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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的摆设，大差不差。 今晚是由马九一个人守灵，明早估摸着还得来人祭奠。 需要马飞来操持。 所以忙得差不多以后，华宁叔公就带着两儿子先行离开了。 他们还得休息一阵，明天也不少活等着干。 不休息好，万一哪方面办差了。 能让人讲究一辈子。 “爸妈，你们上去休息吧，我陪阿嬷说会话。” “别太难过，阿嬷是喜丧。” “明白。” 马飞拍了拍马九的肩膀，便带着早已哭成泪人的苏艳华上了楼。 一楼的鱼铺，此时也变成了灵堂。 马九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准备好的蒲团上。 他的脑海里空荡荡的，想要想些什么，都不知从何想起。 不知过了多久，马九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今天，他久违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并没有出现阿嬷，而是出现了五个人的身影。 这五人，马九看不清。 只不过他们都朝着自己疯狂指指点点。 马九一脸茫然的挠着头。 平时都不做梦的自己，今天居然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 他不知道为啥，马九就是知道自己在做梦。 但却醒不来。 等那五个人指指点点完了以后。 其中站在中间的那个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马九的近前。 马九想说些什么，却猛地发现自己好像成了个哑巴。 明明嘴巴是动的，特么就是发不出声音。 那个人哪怕走到近前，马九还是没看清对方的模样。 就好像若隐若现的，明明很熟悉，但就是不知道是谁。 马九只见对方用手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然后… 然后特么自己就醒了。 他赶忙朝长明灯那里看去，看到没灭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长明灯上的那根蜡烛，已经快要烧完了。 马九从桌前拿出一根蜡烛点上，将长明灯的那根替换下来。 以前经历过爷爷的葬礼，一些事情马九办起来也通透。 等长明灯弄完，马九朝着老太太的冰棺前的香炉里又插了三炷香。 “阿嬷，不好意思啊，你知道我的，平时就贪睡…” 马九说着说着，嘴角一瘪，有些说不下去。 他默默地将火盆点燃，开始给老太太烧纸。 顺带着，还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不知为啥，火盆中刚刚还有些平平无奇的火焰，突然就变得旺了起来。 那家伙，一窜一窜的。 马九愣了半晌，试探性丢了两根烟进去，火一下子就变成了刚刚的模样。 马九：“……” 他抬头看了一眼盖着老式红色棉被的冰棺，不禁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知道您老是我奶奶，我特么都以为见鬼了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死了，好像就是鬼。 还有！ 这老太太都躺里头了，居然还有烟瘾！ 跟当初爷爷一个尿性！ 马九想着想着，差点没把自己cpu干烧了。 “阿嬷，我留几根，不然这夜熬不住，明早我让老爸给你烧一条过去。” 这玩意换算到地府的汇率，马九也不知道。 毕竟地府办理的冥钞业务，都快烂了。 那换算汇率简直不要太离谱。 马九想着，到时候给老太太烧点什么金元宝下去。 这玩意大的也不贵，烧十几个下去，让老太太在下面当地主老财。 马九一边给老太太烧着纸钱，一边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时间。 他突然发现王欣月居然发来了几条消息。 马九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开，看了起来。 内容大致就是节哀顺变，明天她会过去祭奠一下老人家。 马九更不解了。 这咋老太太一嘎，大家伙消息都这么灵通嘛。 况且这姑娘，自己貌似也是这两天才认识的吧。 前两天好像还陪老太太玩游戏来着。 马九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好奇心，直接发了一条消息。 马九：你是咋知道老人家过世的 这条消息发完以后，他就翻开三人的那个小群，也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就是老人家过世，这几天不去钓鱼了。 最起码得先把老人家的事情办完。 马九才会有心思去钓鱼。 这边刚发完消息，那边王欣月就回复了。 王欣月：我是市医院的护士，今天值夜班，给奶奶换药的就是我，只是你没认出来我而已，当时我也没好意思去打扰你们。 马九：原来如此，只要不耽误你休息时间，倒是可以来，谢谢了。 王欣月：没事！别太难过。 马九：好！ 回复完消息，马九就把手机给关上了。 刚刚这一睡才睡了半个钟。 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小时要熬。 都说半夜一个人呆灵堂，多少带点害怕。 但马九却没有任何想法。 家里老太太打小就说了，别人怕这个没事，在自己家里，你要怕有鬼，那纯粹是有病。 马九嘴角翘起。 有时候吧，自己这心态还真就是老太太影响的。 一晚上的时间，马九时不时就会给老太太烧点纸。 长明灯的蜡烛快要灭的时候，也会主动给续上。 “阿嬷，你说当初咋没让我跟华宁叔公学干白事呢，我感觉我学得大差不差…” “每次聊天只要没理，您老就不乐意说话，这次又这样，那您老听我念叨好了….” 就这样一直叨咕到了早上。 马九不知道为啥，就是想跟老太太多说会话。 直到早上五点，父母还没起床，门外就突然走进来了两个人。 正是秦大伟和刘杰。 马九一愣，赶忙站起身，还不等他开口问。 两人就朝着冰棺前鞠了一躬。 由于时间仓促，遗像还没来得及弄。 马九也是给两人回了个礼。 “谢谢啊。” “说这话，前两天我还看见老太太活蹦乱跳的，今天咋就…” 秦大伟有些说不下去了。 马九叹了口气，“没事，老人家没遭罪，喜丧不用太难过。” “你节哀。” “知道，你们这么早就过来，要去钓鱼吗” “嗯，我和阿杰打算钓一个上午，下午回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秦大伟道。 两人都决定好了。 要不是刘杰提前醒，秦大伟还不知道这事呢。 “谢谢了，我真的是。” 马九眼中含着泪，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 一个认识三天，一个甚至就特么认识一天。 两个还想着帮自己。 这份情，他得记。 “再说就见外了，我拿你点虾去钓鱼哈，不给钱的那种。”秦大伟笑道。 马九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