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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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在是否真得自在呢 没有人能说清。 从风暴考验开始，所有的句芒人都被动地接受祖神的安排。 直到光柱消失，祖神离开。 未来的路需要自己走。 但路又在哪里呢 曾经，句芒人活着，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那就是战胜暗之彩。 即使之后暗之彩被苏瑾一锅端，这颗星球上依然潜藏着危机。 众人有着变强大的目标。 然而，到了现在，祖神死了，句芒星上也不存在危险了。 还有什么理由变强大呢 去探索星空 的确有一部分句芒人是这么想的。 五年过去，那些最具有探险精神的人都回来了。 苏瑾曾组织过一次星际探险。 使用的是她画出来的飞船——孔怜期待的那个地下飞船早就报废了。 苏瑾带领团队研究出飞船动力源，虽然不能完全契合，也能支撑飞船航行一段时间。 就这样，这支探险队来到了这个星系团的边缘。 这个星系团大概有两个太阳系那么大。 在这之外则是真正的无垠空旷。 这艘飞船能探测到的最远距离为3万光年。 然而，在这3万光年内什么都没有。 这艘飞船完全无法支撑这么远距离的航行。 除了等待有一天，一艘星际文明中的飞船来到这里，别无它法。 人们从句芒星这个牢笼走出来，似乎困在了一个更大的牢笼。 一些人依然激情昂扬，相信在这个更大的牢笼中，肯定还有一些特殊的星球，说不定会有一些特殊的发现。 这些人穿梭在各个星球中。 另外一些人心灰意冷，回到句芒星。 这是所有句芒人的起源之地，在人们心中的分量很不一样。 这些人准备重新建设这个新的句芒星。 另外一些人则将精力放在【大自在】上。 有的想要继续开拓身藏，有的想要达到“足踏乾坤碎”的境界。 这些人在很多人眼中都是痴人。 变强大了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这条道路并不简单。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达到“足踏乾坤碎”这个境界。 包括苏瑾。 祖神当初讲解得非常简单，不断用脚踩踏星球。 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 每一次踩踏其实就是将身藏中的能量灌输到身体中，转化为肉体力量的过程。 一开始，人们还很兴奋，感觉自己变得很强大了。 直到某一刻，进入了瓶颈。 这种转化没有太多实质的提升。 重复的转化变得枯燥。 且看不到未来。 一些人不再执着于变强大，开始研究另外一些东西。 比如文化、艺术。 随着祖神死去，祭祀的力量也在变弱。 人们用“文字”这种魔法，将人与人、人与自然连接在一起。 让那些松散的心灵，重新找到了组织。 句芒人本身就热爱艺术，以前环境受限，所能创造的东西也受限制。 如今有了一个更大的舞台，艺术也蓬勃发展起来。 苏瑾在很多星球上参观过句芒人的艺术创造，的确令人赞叹。 但她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这些艺术创造上，始终望向深空。 她很早就得出一个结论： 这里所有的星球加起来，都不足以支撑所有句芒人达到“足踏乾坤碎”的境界。 即使有些句芒人不再热衷于变强，也在缓慢变强。 祖神进行了一种隐秘的布置，让星球中的那些能量都投射到句芒星上，会让人不自觉吸收这些能量。 那三个太阳在这五年中就小了极小的一点。 除了苏瑾，没人看出这点。 看似广阔的世界，其实资源非常有限。 如果有一天，这里的资源耗尽又该如何呢 她为此尝试各种手段，包括不限于舍弃肉身，以神识飞越；专精空间本源法则的感悟，直接穿越这个大虚空；搞一场大事，吸引外边的目光…… 这些想法各有各的缺陷。 苏瑾没有将精力一直放在这上面。 别人没有变强大的动力，她有。 随着修炼加深，她也感受到了瓶颈。 这种瓶颈还不是每次转化只改变一点点，而是转化后根本没有改变。 所谓“穷则思变”，既然此路不通，便走它路。 苏瑾探索出一条新的道路。 她放弃飞船，以肉身在虚空中漫步。 早在蓝星时期，她就可以直接进入太空，更不用说现在。 如今，她肉身的速度赶得上一艘普通飞船了。 空旷的宇宙中只有冷寂以及无边的黑暗。 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长夜。 每一段都像是没有尽头的直线。 只有身上燃烧的火焰以及身后拖曳的气流宣告着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当火焰熄灭时，她会召唤出王兽，沉沉睡去。 当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星系团边缘。 如此，再进行修炼，苏瑾感受到了久违的充盈感。 她这种做法没把自己弄疯，反而将孔怜弄疯了。 她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无尽的黑暗。 苏瑾还来来回回好多次。 每一次的时间都很漫长。 她想将自己弄晕都做不到。 到最后，她的眼前经常出现各种幻觉。 即使苏瑾回到星系团，将她放出来也不能缓解症状。 腐烂血祖不能理解孔怜的境遇。 自从那次被苏瑾从太初中放出来后，它同样寄居在苏瑾的肉体中。 和孔怜一样经历那些黑暗。 它虽然觉得枯燥了些，但很适应这样冷寂的环境。 这天，苏瑾正在黑暗中漫行时。 一成不变的宇宙终于出现了些许变化。 极遥远的远方有白光闪过，转瞬而逝。 如果苏瑾拥有对应的高精密仪器，也许能从这些光中分析出一些信息。 但她没有。 白光过后，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如此过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半年后。 这时，苏瑾正在一脚一脚地踩踏一颗小星球。 在附近还有很多碎渣，都是她的成果。 苏瑾觉得，光这样还不能达到足踏乾坤碎的成果。 她每一脚踩下去时，整个小星球似乎都晃荡了一下。 仿佛是一个纸棍正在戳一个鸡蛋，能造成一些影响，但还不至于将鸡蛋戳破。 随着每一脚下去，她身上的神纹都在闪光。 这正在进行一次转化。 突然，苏瑾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神识捕捉到遥远的虚空有东西出现。 那是一艘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