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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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其实都误解了一件事情，认为听力好就意味着能够听到更多，乃至全部的声音。 但是就廖星火这几年……嗯，这么些年体验下来，听力好只意味着他在理论上能够听到声音的范围会扩大，如果让神妄帮忙，则是能够达到更加夸张的效果，就像他之前在神妄的帮助下，在气味纷杂的城市之中精准地分辨出了刚刚洗过澡的小满哥的气味一样。 但气味和声音实际上是有些区别的。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声音是可以被控制住的，但是气味，往往不太那么容易被控制。 况且，廖星火身边最不缺少理论之外的事件发生的。 总而言之，在小满哥叫出声之后，廖星火立刻就往屋外看去，锐利的视线同时捕捉到了表情堪称震撼的小满哥与大门上方一闪而过的青白小手。 廖星火没有追过去，先喊了小满哥，让它过来。 小满哥有点尴尬。 因为刚才倒挂在门上的那个东西，它之前其实见过，准确来说，解连还就是让它来闻它的，但是刚刚那个东西的姿态属实让小狗都有些绷不住了。 反倒显得小狗一惊一乍的。 这样很不好。 小满哥威严地走了进去，然后去先去蹭了蹭廖星火的腿，再若无其事地坐下，扭头舔了舔自己腿上的毛毛。 廖星火摸了摸它的头，再次看向解连还。 解连还也有点无奈了，他叹了口气，道： “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那就是齐雨，他在身体发生异变之后又经历了一些事情。 小满哥不仅能分辨黑飞子，还能分辨很多东西，齐雨之前状态不太好，我们尝试了一些措施，来让小满哥分辨一下结果怎么样。” “至于引你过来，确实是齐雨想见你一面，毕竟……以前在考察队的时候，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廖星火完全都不记得了。 ……不，好像也不是完全一点儿都不记得。 廖星火的眼神有点细微的变化。 最开始在沙漠雨林里的时候，廖星火做梦梦到过吴斜在墓道中对他笑……那个时候，廖星火以为梦到的人是吴斜，但是现在想来，那不是一个毫无逻辑的怪梦，而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张和吴斜一模一样对着他微笑的脸应该是属于齐雨的。 廖星火抬起眼睛。 “他为什么要再见我一面。” 解连还耸耸肩：“不知道……多半是因为愧疚吧，因为这些事情本和你无关，是他把你扯进来的。” 廖星火眉心顿拧：“他把我扯进来的” 解连还却不再往下说下去了，他的视线越过廖星火，看向他身后的某处。 廖星火没有立刻回头，但他察觉到了，后面多了个东西。 小满哥回头看了一眼，尾巴微炸地继续舔毛。 “看来你们可以不通过我无障碍沟通了。”解连还暗暗松了口气，立刻腿脚麻利地往外走。 他还想把小满哥叫走，但是“嘬嘬”了几声，小满哥根本不搭理他，他也不尴尬，就砸吧了两下嘴巴，快步走出去了。 门被掩上，天色早就黑了，屋子里也没开灯，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屋子有多久没住人了，或者说……多久没有正常人住在这里过了，不脏，但是总有一种清扫不掉的灰尘气味。 廖星火进来半天，鼻腔里一直很不舒服。 他的眼睛其实已经适应这种光线不好的环境了，这个时候就想回头去看，但是后面传来了一道细细尖尖的童声。 “别回头。” 这是廖星火记忆清晰以来，第一次听到齐雨的声音。 和他的体型一样，他的声音也完全是小孩子的声音，但童声本该清澈悦耳，他的声音里却夹杂了一些鬼气，听起来仿佛后颈有阴风在吹。 廖星火迟疑了一下，身形顿住了，依齐雨所言，没有完全转过去，但是余光里能够隐约察觉到那一小团的阴影正在缓缓靠近。 最后停在五步之外。 “廖星火，好久不见。”齐雨道。 天色已经黑透，解雨辰也从浩瀚的资料里暂时脱身了。 按照现在很多人的说法，他应该属于那种高精力人群，但是再高精力，该累也是会累的。 人在劳累疲惫的时候都会选择自己最喜欢的方式去消解疲惫。 有的人喜欢睡觉，有条件的时候睡到昏天黑地都不为过；有些人则喜欢吃美食，吃到好吃的东西能将一天积攒下来的班味都一扫而空；有些人则喜欢看解压视频，什么细胞夹夹黑头、修马蹄、洗头……总之会让人感到心情舒畅的东西就是好东西。 而解雨辰，他揉了揉眉心，往后一靠靠在了能够稳稳撑住身体的椅子里，掏出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打开过的手机，点开绿色app，然后忽略满屏的红点点，熟练地点进一个人的朋友圈里。 这是廖星火的朋友圈。 他一开始是不太擅长并习惯发什么朋友圈的，但是在“离家出走”之后，为了让其他人放心，不那么被戒断反应困扰，他发朋友圈的频率可谓是直线上升。 解雨辰几乎能够背下来廖星火的每一条动态，但是每次点开，心脏处总会充盈满溢着羽毛上升般的感觉。 他在最新的第一条朋友圈上就看了好久。 是刚刚染完新发色的廖星火。 黑白渐变真的很适合他，或者说解雨辰想不到有什么颜色会不适合廖星火，他只是随手一拍，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却要麻烦得多了，因为他们要想办法从头晕目眩之中恢复过来，然而之后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都会再次陷入迷迷糊糊、头晕目眩的状态中去。 解雨辰看了好久才转到下一条，就这么一条一条地又一次看完了廖星火的每一条动态。 最后一条之后，怅然若失的同时，疲惫感也一扫而空了。 解雨辰之前是打算缓解一下疲劳就去洗漱睡觉的，但是现在一点儿都不疲劳了，他反而不急着去休息了，随手拿了一叠资料过来翻看。 不多时，他捻着纸页的手指就顿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