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都是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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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这个事情根本不用查：可怜的副书记自己躺在县医院单人病房里，陪护是县委办的人，老婆和女儿根本就没有出现，病历上也是含糊其辞地说是创伤性骨折，至于是摔断还是撞断没有定义，交警队没有任何出警记录，倒是120有事发当晚的出车记录。
刘昆还设法见到了故事的女主人公，一个三十出头、风姿绰约的女人，县妇联的副主任，因为有病也住在同一所医院里。病因也很有意思：大面积软组织挫伤。隔着观察窗，只能看到一个头上缠了纱布的人愁眉苦脸地看着屋顶发呆。
刘队三言两语就从护理站搞来了两个人的病历，当然不能说是针对这两个人的，只是说涉嫌市上一起打架斗殴的人，有可能躲在县上医院里，要排查所有外科病人的病历，然后光明正大的拿出数码照相机，当然，拍的也不只是这两个人的。
刘队指着偷拍来的病历：创伤性骨折是有说法的，直接暴力骨折和间断暴力骨折的受力形式不同。直接暴力骨折还要分外力方向和角度的。还有这个，大面皮外伤很大原因是殴打所致。
至于怎么查，刘昆根本不懂，但刘大队却是驾轻就熟：从医院出来，两人直接去了事发小区门口的饭馆，一人要了一碗烩面片，不是吃饭的时候，饭馆有些冷清，老板是个快五十岁的大妈，刘队嘴很甜：婶，听说你们院的一个女人被人打了。
就是的，还是县上的干部，偷人被家里人堵住了，前天的事，一天120来了两回。头半夜拉走了个摔断腿的汉子，上午又拉走了挨打的女人。你说现在的人咋了，日子好的，偷个人还专门买个房子。大妈很健谈。
吃完不上不下的午饭，刘大队问：刘秘，还有啥了解的
刘昆想了想，能不能找交警队和120司机确认一下
刘队说交警队算了，都是抓贼的，谁知道谁和谁是一条线的，医院想点办法吧。
俩人又去了医院。医院用的是内部自动程控交换机，八十年代很风靡的那种，内部拨小号，两三条外线通外部。第一次来医院，刘队就发现了，两个单人病房里都有分机。
午休时候，两人来到医院后面平房的程控机房，值机员下班了，刘队一边捣鼓一边说：我们就违反一回纪律吧。这个时间是两人联系的最佳时间。说着就戴上了接转耳机。
刘大队判断的一点都没有错。中午时分是大部分人吃饭休息的时间，而对两个外伤病人来说，却是最好的打发旺盛精力的时刻，副书记和副主任两个人正聊的热火朝天。
刘队向刘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却掏出笔记了起来，听了将近一个小时，刘队挂了电话：够了，走吧，再听我就得上歌厅了。
两人出来，刘队就笑的合不拢嘴：唉哟我的娘呀，我这肉麻的（聊的啥别想了，自己脑补，反正写了平台也不让发，还不如不写）
笑完了，两人直接上车，刘队说：证实两个人什么关系，什么原因受的伤，这完全够了。落实其它问题，还需要排查线索。还继续查吗
刘昆说：算了，其它事不是我们管的事，回吧。一路上，刘队都给刘昆讲听到的故事。讲完了，刘队说：你说这两个玩意，聊聊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多好，都成这样了，电话里还忍不住，拍的啪啪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两人各自回去复命。书记依旧一脸平静，只是说了一句：干的不错。
张畅却沉不住气了。刘昆回来的路上，就要他回去后直接去家里，还说一定要在地下车库转一圈，是不是有人还在盯梢。
刘昆早上走的时候就给暖暖说了要去县里，不一定什么时间回来。晚饭又是陪书记在小食堂吃的，书记吃完饭直接回了宿舍，说是马上要开经济工作会，需要静心考虑些问题。刘昆则直接说约了朋友一起聚聚，再寻找些消息。所以，不到八点，刘昆就准备去张畅的家。
想着今天的了解的事，自己在心里也暗暗反思，如果自己碰上这样的情况，是硬扛呢还是软磨呢幸亏张畅无夫刘瑞离婚，看来有艳遇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刚到地下车库门口，就看见了曹玉站着东张西望，刘昆的心里就慌了，他又不住在这里，杵在这里什么意思。心里想着，脚下却没有松油，而是从出口扬长而去。顺便把电话打给了张畅：还是你打个车去大毛那吧，曹玉在车库门口呢。
曹玉还真是找刘昆来的。去家里找了几回暖暖都不开门，去市委办公室还没有那个胆子，只好在大门口守株待兔。
曹玉堵刘昆没有别的意思，无非就四个字：做贼心虚。一来怕老太太清醒说出不好的事，二来盯梢的事弄的满城风雨，还不如早上门疏通关系，怎么说都在一个单位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就是磕头下跪都认了，否则，自己的后半生就会耽误在这里。
都说当局者迷，曹玉何止是迷，完全是昏了头了。刘昆都说过不再追究的话，可他自己想不清楚有什么办法
张畅听了却来了气：你直接来楼门口接我，这光天化日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昆接上张畅，特意到车库进口看了看，曹玉还在。张畅让刘昆停下车，自己推门就走了过去：曹大经理，这么晚了不回家，又盯谁的梢呢。你说，我是拨110还是找纪委
自从去年十一一起吃过饭，张畅和曹玉再没有交集，但对曹玉这个过于关注官场动向的人来说，张畅的名字何止是耳能详熟。
看着突然发难的张畅，曹玉有口难辩，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在等个人。
等什么人要你曹大经理不顾晚风刺骨，春夜寒冷别忘了，上次从派出所怎么出来的。还想有下次吗
滚。张畅说出了一个无论是年龄、身份、场所都不应该说出但让曹玉心惊肉跳的字。
看着曹玉狼狈不堪远走的背影，张畅叹口气：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