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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所有人的视线一下集中在那个公司职员脸上。 男子仰头怒骂。 "你们这群杂种！猪狗不如的畜生！" 鞋拔子脸狂笑起来。 "还有个硬骨头。" 鞋拔子脸上前一步，抡起手中的棍子就往那人头上砸去。 不料，男子还保留有力气，一个侧身躲过，并用肩膀狠狠撞向鞋拔子脸的肚子。 两人同时摔进路边的垃圾堆里，压得易拉罐噼里啪啦乱响。 "干他们！上！" 被捆的人群里不知谁吼了一嗓子。 原本跪着的几个人像炸开的马蜂窝。 一个满脸是灰的小伙子站起身，直接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壮汉身上。 趁那壮汉往后退的间隙，他身旁的女人从地上窜起来，又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操！反了天了！" 鞋拔子脸的手下们这才反应过来，挥舞着棍棒冲进人群。 我们几个趴在窗前看得真切。 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不知何时解开了绳子，正用膝盖顶着一个人的后腰，双手死死掰着那人的下巴。 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捡起半截钢筋，像打棒球似的抡圆了砸在一个平头男子的膝盖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隔着五层楼都听得清清楚楚！ "展大鹏！" 眼镜男一下站起来，指着当中的一个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混战中一个块头魁梧的年轻男子正被三个人按在墙角拳打脚踢，男子的颧骨上已豁开一道血口子，鲜血染红了他大半张脸。 ‘砰！’ 鞋拔子脸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手里举着把黑漆漆的手枪。 那个最先反抗的公司职员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再无动静。 "都他妈别动！" 鞋拔子脸歇斯底里地吼着，接着又连开三枪！ 花白头发的老人应声倒地，那个咬人的女人后脑勺炸开一团血花。 在两具尸体倒地的闷响中，展大鹏猛地挣脱压制，一个箭步冲上去勒住了鞋拔子脸的脖子。 两人踉跄着撞向路边停着的轿车，警报器尖锐的鸣叫声撕破了下方突然的沉寂。 "是他！真是展大鹏！这狗日的没死啊！" 眼镜男呼吸急促，如果不是我和丁小飞拉住他，这个人早就跳下去了。 鞋拔子脸的其余手下们终于反应过来，五六个人扑上去就把展大鹏按倒在地，然后就是一顿暴揍。 展大鹏蜷缩着身子，却死死抱住鞋拔子脸的腿不放。 "老大！楼上有人！有人！" 一位男子突然抬头，正好对上我的视线。 鞋拔子脸顺着方向看来，沾血的脸上露出狞笑，高喊。 "给我把整栋楼围了！一个都别放过！" 说话间，鞋拔子脸手下的其余五人一下往我们这栋居民楼狂奔而来。 丁小飞一把扯下窗帘绳。 "啧！他妈的，你要死啊！看吧，那些人要上来了！" 不知何时，俩女孩儿将屋中所有趁手的东西都找来放在客厅中央，其中还有一把剁骨刀，刀刃在昏暗的客厅里泛着冷光。 我喉头一紧，转身走到客厅，将那个盒子一样的棺椁，找了一件散落在客厅里的一件脏衣服，包好后，丢到了林远的卧室内。 回过头时，众人听见了第一声踹门声！ 第一声踹门声如同炸雷般在楼道里回荡，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操！他们上来了！" 丁小飞低吼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根铁链，往门口冲。 眼镜男脸色煞白，死死盯着门口。 "展大鹏……"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上前抄起那把剁骨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俩女孩听闻声音，迅速躲在一旁的沙发后。 ‘砰！’ 第二下踹门声比第一下更重，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丁小飞站在门左侧，眼镜男躲在门右侧的鞋柜旁，那小子怂归怂，手里也多了一根钢管，我则站在客厅中间，将剁骨刀横在胸前。 当第三下踹门声响起时，整扇门轰然倒下！ 五个身影如饿狼般冲了进来。 第一个冲进来的人还没看清屋内情况，就被丁小飞从侧面甩出的铁链套住了脖子，之后丁小飞猛地向后一拉，那人顿时像被钓起的鱼一样仰面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第二个进来的人反应极快，看到同伴倒地立刻挥起手中的铁棍。 眼镜男从鞋柜旁窜出，钢管狠狠砸在黄毛手腕上。 "咔嚓" 一声脆响，男子惨叫一声，手中的家伙‘当啷’落地。 我趁机冲上前，剁骨刀斜着砍向第三个人的面门。 抬手的那一刻，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但鞋拔子脸一行人的暴行，已让我怒火中烧。 那人慌忙用手中的木棍格挡，刀刃深深切入木棍，木屑飞溅。 我抬腿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踢得倒退几步，撞在身后的同伙身上。 第四个进来的黄毛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沙发后的两个女孩，眼中闪过淫邪的光。 这个人全然不管眼下的情况，直接朝沙发扑去。 "小霏！躲开！" 我怒吼一声，想冲过去却被人从侧面撞倒。 最后进门的一个人将我扑倒在地，我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眼前一阵发黑。 那人骑在我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我勉强抬起手臂护住头部，感觉小臂骨都要被打断了。 我一面挡着男子的锤击，侧过头发现，冲进门的黄毛已经抓住了小霏的手腕，将她从沙发后拖了出来。 小霏拼命挣扎，另一只手胡乱抓着能碰到的一切东西。 ‘砰！’ 慌忙中，小霏抓起身边的一个铜制烟灰缸，直直砸在黄毛脸上！ "臭婊子！" 黄毛吃痛，一巴掌扇在小霏脸上，将她打倒在地。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 ‘咔嗒’ 刀尖跳跃出来，闪着寒光！ 我剧烈挣扎，但压在我身上的人却依旧死死按住我的肩膀。 丁小飞和眼镜男也被另外两人缠住，无法脱身。 黄毛举起刀。 "还敢打老子，给你放点血！" 刹那间，一道黑影从厨房方向飞掠而出，狠狠撞在黄毛身上。 是琳琳！ 她手里举着一个平底锅，用尽全力砸在黄毛持刀的手上。 弹簧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黄毛一下松开了小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