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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不确定性让他们迟迟不敢下结论,毕竟无论是哪一种选择,承担的风险都是非常巨大的,一边是丹的命,一边是samael的命。
晏唯故作玩笑地说:“虽然samael的命硬,我可以不在乎他的死活,但是这件事牵扯的并不是他一个人,那个丫头吃了太多的苦,我想让她平平安安的,哪怕能活着。”
在场的人都是知道丹的身世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再说了,毕竟他们是外人,在处理丹的事情上,晏唯才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一个。
所以这件事情到底怎么选择还是要看她怎么决定,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迫卷进这个案子里,要说一开始在菲律宾的救援是个意外,那么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像都离不开天使组织。
当然了,曾经他们以为是周峤的私心导致的,但是后来随着事情的进展,他们每个人都成了这件案子的推动者,身不由己地担任了主角,这才一步一步地到了今天。
这些话,还是吴炜鸿在无意识地状态下说出来的:“真的是巧合吗可现在看看我们每个人都和天使组织的事情有关,阿公,纪哥的表妹,然哥的哥哥,还有峤哥的过去,那么我和孔莎姐呢”
5g想想,才开口:“孔莎曾经是老周的心理医生,知道过去的事情也算半个经历者,我实在想不通你这个浑小子跟天使组织有什么关系,他们刚冒出来的时候,你还在读大学吧!”
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默不作声的周峤:“你说是吧,老周”
其实这件事晏唯也有所好奇,他们这些人误打误撞都和当年的事情有关,而吴炜鸿呢,那时候只是个在校大学生,并没有什么机会遇到这些通缉犯,为什么把他也裹进这件事情里来
在北山部落的时候,何应旬意外致死冯颖用了他的手锤,那不过是他的无意之举,如果说因此和天使组织有什么关系也太牵强了一点,何况他们从菲律宾的时候就被挑选中了。
晏唯把目光看向吴炜鸿,又看向周峤,想从他这里得到吴炜鸿的一些消息,看能不能和突破如今的困境有所帮助,虽然最后的结果可能并不如意,但是她还是想试试。
不要说旁观的人,就连当事人自己都很好奇,这孩子受了一整天的惊吓,只有零食能够安抚他的内心,狂吃了一阵到现在也停下了,认真地看着周峤,然后他犹豫着吐出一句话:
“峤哥,是不是和我哥有关”
周峤点头:“是。”
吴炜鸿的哥哥吴炜豪是维和兵,牺牲在战场上,这件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为了不让他伤心,谁都没有多问,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哥哥和当年的事情也有关系。
周峤说:“当时他牺牲在晏唯被囚禁的那个山洞外。”
晏唯的目光忽闪了一下:“被囚禁的第三十二天,山洞里曾经闯入一个外来者,他们搜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把那个人藏在身后的石缝里,他是阿炜的哥哥”
“是。”周峤说这些的时候显得不怎么顺畅,“我在外面负责警戒,他入内调查,收集人质和人贩子的所有情况,以便我们最后突击进去,第二天我们在撤退时被伏击了。”
“凌晨吗”
“是,三点四十二分。”
晏唯报了个准确的经纬度数,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吴炜鸿愣了好久,红着眼睛问她:“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我哥他是什么……连峤哥受伤后也不知道准确的地点。”
晏唯长长地吁了口气:“那时候刚做完交易,我和丹一家正在那辆卡车上被带离沙漠,行驶途中他们突然停了下来,短暂的交火之后继续上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当时应该是你哥哥。”
她记得当司机回到驾驶室里低声地和谁汇报:“人死了,是正规的军人,维和兵,要是被找到了很麻烦,我把他埋进了沙子里,这里是沙的世界,进去了就永远不会出来。”
吴炜豪藏在山洞里的时候,晏唯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虽然彼此大多都是眼神交流,但是所有要说的话都在一举一动之间得到了传递,那时候她只顾得上逃离,并没有为这件事情花费太多的心思和精力。
她听到司机的话的时候,心里堵得难受,那样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这片荒漠里,不能回到故土,死后也不得安宁,而她当时什么也不能做,连这条命都是奢求来的。
四年过去了,她以为她已经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这些记忆越发深刻的留在了她的脑海了,甚至就在刚才周峤说话的那一刻,当时事情发生的具体位置就能脱口而出。
在这件事并没有具体明朗之前,她只是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一旦有人打开了一道口子就能很清晰地看清楚事实的真相,不用任何仪器的辅助,她自己完全把事情的原貌拓印了下来。
原以为她不会遗憾或者伤感,可当知道那个在她面前活着,然后无声无息死去的男人是吴炜鸿的哥哥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就像是被困囿多年的凶兽,汹涌而出。
她想对吴炜鸿说点什么,哪怕诗句道歉或者安抚,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张了张嘴,茫然无措:“……你哥哥当时对我说过一句话,让我再忍耐几天,他会回来救我。”
那时候她已经向samael求救,当天夜里就离开了那里,和这位默默无名的军人错身而过,如果当时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的难过。
最后还是吴炜鸿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晏唯姐,至少我现在知道哥哥死在了哪里,已经很满足了,每年不用再去面对一个空坟,他最后也有安身的地方,说不定我还能找回他。”
时隔四年,埋在风沙下的尸骨如今在何处,谁又能知道呢,只是不想让他伤心,都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