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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她看见，仅此而已。
程瑶的嘴角扯了扯，静静的看着他睡着的侧脸，心里泛起甜蜜。
穆夜白已经睡着了，睫毛轻轻的垂着。
他仿佛又走进了一个混沌的空间，看到那位老人孤独的守着一块生日蛋糕，蛋糕上点满了蜡烛，只是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本该是欢欢乐乐的场景，却显得尤为孤独。
穆夜白就在身后站着，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声了。
他想要上前，可步子却被固定在原地，只能这么无力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穆将军。”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另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嗯”
老人家扭头看了过去，脸上是深深的皱纹，双眼无神，就那样看着门的方向。
穆夜白觉得他可能看到了那里有人，也可能没有看到，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光亮，像是一汪深潭。
“穆将军，你还认识我么”
来人恭敬的说道，在门口行了一个礼。
老人家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不认识了。”
他沙哑的声音说道，盯着面前的蛋糕发呆。
“穆将军，我是你的副将啊，我们......我们一起从底层爬起来的，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你怎么能，怎么能不记得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老人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就盯着那个蛋糕，仿佛能看到地老天荒一般。
副将缓缓走了进来，半跪在老人家的面前。
“你不记得和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倒是把那个女人的生日记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蔓延着一股凄楚，穆夜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传来尖锐的疼意，疼的他快要死去了，他紧紧的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穆将军，你还爱她么”
那人缓缓说道，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穆夜白想要凑近看看那张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他动不了。
他感觉到老人家的身上传来一股喜悦。
“这个姑娘是谁长得好像我家隔壁的女孩子啊。”
副将的眼眶一红，嘴角扯了扯。
“是她，穆将军吹蜡烛吧，今天是她的生日。”
“是谁的生日”
老人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然后低头看着蛋糕，火光倒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一个你在乎的人。”
副将的话刚说完，老人就已经躺在摇椅上不再动了，眼里的光亮逐渐暗了下去。
“医生！医生！快进来！”
副将惊慌失措的喊道，然而跟着进来检查的医生都摇摇头，差点儿跪在了地上。
穆夜白想要上前，可他依旧动不了，所有人都在悲泣，很多人都跪在了地上。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他终于能动了，他颤抖的伸手，拍了一下老人的肩膀，然而一切全都化成了烟，缓缓消失。
整个房间一下子颠倒，如烟一样飘散。
他醒过来，感觉到脸上的湿润，迷茫的抬手擦了擦。
是眼泪，他甚至不知道这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
那样的场景，明明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却觉得悲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