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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一层轻薄而又致密的纱幔,低低地缭绕在这片乡野之间。雾气肆意弥漫,给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影影绰绰,像是一幅淡墨的山水画,起伏的轮廓若有若无;树木也隐匿在这雾霭里,只留下些模糊的剪影,好似被岁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那雾是潮湿的,带着微微的寒意,如同轻柔的手指,轻轻抚过肌肤,带来一丝凉意,仿佛在诉说着一夜未散的清冷。整个世界都被这晨雾温柔包裹,透着一种朦胧的美感,却也无端添了几分孤寂与清冷,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了这寂静的雾霭和林河孤独的身影。 林河早早地蹲在菜畦间捉虫,他的身形显得格外干瘦,脊背微微弯曲,像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难以直起。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粗布麻衣,布料粗糙且僵硬,在他干瘦的身躯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裤脚随意挽起,露出青筋暴突、布满老茧的小腿,那是这两年在田间劳作留下的深深印记,每一道老茧都见证了他在这片土地上挥洒的汗水和经历的艰辛。他的脚掌踩在松软的泥土里,感受着泥土的湿润与冰冷,那凉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指甲盖大的菜青虫蜷在白菜叶背面,他目光专注,眼神中却透着深深的疲惫与麻木。那眼神不再有往日的灵动,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手中的竹片小心翼翼地伸向虫子,动作迟缓而又机械,轻轻一挑,便将其送进瓦罐。罐底积着昨日的露水,浑浊而又散发着淡淡的腐味,虫子在水中挣扎扭动,划出细密的涟漪,就如同他平静生活下内心的微小波澜,尽管努力想要保持平静,却还是会被这生活中的琐碎小事激起一丝涟漪。他看着罐子里的虫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不也像这虫子一样,在生活的泥沼里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回到那破旧的茅屋,灶膛里的火总比往日难燃些。他用力吹了四五回,呛出的青烟熏得梁上燕窝里的雏鸟直扑棱。他剧烈地咳嗽着,眼中泛起泪光,那是被烟熏的,更是被生活的艰辛刺痛的。他摸出怀里的火折子——那是王大壮当年用丹炉边角料打的,铜壳早已褪成青灰色,满是岁月的斑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粗糙的皮肤与火折子的表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擦了三下才窜出火星。在熬粥的工夫里,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灶膛,思绪不知飘向何方,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只是机械地等待着粥的熬煮。两只麻雀偷啄了晒在石碾上的萝卜干,留了半粒黍米作赔礼,他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内心已经对这些小事失去了感知。他想起以前和伙伴们一起围坐喝粥的热闹场景,如今却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不禁悲从中来。 日头最毒时,阳光如同利箭般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炽热的光线烤着大地,地面升腾起阵阵热浪。林河蜷在老槐树的盘根上午憩,树影斑驳地洒在他身上,晃得像是墨九从前耍的剑花。他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如同干涸的土地上的裂痕,干巴巴的嘴唇微微干裂,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呼吸声微弱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着他仅存的力气。蝉壳卡在树皮缝里,被他随手抠下来串成帘子,挂在茅檐下当个响动。风过时簌簌的,倒比真能驱暑的冰符更叫人心里静。他躺在那里,像是已经与这孤寂的世界融为一体,内心毫无波澜,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只是静静地躺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他回忆起墨九耍剑时的飒爽英姿,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可如今却只剩下自己独自面对这孤独的时光。 井台边的野薄荷生了蚜虫,叶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脚步缓慢而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他的力气。掐了把嫩叶丢进陶壶,动作有些迟缓,手指微微颤抖。滚水冲下去,腾起的热气里恍惚有个红衣身影在笑,定睛看不过是浮沫聚散的把戏。他望着那陶壶,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旋即又恢复成空洞的模样,仿佛刚刚看到的红衣身影只是他的幻觉,是他内心深处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渴望和幻想。他多希望那红衣身影是真实的,是他曾经的挚友,能陪他再度过一段欢乐的时光。 西墙根的扫帚草又长疯了,枝叶繁茂,肆意生长,仿佛要将整个墙角都占据。林河握着豁口的柴刀清理,柴刀的重量让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草茎韧得很,震得他虎口发麻。他的手粗糙干裂,布满伤口和老茧,每一次挥动柴刀都显得有些吃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去年编的草席还堆在墙角,已经叫耗子啃出星罗棋布的洞眼,草席的边缘也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使命和如今的破败。他顺手捋了把新草补缺,手指叫锯齿状的叶缘拉出道血线,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他却只是皱了皱眉,连眉头都带着疲惫,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仿佛这点伤痛早已习以为常,不值得他为之停留片刻。他看着这破败的一切,心中满是无奈,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如同这草席一般,千疮百孔。 晾衣绳上的粗布褂子叫山风刮跑了,他麻木地追到崖边才看见挂在酸枣枝上。枝头的刺扎进布料经纬,倒像绣了圈歪扭的纹样。林河蹲在崖边看了半晌,眼神呆滞,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直到暮色把布衫染成灶膛灰才拾回来。他像是在崖边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周围的景色、风声、鸟鸣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和那无尽的孤独。他蹲在那里,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心中一片茫然,未来的路在哪里,他一无所知。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滑落,将整个世界包裹在深沉的寂静之中。月光透过茅草顶的破洞,如同一束冰冷的银线,在地上聚成铜钱大的光斑。林河坐在屋内,四周昏暗,唯有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那光晕在夜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就像他此刻摇摇欲坠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机感。他的屋子简陋至极,墙壁是用土坯砌成的,四处透风,屋顶的茅草也稀稀拉拉,遮不住风雨。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梁上熟睡的燕子。燕子发出几声轻啼,扑腾着翅膀,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林河就着这昏光补装黍米的麻袋,他的眼神专注却又透着无尽的疲惫,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手中的针线缓慢而艰难地穿梭着,针脚走得比往年密许多。去年秋雨太勤,漏湿的粮食生了半寸长的肉虫,那些令人作呕的肉虫在粮食里蠕动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这让他在补麻袋时格外用心,像是要用细密的针脚缝住生活的漏洞,却又深知这不过是徒劳,生活的苦难总是接踵而至,无法逃避。他一边缝着麻袋,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可越想越觉得迷茫。 窗根下的蛐蛐叫得绵长,那单调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一声声钻进他的耳朵,却无法激起他内心的任何波澜。他突然想起该给菜畦的稻草人换个姿势,免得吓不跑专啄嫩苗的山雀。可他只是动了动念头,身体却没有任何行动,仿佛连起身去换个稻草人的力气都已被生活榨干,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被生活的重负压得无法动弹。他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听着蛐蛐的叫声,感觉自己就像这黑夜里的一只孤舟,漂泊在茫茫大海上,没有方向。 他摸出枕边那枚旧铜钱比了比地上的光斑,竟分毫不差。这枚铜钱承载着他无数的回忆,或许是曾经与友人的约定,或许是某段难忘的经历,可如今,那些回忆都已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模糊,只剩下这枚冰冷的铜钱和他相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铜钱,感受着上面的纹路,仿佛在触摸着过去的时光。夜风卷着碎叶扑进窗棂,带着丝丝寒意,他翻个身裹紧硬邦邦的棉被,那棉被粗糙而冰冷,贴在他的皮肤上,就像他此刻的生活,没有一丝温暖。听着梁间新燕的梦呓,他渐渐沉进黑甜乡里,在梦中,他或许能找到一丝生活中缺失的安宁与美好,又或许,连梦境都是一片荒芜,充满了无尽的孤独和迷茫。他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似乎又梦到了那些艰难的日子,身体也不安地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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