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小丑狂欢夜8：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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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空洞的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飘浮不定的丝丝缕缕的黑色污染；它们在和命运、和因果、和规则、和秩序交织中盘旋着交融。
而原本应该坚不可摧的规则，此时也开始有了一点点融化的迹象——或者说，规则在汲取营养中壮大，但是这营养是带着污染的，所以新生的规则中，也掺杂着点点黑斑，和外部的污染交融，看起来就像是已经被污染的规则一样。
马六甲曾经也是不知道污染这回事的，而过往的经历也让她以为是什么意外之喜，但是现在这次来自克鲁斯魔神“酒神”的变异，让她看清了过往的某些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她以为自己获得系统，是一次奇遇，实际上，这个系统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让她原本属于种花家的、完整人类的、拥有九鼎屏障保护的灵魂，被外来高维生物打开了一个口子，也让她这个天生更加适合、更容易和克鲁苏沟通的体质，在潮汐期到来之前，能够被污染，能够成为祂们的传教者、甚至是载体。
她以为自己进入魔法世界，获得魔法，甚至是被各路或正、或斜、或大、或小的“神明”所关注，是巧合也是自己的运气；实际上，不过是各路污染获得者，想抢先一步，将她彻底烙印在其麾下的追逐罢了。
她以为帮助她获得、捕捉元素能力，是一种技巧和进步；实际上是来自“自然”派系的克鲁苏，手下安排给她的、看似能力。实则是污染而产生变异状态；
她以为自己找到的灵魂伴侣，也不过是其他神明间接性的，在影响她的的灵魂、污染她的本源，从而让她这个吞噬了系统、机缘巧合中，已经将“升维”进行到一半的本源，能够像现在天空中的规则一样，在污染中生长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大染缸”还能坚持多久，但是至少现在，她不能在这种知道一部分实情的情况下，看着蝙蝠侠白白送死。
她深吸了几口气，感受到肺部的挤压感略微舒缓了一点之后，她用已经和人类差距甚远的眼睛，“看着”不远处、保持有警惕的布鲁斯，认真的说道：“视觉上的改变，不是作用在规则层面上，而是作用在人的精神上面；大家看到的地图也好，游戏化也好，彩蛋也好，都是虚假的，是由污染构成的东西。
“如果你跟着它、相信它，自然会触发相应的污染和举措，所以一旦你做出反应，表现出来的就是头顶骰子的动作——这是规则和混乱两侧克鲁苏的博弈，而产生的中和状态，污染无法消除，但是可以不主动接触；
“如果你走出这个房间，阿卡姆家族的保护阵将会对你失效，而你也无法再像现在这样，保持比较清醒的状态；在灵魂被打开缺口之后，骰子就会旋转，那么污染必然会降临到个人身上——轻者肢体变异，并且某些情况下成为疯子；重者会因为承受不住过量的污染，肉身和精神都会崩溃的爆炸。”
“所以那些彩蛋，里面真的有炸弹么”没想到布鲁斯关注的点，竟然在那些充满危险的“彩蛋”上面。
这正是马六甲避而不谈的地方。
“嘶——”她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实话：“作用精神层面的污染，让人产生幻觉，但是小丑做的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将污染与现实相结合，就是哥谭现在的状况。
“也就是说，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没事；但是只要做出选择，那么无论是变异也好，爆炸也好，死亡也好，都会成为既定的现实。哪怕最后小丑再次被毁灭，最后哥谭被毁灭，也无法逆转这种状态。”
她虚弱的躺在大厅的地毯上，毛茸茸的、昂贵的皮毛也无法温暖她的躯体。
马六甲知道，蝙蝠侠之所以是蝙蝠侠，就是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但是她还是尽最后的力气劝阻道：“你就算去毁掉那些彩蛋，已经变异的人也回不来，已经死去的人也一样回不来，而哥谭的污染只要不被所有人慢慢吸收干净，那整个哥谭都要一直在高污染的状态下生活。
“但是，只要每个人都做出选择，骰子就会把污染注入个人的身躯之中，在大家都吸收污染的情况下，哥谭最多两到三周，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如果你说的正常，是哥谭市民，活着的都成为怪物、死去的都尸骨无存，那这种正常我没办法接受。”布鲁斯缓缓站起身，他低下头看着地毯上虚弱的女巫，他知道马六甲肯定有不为人知的、被其他污人争相竞争的秘密，他此时应该将这个意外扼杀在这里才对。
这个念头曾经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但是现在头一次如此的清晰。
他头上的黑色骰子微不可察的晃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继续移动，而是凭空停滞了下来。
他和小丑区别，包括且不限于，他不会为了未来的可能性，而杀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小丑，也一样——杰森杀掉小丑那件事，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意外和恶作剧，毕竟没有人会想到，叱诧风云的小丑，竟然会在红头罩的血液下面，融化成为一滩血水罢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头也不回的往外厅走去，在离开大门之前，他不知道是对谁，还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如果你能听懂，就离开这里，滚出我的哥谭——无论是新生还是毁灭。”
他头顶上的骰子，此时竟然一反常态的闪烁了一下，在他踩着黑色长靴，走出韦恩大厅的最后一步之后，骰子彻底留在了门口的上方空间里面，像是被什么拦下了。
几度挣扎之后，它最终缓缓的化作了一个半透明、还有一点可爱的蓝色水母——只不过这个水母的嘴，是从额头直接生长到了软足末端，就像是要被什么东西凭空劈断一样。
小丑对于蝙蝠侠是不一样的，在其他人都是按照规则，被按照规则，投放的是污染组成的骰子的情况下，之后蝙蝠侠头顶上的，不是来自于“酒神”污染化成的骰子，而是来自于污染更低的、酒神大祭司污染的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