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改弦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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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来先给素夏行个大礼,他年纪比素夏还大,把素夏臊了个红脸。 “按辈分,我喊您婶娘,方才失礼了。” 他把给老夫配药的事说了个干净。 素夏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地震了似的。 老夫人要把这药下给谁,需动这么大劲 从外头找大夫,还找的是薛家几乎无人认识的旁系落没子孙 只需利益捆绑,薛氏子弟不会敲诈她,也不会落把柄。 以后有需要熟门熟路,又多个心腹专干脏活。 她打得好算盘。 …… 合该她落空,叫秋霜把秘密都听了去。 “她一点没提这药为谁谁备的吗” 薛钟摇头,“一字没提。” 他为难地说,“前面三服药听老太太意思用过了,有用。” “不过,我也怕出人命让我顶罪,所以药量给得甚少。” 薛钟干笑一声,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不敢想。 “前一服药顶多至人虚弱,时感疲惫,精力不济,断断想不到中毒上头。” 这句话像一道霹雳,打在素夏头顶,她脸色发白,“可是,我最近这些日子就有你说的症状啊。” 薛钟大惊,叫素夏将手腕放在桌上。 自己为她号了号脉,口中道,“不打紧,就算全喝了,那药力也只有真正药力的十之一二。” 他号过脉,又开了张方子,“速抓速煎速服,可解其毒。” 他一脸困惑,“方才我号到婶娘已有身孕,听闻薛家极重子嗣,既是有孕,老夫人怎么肯伤了胎儿” 素夏很迷茫,是她哪里露馅了招来杀身之祸 “我的药是粉末状,需下在平日服的汤药里,人不知鬼不觉就服下了,验药渣也验不出。” “所以婶娘注意入口的汤药。” 素夏脱口而出,“安胎药。” “这药是我院里自己熬的,熬药的也是我信任的丫头。我不信她手伸得这么长,能在我的药里下毒。” “秋霜,你立了大功,我会好好赏你,稍安勿躁。” 她着人送走薛钟,马上煎服解毒剂。 秋霜醒得双目炯炯,将在老夫人房中看到的情景,听到的话,以及被青连打断,才惊扰到二爷和二夫人统统讲了一次。 素夏没想到这么顺就找到仙娘的东西。 更没想到老夫人心爱这只冠子,日日放在身边,每月专挑出一天,观看把玩。 是东西太漂亮,还是往事太得意 她确定自己这几日才开始犯懒,与老夫人得了药的时间相符。 她将余下没煎的药包打开,里头的确有药粉,量不多,无疑是后来掺进去的,药粉与药材渣子完全不同,辨认的出。 秋霜有些惊慌,“老太太为什么想害死夫人,是不是不满意夫人掌家” 素夏摇头,“她未必想害死我,要弄死我何必这么麻烦,吃下就死的药又不是没有。” 这件事揭出来,说明她院子里有老夫人的内应。 她心念一转,对方既要害她,她便利用对方的害人之心,顺道做件大事。 之前她一直发愁,怎么除掉宋妈妈,此时突然有了个计策。 她问秋霜,“你觉得我斗得过老夫人吗” “你犹豫了秋霜,做人需要坚定啊。” 秋霜只一瞬间就明白,光是自己偷听老太太说话,揭出薛钟制药一事就够老夫人喂她十次砒霜的。 她没得选。 一咕噜跪在床上,“我信少夫人能斗得过老太太。” “那咱们主仆就好好演一场吧。” 素夏思索着自己计策有无漏洞。 她把秋霜安排在厢房,推说需秋霜多为二爷做几件针线活,待养好身子再回老夫人处。 她则等着每日的汤药。 药端上来,她接过舀了一勺,抱怨一声,“好烫。” 将碗放在桌上,小丫头不敢多嘴,退了下去。 过不一会儿,只听里头传来一连串咳嗽,丫头挑帘,二夫人指着碗里道,“谁煎药这么不经心,药渣子都避不干净!” 她又咳了几声,一挥手将药碗拂到地上,“谁煎的药!拉去打十板子。明天不必煎了,我不想喝。” 丫头连声答应,收拾过地面小心退出。 二夫人熄了蜡烛,站在窗后向外看,不多时,一道身影急匆匆出了门,不必问也是去回禀老夫人的。 素夏一直以软性子好说话而被下人们喜欢。 喜欢却不等于尊敬。 该拿主子款就得拿一拿,不然真有不长眼的蹬鼻子上脸。 第二天她又寻个错,把出门回禀的小丫头掌嘴十个。 之后的日子,二院里的丫头们被她收拾个遍。 大家都说二夫人有了身孕性子大变。 药却实打实没再喝过一口。每次送过去,放冷原样端回。 素夏有的是耐心等得起。 杏子却起了兴趣,偷偷摸摸问她,“你是有什么打算吧,整日院里鬼哭狼嚎,要干嘛” 素夏哼了一声,“等着瞧吧。” 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 杏子和素夏因为有孕被免了早请安。 这日老夫人差人把素夏喊过去,杏子与素夏在一起所以跟着一同去瞧热闹。 屋里摆了凳子,杏子素夏分别坐下,老夫人又赏了花草茶,“听说这两日你身子不爽快” 她没提名,眼睛瞧着素夏,素夏假装一愣,“谁说的” 这倒把老夫人问住了。 “我挺好的,那些小丫头片子没上没下,我教训教训。” 老太太的贴身小丫环,为两个少夫人添水,平日她最爱和二夫人调笑,此时插嘴道,“她们是喜欢二夫人,才会多说几句,二夫人一向宽和,别和我们计较呀。” 素夏一反常态,瞥她一眼,“亏你是老太太屋里的人,要放我屋里,主子们说话,你一个奴婢插嘴,等着吃耳刮子呢。” 丫头没脸,放下水壶跑开了。 “瞧瞧这没规矩的样儿,母亲大度,纵得她们。”素夏愤然,“这还是有妈妈们管教着,要没那几个妈妈,这些丫头们要成精。” “老二家的,你这是肝火太盛,听说安胎药也不喝” “肚子里的孩子是要紧的,再任性打骂丫头都无碍,药得按时服。” “一喝那药,我就想吐,实在服不下,既然母亲发话,儿媳尽量吧。” 她把敷衍都写脸上了,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 拉扯一会儿闲话,两人告辞,杏子不依拉着她袖子非问个究竟。 “想为蔓儿报仇吗”素夏问。 杏子一时没明白,蔓儿的死最终该归咎于老夫人。 但其中上蹿下跳的是宋妈妈,那婆子早就看不惯心直口快的杏子,蔓儿落她手上,送命前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些都是后来杏子暗暗问出来的。 素夏停下脚步,对站在原地的杏子说,“我要对付宋妈,她仗势欺人不是一两天了。” “火上浇油,你会吗” 杏子兴奋地点头,“什么时候浇” “该你出手时,自然会知道的。” 只她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这天晚上,整个薛府差点被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