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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蛋脸、直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以及披散在枕席间如丝绸般柔滑光亮的长发,若不是紧闭的双眼和这超常的室温,定会让人误以为她不过是一位沉入美梦的睡美人。
“小姿!”
袁和庸坐到床边轻轻地抚握住僵硬冰冷的手,满眼温柔地说道:
“我离开这一天多时间,你有没有想我我却着实想念得很呢……”
普罗依可见状,不由内心一叹:他如此执着,这要她如何说得出口
不过只是简单的一瞥,普罗依可便知道这位,袁方止的母亲,早已念力全失。
躺在床上的,仅仅是个保存完好的空壳罢了。
她不由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袁氏兄弟。
袁方平一边听着父亲神叨叨地和母亲的遗体说话,一边紧握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
试想,如此病态的父亲,以前没亲眼目睹就算了,可现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发疯,一贯稳重隐忍的袁方平,终于也有些接受无能了。
而站在一旁的袁方止,普罗依可原以为他又会像先前一样对自己的父亲冷嘲热讽,可她定眼一看,发现他区别于兄长的近几崩溃,竟出奇地平静。
不,也不是平静。
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片死寂般的苍白,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环形墙壁上的冷气出风口。
“铃……”
“嗯”
普罗依可没料到竟是袁方止最先开口说话。
而那个请求她帮忙的人,正浑然忘我地坐在床边,含情脉脉地与自己的亡妻诉说分离一天之久的相思之苦。
“铃,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什么”
普罗依可看向一脸痛苦的袁方止,又问:“你说什么”
袁方止紧紧抓住普罗依可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垂下眼眸,嘴唇翕动了两下,终于艰涩地说道:
“把我的念力给妈妈吧,把我身体里所有的念力都给妈妈吧!
我没有办法再坦然地去享受幸福了,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吧。”
“你说什么呢,阿止!”袁方平怒吼出声,一拳打在袁方止的胸口。
袁方止却不为所动,受了一拳,仍旧生无可恋地伫在那儿。
袁方平见状更气了,抓住他衣领又是一个过肩摔。
普罗依可没有制止,甩开袁方止的手,任袁方平去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
她到现在也终于明白了袁方止在她面前抱怨,说自己兄长如何暴厉的原因:
有些人,有些时候,确实挺欠揍!
而另一边,袁和庸似乎终于将一腔深情倾吐完了,起身走到普罗依可身旁准备说话,这时便刚好看到俩兄弟干架。
普罗依可一直在关注战况,见袁方止被打得终于开始反击了,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混帐!你们俩在干什么!快给我住手,再打就滚出去打,别扰了你们母亲休息!”
“袁老先生,他们只是在相互切磋而已,不用理他们。我去看看您妻子的情况吧。”
“好,好!”袁和庸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跟在普罗依可身边,再次走回到床边。
普罗依可伸手抚向了尸体。
确实如她猜测般,用念力再次探查一遍,这具尸体内中的确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念力。
不过,五脏六腑、血管经络,倒是因为冷冻保存及时,并未发生腐化现象。
但,仅此而已。
没有念力,这就是一个空壳子。哪怕灌注新的念力,她也不会是原来的她。
因为,记忆已随她原有的念力消散于世间。
普罗依可站起身,盯着尸体一言不发。
“怎么样,是不是保存得很好你只要把你强大的念力送点儿给我的妻子就好!”
袁和庸顿了顿,又道:“儿媳救婆婆,这应该不算难事,对吗”
普罗依可没有看袁和庸一脸的迫切,而是拿出权杖挥向一旁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俩兄弟。
在外力的作用下,扭作一团的俩人终于分开了,各自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喘着粗气。
袁方止的脸肿了,嘴角还挂着血丝,不过身上并无大碍。
袁方平相对周正多了,只头发稍显凌乱一些。
“你们母亲的遗体内已无丝毫念力,所以我没办法救活她。不过……”
“不过什么”袁和庸追问。
俩兄弟也不约而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声地看向普罗依可。
“我可以为她灌注念力,但她将不会有以前的记忆。”
“不行!我不同意!那样,她就不是我母亲!”袁方止这会儿终于恢复正常了,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办法。
“我也不同意,我希望母亲入土为安。”袁方平与弟弟的想法一致。
在俩兄弟看来,这种行为简直是对母亲的亵渎!
“我同意!”袁和庸激动地说道,他转身对儿子们解释道:“没有记忆不要紧,我会给她讲我们以前的故事,让她……”
“你是想要一个人偶娃娃吗一个七老八十的人,你都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袁方止弯起嘴角,冷冷地打断了那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爸,请您让母亲入土为安吧!”袁方平一脸颓败:“这都二十多年了,您也该放下了!”
“不!”袁和庸一声怒喝:“你们根本就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明明冲破各种阻碍才走到了一起,还没有好好地品尝幸福的滋味,就不得不接受即将舍弃自己骨肉的痛苦!
这就罢了,舍弃就舍弃吧。可是,为什么让这个本就不属于我们的孩子将小姿从我的生命中彻底带走”
袁和庸手指袁方止,眼中的怨毒令站在一旁的普罗依可都感受到了浓浓的恨意。
这……真是一道难解的题!
她被袁家这事儿闹得有些心烦,见袁和庸对着小儿子又要说出难听的话,便拿出权杖朝他一指。
很好,站在那儿昏过去了。
“袁方止,你有什么想法”普罗依可问道。
袁方止知道,铃是站他过一边儿的。他看了看大哥,得到赞同后,对普罗依可道:“我们希望能把母亲火化安葬。”
“那你们的父亲”普罗依可挑眉。
这时,袁方平终于开口了:
“普罗依可小姐,这可能就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了。”
“请讲!”
“我们将母亲安葬的事不会告诉父亲,但为了安抚他,希望你能帮他做个人偶,你看……”
“这办法不错,”袁方止打个响指表示赞同,想了想又道:“我那儿不是还有一支盘蛇黑烛吗正好!”
“盘蛇黑烛”普罗依可看向袁方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