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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还想再劝一劝,何竞尧却很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她,抓过常服套到了外面,举步向堂屋走去。才一开门,就被等得心急的宝儿抱住了腿。

“爹爹,宝儿好想你!”宝儿终于见到何竞尧出来,急切地唤他,仰着小脸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讨好和依赖。

“我离家还不到一日,怎么这么想我。”何竞尧被宝儿这样看着,心像是化开了一层,轻轻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脸,与她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比平日里柔和了许多。

“宝儿一刻也不想离开爹爹。”宝儿说着,将何竞尧搂得更紧了,小脸贴在他身侧轻轻蹭了蹭,大眼睛里带着些被遗弃般的委屈。

宝儿初时与何竞尧的生疏不知不觉已不见了,此刻竟然粘着他撒起娇来。玉容也出了卧室,到了堂屋,见到宝儿如此,一时也不知是该阻止她,还是要由着她。何竞尧与家人的关系那么疏远,也不知他是否喜欢被孩子亲近,可宝儿难得有机会黏他一次,真要拦下,她又有些不忍。

玉容正犹豫着没个主意,却见何竞尧将宝儿抱起来到中堂坐了,与她说起话来,脸上的神色不似平日一般凉冷,刚毅冷峻的轮廓都似有了些温柔的感觉。

“今天在家都做什么了?”何竞尧问宝儿。

宝儿亲昵地依偎着他,仰着小脸看着他,认真地道:“今日与先生学了新课,您回来前不久才下课的。”宝儿学习一向认真,自何竞尧回来就盼着他能问她课业,好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此刻他终于问了,宝儿心中兴奋,跃跃欲试地看着他:“爹爹,我给您背诗好不好?我学了好多首了。”

何竞尧温声应允,抬眸看到她仍是站着,眉头微微蹙起,看了旁边的位置一眼,给她使了个眼色,微沉了声音道:“你也坐下。”

按规矩,即便在她自己的屋子里,她也是没有资格与何竞尧同坐在正中主位的,但何竞尧既然吩咐了,她再较真便是矫情了。玉容便轻轻颔首,在另一边的主位上半挨着椅子坐了。

何竞尧看到玉容坐下,心里才舒坦了,看到宝儿有些迟疑地不敢说话,又温和了声音对她道:“背吧,爹爹在听。”宝儿看看他,确定他没有不高兴,这才在他怀里端正了坐姿,清正了声音,朗声背诵她最拿手的那首。

宝儿的女先生,并不似某些学究先生一般,一味地要她背诵,让自己去读百遍,等待诗意自现,而是用她能理解的话耐心地与她解释每句诗的意思和诗歌的写作背景。宝儿理解了诗歌的意思,又掌握了诗歌的朗诵技巧,一首短短的五言绝句,朗诵得平仄分明,意味真切,尽管她并不真的懂诗人创作诗歌时的复杂心绪,朗诵起来却颇有些情景再现的意思。

何竞尧听宝儿背诗,本没有放多少认真的心思,只是喜欢被她亲近的感觉,但听她背完了这一首,倒是真的有些兴趣了,又问她:“还会别的吗,再背一首。”宝儿得了鼓励,更想好好表现,便想背一首长的一显身手,自信地对他道:“我还会背,爹爹想听吗?”

“好,背吧。”何竞尧被她眼里的活力与自信感染,微微勾了勾唇,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宝儿略一思索,将诗词在心里快速捋顺了一遍,便摇晃着小脑袋,朗声背诵到:“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南明朝自两代女帝执/政之后,女子读书、入仕都不再是新鲜传闻。玉容小时候也想念书,但幼时家贫,连给私塾先生最基本的束脩之礼都凑不齐,后来家里又添了弟妹,便更是没有机会了。也因此,她对读书人都是既羡慕又敬佩,后来有了宝儿,也有了条件,她便为宝儿请了女先生。

宝儿天性好学,又颇有天赋,总是学得很快。像这首乐府诗,宝儿学的时候,玉容也陪着她一起听过,对这首诗很有印象。一是因为诗歌讲的是女子替父从军的故事,颇有些传奇色彩;二便是诗歌很长,她也曾试着背过几次,但是宝儿都背会了,她也没能背下来。

玉容每每听到宝儿流利而富有感情地背诵这首诗,都忍不住从心里为她感到骄傲和自豪,此刻看她在何竞尧面前也毫不怯场,大方而流利地背诵,自豪之情又油然而生,听着听着,脸上便带上了温柔的笑意。

何竞尧听着宝儿朗朗的背诵,余光看到玉容安静地坐在一旁,再听到屋外雨水萧萧的声音,想到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落寞的心情,心绪忽然有些起伏。他有房子,有个听话的女人,还有个乖巧的孩子,女人乖乖侍奉着他,孩子懂事地敬他爱他,有家的感觉也便就是如此吧。其实他可以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觉得自己那么孤独。

何竞尧轻轻拍了拍宝儿,目光无意地瞟了玉容一眼,没想却顿住了。他还从不曾看玉容这样笑过,那样恬静而温柔的笑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散发着一种平和宁静的气息,有一种独特的柔和而安宁的美感。他从没有想过,玉容只是微笑起来就可以很动人。

玉容听着宝儿背诗,觉察到何竞尧的目光,稍稍偏了偏视线,就见他真的在看自己的方向,下意识地垂低了头,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何竞尧看到她反应,脸色微沉地转回视线,不再看她,心思却忍不住回想起她刚刚安静微笑的模样。

只是想一想,他的心情似乎就平和了许多。

何竞尧想着玉容的笑容,就不免分了神,宝儿背完了整首诗,见他似乎在沉思,也不敢打扰。过了好久,何竞尧觉察出屋子里的安静,才发现自己分神了,掩饰地清了清声音,称赞了宝儿,又问了问她的其他情况。

他与宝儿聊着聊着时间便过去了,很快就到了用晚餐的时间。吃过饭后,何竞尧又由着宝儿黏了他一会儿,待天色彻底黑沉,才让李妈妈带她回去休息。玉容一直很安静,已然回来伺候的小翠在他面前更是不敢多言,宝儿一离开,屋子里便陷入了安静。

何竞尧若有所失地在堂屋坐了一会儿,吩咐小翠命人烧水给他泡澡,便进了卧房,躺到床上合眸小憩。玉容跟着他回了卧房,见他躺下后身子向□□了倾,想到他左肋上的瘀伤,思索了一下,还是去柜子里翻出了备用的金创药。

尽管玉容动作很轻,何竞尧还是听到了响动,忍了一阵,不满地睁眼,就见玉容向他走过来,手里拿着金创药的瓷瓶,当即皱了眉,不耐地问:“你干什么?”

玉容看到他眼中的反感,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对他劝道:“我看那伤怪骇人的,爷您还是上点药吧。”

“真麻烦,说了不用管!”何竞尧冷冷瞪她一眼,不悦地道。他走南闯北多年,被他爹打出来的这点伤和遇到土匪流寇时动起手来受的伤比根本就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伤是被他爹打出来的,他若是理会,就好像是在对他爹服软一样。

但见自己瞪着她,她仍是有些坚持地拿着药站在床边,何竞尧将一条手臂挡在眼睛上,不愿再理会她,吃准了她不敢动他,冷哼了一声打发她道:“你想管我,便别只用嘴说说,直接动手给我脱衣服上药,我定不拦着你。”

房间里半晌没有动静,然后,何竞尧听到很轻很轻走远的脚步声,不出所料地在心里哼了一声。不多时,又听到那脚步声回来了,也没在意,又过了片刻,却察觉到一双小手探到了他的身侧。

他刚刚那么说,玉容本是不敢再管他了。可是想到自己若不管他,也不知有没有人管他,再想到那伤情,怕他不爱惜自己,拖着拖着再严重了,又忍不下心不去管他。

她思想斗争了半天,想到何竞尧对她的好和她这些年对他的怠慢,再想想自己已然是他的人了,不该因为为他宽衣这样的事,就放任不管他的伤,反复在心里说服了自己许多次,这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将手探向了他的衣带。

何竞尧不可思议地将手臂挪开一些,将眼睛扯开一条缝,竟然真的见到玉容半挨半坐在床边,紧紧抿着唇,颤着一双小手,轻轻地在够他的衣带。他不信她真敢主动给他宽衣,索性不歇了,拉过被子垫到身下,半躺半坐看着她要怎么给他脱。

玉容让他这样看好戏的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也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灰飞烟灭。她怯怯地收回手,垂低了头不敢看他,心里则在激烈地斗争着,一个声音对她说放弃,令一个声音却又更大声地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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