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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子桥这样丧尽天良的地方，本就不该存在。
它存在的越久，桥洞底下女婴的尸骨就越多。
就越会让人觉得它的存在和抛弃女婴这件事情，是理所应当是众望所归的，是无需惧怕无需受报应的。
平了它，并不能改变女婴被抛弃的命运。
但是，这将是一个开始。
牧流云看着秦阿飘，她眸光坚定无比。
即使前路是无尽头的深渊，是曦光也破不开的黑暗。
她也要去做。
“好。”牧流云点头：“不论你做什么，为夫都在你身边。”
秦阿飘听到他沉稳的话音，低头在他怀中擦掉眼泪。再度抬起，看向远处的杜家老婆子。
杜家老婆子等了半天，也没见人从桥洞出来。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在桥洞下住下去不成，杜老婆子当下就恼火了，折了一根树枝条，三两下骂骂咧咧走过来找人。
秦阿飘看着她，牙眼一厉。
这恶毒的老太婆。
定叫她付出代价。
杜家老婆子手里拿着能拿来抽打人的枝条，来到桥洞面前，看见秦阿飘几人，也不当回事。
“人呢，个死懒婆娘，还不给老娘滚出来。”杜老婆子叉腰骂着。
绣婆和周氏实在看不得杜老婆子这么恶毒的样子，周氏喊道：“杜老婆子，你可积点德吧，人都...”
“杜老婆子，你的儿媳妇就在里面。你要找她回去，你就进去把人带走。站在外面，怕什么”秦阿飘一个冷笑。
怕什么，杜老婆子心一虚，当然是怕...可一看秦阿飘看她的眼神，又轻蔑又冷厉，杜老婆子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
杜老婆子心一横：“呸，我怕个屁。”她老太婆在上瑶村横着走的，何时怕过什么。
说完话，杜老婆子挥着枝条骂着脏话，气势汹汹走进黑暗的桥洞里。
“啊啊啊啊啊，鬼啊，鬼啊啊。”
片刻，杜老婆子大声颤抖的声音就从桥洞下传出来。
“鬼，鬼啊。”杜老婆子屁滚尿流地从桥洞下爬出来，面上老肉每一寸都挂着恐惧。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迹。
“看到了，你的儿媳妇已经被你害死了。你杀了她的孩子，你逼死了她。”秦阿飘厌恶看着杜老太婆。
她每一句话都如阎王审问，令杜老太婆吓得痛哭流涕。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杜老太婆被吓得不轻，双脚发软想跑却跑不掉。
杜家媳妇抱着孩子死不瞑目头脑碎裂的模样，在杜老太婆脑子里挥之不去，像恶鬼一样缠着她。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秦阿飘冷冷丢下这句话。
绣婆和周氏相互挽着走过来：“杜老婆子，老天爷在天上看着你，你的儿媳妇和孙女儿，也在地下看着你。你这种人，必遭天谴。”
天谴
秦阿飘不信天谴，很多人都不信天谴。
不然的话，大夏朝也不会有这股明目张胆抛弃女婴的风气。
“绣婆，别说了，我们去报官。”秦阿飘道。
等杜老婆子回过神来，面前已经没有了秦阿飘几人的身影。
风吹过，杜老婆子打了个寒颤。
不对，不是她杀的人，她遭什么天谴
报官又有什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