出了答案:“不是仙人。” 风步亭的眼睛顿时大了几分:“那他们究竟是什么” 李青霄叹了口气:“他们是堪比仙人的伟大存在,是一方世界之主,也是灭世的祸根,更是制造混乱的魔头,还是以长生为鱼饵的渔夫钓叟,我们将其称之为‘天外异客’。” 风步亭皱着眉头:“什么叫世界之主” 李青霄想了想,解释道:“你可以将其视作另一个世界的老天爷,现在他们侵入了你们的世界,不对,‘浑沌’已经离开了,荧惑守心将要侵入还未得手。” 风步亭下意识地问道:“他们要干什么” 李青霄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反问道:“你说呢” 风步亭面色一沉,显然已经猜到了答案。 赵君衡一直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一行人继续上路,重新陷入到让人浑身都不自在的沉默之中。 李青霄走在最前头,不过已经把无相纸取了出来,就缠在他的手腕上,保证可以随时出手。 不过接下来的路程并无异常,他们顺利来到了丹殿的所在。 这里比外面的大厅要小一点,地面绘着太极八卦的图案,正中位置放着一尊三人高的巨大丹炉,竟然没有化作齑粉,其中丹火已熄,整体呈现出生锈的青铜色。 正对丹炉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身披白色法衣的道人,与丹炉相距三丈左右,背对四人,一动不动,周围烟雾轻渺流动,犹如仙家云气,却又说不出的不祥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