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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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直盯着廖星火看 这本该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不管是有着明确目的的盯视，还是无意识的发呆，只需要正常地回答就可以了。他们之间完全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做什么隐瞒。 但是小哥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他盯着廖星火看，不是有话要说的那种有目的的盯视，也不是视线无处可放的发呆，他就只是想要看着廖星火而已。 就算什么也不说，就算廖星火没有看回来，他也想要看着他。 就像吴斜和王胖子总说他爱看天发呆，其实也不是发呆，就是想要看天所以就抬头看了而已。 这样应该怎么回答呢…… “我——” 廖星火忽然伸出手，捂住了小哥的嘴巴，无论如何也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他曾经几乎看不明白的小哥的眼色，现在就像是掌握了密码本一样，只要看一下，基本上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正因如此，廖星火才不让小哥继续说下去。 因为如果小哥正经地说了，他必然也是要正经地回答的，可是那样一来…… “别、别说了。”廖星火的手罩在小哥脸上，手指在他脸上压出凹陷，“我不问了。” 被遮住了下半张脸，小哥黑沉的眼睛愈发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快要将他注视的人吸进去似的。 两人维持着这个说不上胁迫，也称不上正常的姿势站了一会儿，廖星火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转身往其他地方走的时候，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空气中消散。 …… 夏日闷热，但在小院中只要不晒到太阳就还好。 小满哥已经晒了个八分干，真晒不下去了，拖着沉重的步伐跑到了屋檐下，翻了个身侧躺在地面上。 吴斜招呼它，它也懒洋洋地动下腿，权当回应了。 这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吴斜回忆了一下从前威风凛凛，战斗力顶三个成年男性的黑背，再看看眼前这个背毛凌乱，吐着舌头在屋檐下乘凉的大狗，不由感慨：“英雄迟暮啊。” 这话就说得有些亏心了，仔细观察小满哥的毛发、眼睛和牙齿，都说不出它迟暮了的话，返老还壮还差不多。 小满哥从鼻子里喷出口气，本来是没反应的，忽然间耳朵忽然压了下去，像奶狗一样哼唧了一声，说不出来的委屈。 吴斜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一道声音就从小院门口传了过来。 “不许那么说小满哥啊。” 白发青年一进来，先瞪了吴斜一眼，然后就看向小满哥。 黑背端正地趴在地上，爪子在地上磨了好几下，哼哼唧唧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廖星火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低声哄小狗：“他不会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小满还是个小狗呢。” 吴斜：“……”小满哥，你还记得你是谁的狗吗这么坑我 小满哥正在廖星火掌下哈哈吐气，顾不上幽怨的真正主人。 黎蔟蹲在角落里，左看看、右看看。 他是有几分眼力见的，能够看出来现在的吴斜和在梁医生家里威胁他的吴斜……基本上是判若两人，像是披上了羊皮的狼。 装，使劲装。 黎蔟在心里恶狠狠地戳小人，面上却是愈发老实。 廖星火安抚完了狗，又回头去看吴小狗：“吴斜，好久不见。” 吴斜原本还算自然的表情瞬间就有些变了，他的脸部肌肉细微地抽动几下，说不上来这一瞬间的表情是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快，那些微妙的变化就消失了。 天生眼尾微微下垂的男人肩膀一松，忽而叹了口气：“星火，你没好好吃饭啊。” 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这才多久就没了。 胖子天天和他视频，怎么就没看出来……要是看不出来，不可能那么淡定地不和他们说。 思来想去，恐怕是从手机里看不太出来，镜头和人眼到底是有差别的，这一点吴斜再清楚不过。 廖星火一下被说中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飘移了一些。 除去小哥在的这两三天，他平时真没认真吃过饭。 吴斜这眼睛，和尺子也差不多了。 “中午想吃什么”吴斜看了一眼手表，都十点多了。 廖星火想了想，他现在其实什么都想吃。 平时他们都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王胖子掌勺，但是黑眼镜厨艺也很好，吴斜也不错，再之后就是小哥了，解雨辰也会做饭，但是基本上不下厨，廖星火……廖星火不在这个系列里。 如果中午吴斜做饭的话，他什么都想吃。 “都可以，但是特别想吃红薯饭。”说着，廖星火舔了舔唇角。 吴斜就笑了笑：“行，我去看一眼有什么食材，东西不多的话还得出去买。” 厨房里果然没什么食材，小哥昨晚那一顿把仅有的一些食材都用得差不多了。 吴斜拎着黎蔟出门买菜，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廖星火正拿着梳子给小满哥梳毛。 他看了好几眼，在廖星火回头之前收回了视线。 两人走出去了一些，黎蔟突然问道：“怎么，你怕他们跑了” 吴斜步伐放缓了一瞬，侧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黎蔟瞅了一会儿：“你观察得倒是很仔细。” 黎蔟撇撇嘴，说：“是你表现得太明显，眼珠子都快粘在别人身上了。” 吴斜充耳不闻地将小电驴转了个圈，戴上头盔，直接坐在了后座上：“快点儿，别耽误中午吃饭。” 他这意思很明显了，让黎蔟骑车带他。 “你——”黎蔟气坏了，还不敢说什么，憋着气骑上小电驴。 “头盔。” 黎蔟冷脸戴上头盔，想要将小电驴骑得飞快，却发现这车最快也就25km/h…… 小电驴慢慢悠悠地将两人载到了镇上超市。 吴斜在路上就想好要买些什么东西了，到地方也不含糊，推着小推车转了一圈，一样不落地带到收银台前，结账走人。 黎蔟眼花缭乱，反应过来的时候又骑上小电驴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吴斜把他提溜过来根本不是怕他逃跑，是抓他来当苦力来了！ 一言以蔽之。 吴斜，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