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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淮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家中，连在府门口时怎么让管事发丧办白事的都给忘了。
直到来到落星辰的屋中，听得里面两个孩子令人心发疼的哭声，沈文淮才回过魂来。
他走进屋去，大夫正在给小沉鱼身上擦药酒，她原本白白嫩嫩的身体都是一片深褐色，但仍然能看见那些明显的淤青和针眼。
谁也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她在妙音观里受到的是何等的虐待。
而小临风，也许是双子的心连心，所以小沉鱼哭了，便跟着哭了起来。他前些日子被奶娘也虐待了，虽没有伤口，但又好受到哪去。
一旁陆星辰看着小沉鱼身上的伤，泪不停地留着，怎么都止不住。
沈文淮站在门口，脚步沉重得怎么都迈不开。
这是他的妻，支持他从军为他守了三年寡，这三年内在沈老夫人那受得委屈和痛，和孩子们比只多不少。
室内一片忙乱，沈文淮站了一会，眼都泪湿了，丫鬟才发现他。
赶忙喊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陆星辰似听到了，也似没听到，没有转头去看他。
光是他瞒着自己小沉鱼身上的伤，就够她生气的了。
若不是沈老夫人早上出门时，故意将这事说出来，刺激她将她气晕了，她也不会知道她的女儿那么小就受到不人道的折磨。
“星辰。”沈文淮满怀愧疚地走到她旁边，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丫鬟在旁气愤道：“侯爷，您回来了，那妙音观呢。你看看小姐身上的伤，将她折磨成这样的人，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陆星辰这才收住眼泪。
是的，这样的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沈文淮长吁了口气，道：“已经遭受天谴，死了。祖母，也跟着一起...去了。”
话音落下，屋内只剩下两个孩子哭得有些累了的抽泣声。
陆星辰不敢相信地转过脸，讷讷问道：“去了”
“是。”沈文淮点头，随即将自己看见的与陆星辰说出。
万万没想到，沈老夫人跟林嬷嬷，居然一去就回不来了。陪着那装神弄鬼的妖婆一起，遭了天谴，被古树压死。
陆星辰‘呵呵’笑了两声，沈文淮赶忙将她拉入怀中。
“你干嘛。”陆星辰想推开她。
这几个老妖婆终于死了，还不让她开心吗。
这些年，她受了沈老夫人多少磋磨，就连孩子都没被放过。
恶人恶报，大快人心，她就是想笑。
沈文淮抱紧她，在她耳边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星辰，你就是要笑，也等到晚上躲被窝的时候偷偷笑。”
如今屋子里这么多人，若传出去听到祖母死讯不哭而是笑，陆星辰以后的名声就保不住了。
俗话说死者为大。
听了沈文淮的话，陆星辰抓着沈文淮的衣服，只能换成哭声。
她明白，沈文淮是在为她好才这么拦住她的。
...
妙音观在民间兴起了几个月，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结果遇到秦阿飘半天的时间，就灭了。
这事一天之后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和落星镇。
很久以后的花婶听到后，捶胸顿足，这么大一件事没能亲眼见证。
简直抱憾终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