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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妖族学生们看得目不转睛，视线随着谢莹莹和她手中的剑来回移动，眼中充满了惊叹与向往。 一套剑招演练完毕，谢莹莹收剑而立，气息平稳。 看到学生们发亮的眼神，她心中暗自点头，效果不错。 “剑，乃是手臂之延伸，心意之寄托。学习剑术，非为一味好勇斗狠，更在于磨练意志，掌控力量，守护心中所想。” 她简单阐述了一下剑道理念，虽然知道台下大部分学生可能听不懂，但觉得有必要说。 “好了，理论暂且说到这里，现在，所有人，跟我到室外广场集合！我将给你们每人发放一柄‘竹剑’，接下来，我们进行实际操作练习！” 学生们一听可以动手了，立刻兴奋起来，哗啦啦地起身，跟着谢莹莹来到了之前他们课间玩耍的宽阔广场上。 谢莹莹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堆砍好的紫竹。 她早已根据之前登记的信息，大致按照学生体型，将紫竹分成了不同规格。 体形小的妖，如鼠小七、兔族阿月，分到的是细如手指、长短适中的“竹剑”。 体形中等的，分到的是常规尺寸的，而像熊大力、虎族少年这类，分到的则是粗如儿臂、长度接近扁担的加大号“竹剑”。 等到所有妖手中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剑”，广场上的气氛更加活跃了，小妖们好奇地挥舞、比划着手中的竹子。 “安静！”谢莹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学生耳中，“现在，所有人，横向散开！前后左右，保持足够挥剑的距离！” 一阵混乱的调整后，队伍总算勉强成型。 谢莹莹手持灵剑，站在队伍最前方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剑术基础千变万化，但皆始于最简单的招式，今天，我们学习第一招——刺！” 她双腿微屈，呈基础马步，右手持剑，做示范动作：“看清楚了！身体重心下沉，脚踏实地，力从地起，经腰腹，传至肩臂，最终贯于指尖……呃，是贯于剑尖！ 手持竹剑，手臂伸直，将全身的力量凝聚于一点，向前猛然刺出！动作要干脆，要果断！” 她一边解说，一边缓慢而有力地做了一个标准的直刺动作，劲风带动了衣角。 “现在，所有人，跟我一起做！预备——刺！” 学生们早已跃跃欲试，闻言立刻学着谢莹莹的样子，卯足了劲儿，将手中的竹剑向前刺去！ “咣当” “啪嗒！” “哎呀！” 刹那间，各种声响此起彼伏。 有几个学生因为太过用力，或者根本没能握紧，竹剑直接脱手飞了出去，掉在青石板上发出声响。 有的学生下盘不稳，一刺之下，自己先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有的胳膊抖得跟筛糠一样，刺出的路线歪歪扭扭。 有的方向完全错误，差点戳到旁边的同学，引发一阵小骚动。 放眼望去，几百名妖族学生，动作千奇百怪，挥舞着各式各样的“竹剑”，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竟找不出一个动作算是标准的！ 谢莹莹的眉头瞬间皱紧了，她沉声道：“剑，是你们最亲密的伙伴！无论何时，都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剑！手要握紧！感受它的存在！刚才竹剑脱手的同学，捡起来，握紧！我们再来一次！” 那几个学生连忙捡起自己的“剑”，脸上带着讪讪的表情。 “所有人，注意力集中！看我动作分解！我们先不发力，只学姿势！握剑……”谢莹莹压下心中的一丝无奈，开始更加细致、甚至手把手地讲解最基础的握剑法和站姿。 而此刻，田甜正站在广场边缘的回廊下，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看着那些妖族学生握着竹子，动作笨拙、乱七八糟的样子，有的连竹子都抓不稳，有的同手同脚，有的龇牙咧嘴仿佛在用蛮力撬动山岳…… 她不由得抬手捂住了额头，发出无声的叹息。 她仿佛已经预见到，接下来谢莹莹师姐那“充满信心”的剑术课堂，将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让师姐怀疑人生的景象了。 “任重而道远啊……”田甜望着广场上那一片“生机勃勃”的混乱，喃喃自语。 等到那漫长如一个世纪的课程终于熬到尽头，下课的钟声响起，谢莹莹立马甩手走人。 她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又干又痛，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火辣辣的不适。 不仅仅是嗓子，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连续的高声讲解、示范、纠正，耗费的不仅是体力，更是心力。 她身心俱疲地挪到田甜身边，阳光透过简陋窗棂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更添几分憔悴。 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浓浓的沮丧和自我怀疑：“甜甜，”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这群妖族学生，也太难教了！谢莹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她原本以为，凭借自己扎实的剑术基础，教导一些入门动作应是手到擒来。 她分解了动作，一步步演示，口述要点，自认为讲解得清晰透彻。然而，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 她看到熊族的学生力气十足，一剑劈出虎虎生风，直来直往得像是在劈柴。 兔妖和猫妖们身形灵巧，动作快得带出残影，可剑尖乱晃，毫无准头。 更有几个原型是龟族或树妖的学生，动作倒是沉稳，却也慢得令人发指，一个简单的起手式，他们能慢悠悠地做上十息，还一脸认真……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要点，不厌其烦地逐个纠正，可往往刚把这个熊族学生的重心按下去，那边兔妖的剑又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一节课下来，竟没有一个能标准做出这个动作的！ 这合理吗！谢莹莹都要怀疑人生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人族和妖族的身体结构存在根本性的差异，导致他们对动作的理解和执行如此南辕北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