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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手下的兄弟不同,有些警局的常客,一听说警察要来,脚底抹油,吓得赶紧开溜。
一句话,叫江瑾年的兄弟损失了一半。
江瑾年看看身后浩大的阵仗瞬间颓然,不禁皱了皱眉,仔细打量起这个女孩儿来。
她约莫二十出头,个头不高,生得不算惊艳,却也是唇红齿白的耐看型。
那骨子里散发出的傲然气息,像极了高高在上的女王,是江瑾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
不战而驱人之兵,这丫头,还真有两下子。
可江瑾年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今天,非要揭开医院的黑幕,还我死去的大哥一个公道!”
江瑾年此言一出,后面的小啰啰跟着起哄,“揭开黑幕,还我公道!”
那震天的呼声如山呼海啸,大又把这丫头淹没之势。
换做普通的小姑娘,见这阵势,不被吓尿也会临阵退缩,可她毫无惧色,淡然一笑,“你们可以申请医疗事故鉴定,如果真的是院方的责任,我们绝不推卸!”
“哼!”江瑾年一声冷哼,“少糊弄人,谁不知道你们蛇鼠一窝,就算鉴定,也不会有我们想要的结果!”
“你是领头的吧?”听江瑾年那样一说,夏婉既没反驳,也没接话,而是询问起了他的身份。
也对,如果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和他啰嗦半天也是白费唇舌。
“对,你又是谁?”江瑾年大大方方承认,又反问道。
“你好,我叫夏婉,是院方代表,能借一步说话,和你谈谈吗?”夏婉落落大方伸出了手,半点不怯场。
那是江瑾年第一次触碰她的手,有些微凉,却干爽得很,这丫头,真心镇定自若,半点不紧张。
江瑾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兄,惹得夏婉呵呵一乐,“怎么,怕我一个女孩子吃了你?要是不放心,再带些人也无妨。”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满满都是嘲笑和鄙视。
活了三十年,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拼,江瑾年几时被这样瞧不起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你不用拿话激我,想说什么,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的好,别说我江瑾年欺负女人!”
她想化整为零,个个击破,没那么容易!
江瑾年,原来他叫江瑾年!
夏婉眉心微蹙,招呼身边的人过来,小声耳语了几句,重又摆出了恬静的笑脸,“江先生,你固执地认为医疗事故鉴定不会给出你们想要的结果,那请问,你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真相,大哥去世的真相!”江瑾年说得大义凛然,夏婉却看笑话似的摇了摇头,嘴角的嘲讽立时放大了。
“呵,那你们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你们不同意接受医疗事故鉴定,又凭什么相信大哥是枉死的呢!我看,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什么真相,不过就是想借机发财,敲竹杠,讹医院一笔罢了!”
“你,你胡说!”江瑾年让牙尖嘴利的小丫头说得理屈词穷,都有些结巴了。
正想着要怎么反驳,刺耳的警笛声响起,身后的小啰啰纷纷逃窜,没剩下几个。
看着大势已去的江瑾年,夏婉礼貌地做了个请,“江先生,有什么,我们去警局说清楚吧,有警察叔叔帮着调解,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加害,这样最好!”
留给他一个俏皮的背影,夏婉从容不迫上了车。
江瑾年再没想到,此生第一次上警车,第一次进警局,竟是拜她所赐。
如果这憋闷只是开胃前菜,那进了警局,等待他的,无疑就是重口味的硬菜了。
从警车上一下来,江瑾年差点没被一声河东狮吼吓破胆,“瑾年,学人家什么不好,学着当医闹,你的这点小聪明都用在坑蒙拐骗上了吗?老江家的这点脸面,都让你个混小子给丢尽了!”
说话的是江瑾年年过半百的母亲。
许是常年的劳作锻炼出她强健的体魄,老人家声如洪钟,一声怒吼,方圆百里都听见了。
光是被吼一顿也就算了,母亲一个箭步窜上来,眼疾手快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
不是逢场作戏掩人耳目,而是狠狠地,死命地拧着,翻折过来眼见就要被拧掉了,疼得江瑾年唐唐七尺男二龇牙咧嘴站不起身。
“妈,妈你快放手!”江瑾年猫着腰,苦着脸,低声求饶。
这要传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尽毁,以后还怎么当大哥带小弟?
“还不赶紧赔礼道歉跟我回去!”母亲看了看夏婉,又是一声吼。
旁边抄着手看戏的夏婉一直憋着笑,听老人家这么一说,急急走了过来,“没关系没关系,一场误会,您赶紧把江先生带回去吧!”
擒贼先擒王,没了江瑾年,那些个小鱼小虾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原来,知道了江瑾年的名讳,夏婉就让手下调查,寻找他的软肋,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的母亲。
江瑾年从小丧父,母亲起早贪黑把他带大,为了他不曾再嫁。
江瑾年虽然是混的,可也还算上道,油走于灰色地带,从不越界,口碑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是个妈宝。
听说混球儿子堵了医院的门,江母立时火冒三丈。
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这样闹下去,要耽误了病人救治,岂不是等同于杀人!
风风火火地跟着医院的人往警局赶,这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一场纷争就此平息,夏婉以一当十,劝退了众人,也叫江瑾年刮目相看。
再见,她是电视上新闻里的主角,站在高大俊朗的男人身旁,正携手为在贫困山区捐建的卫生所培土奠基。
江瑾年这才知道,上次闹事的医院,就是夏家的产业,而身为长女的夏婉已经嫁做人妇,旁边这个叫做司俊青的精神科医生,便是她的丈夫。
心中有些酸涩,有些无奈。
以为好好努力,一步步往上爬,终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和她匹配,现在看来,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罢了。
别说她已经嫁了人,就算还是单身,夏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不是他这样的平民百姓可以觊觎高攀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当是一场黄粱美梦,终究有缘无分吧。
可上天偏爱和他这样的实心眼开玩笑。
就在他灭了幻想,以为已经成功收住了心时,老天爷再次把心心念念的可人儿送到了他面前。
夏婉在他的酒吧里醉得不省人事,要不是手下怕生事端,前来禀报,他永远都不敢想象,当初霸气凌人的女王会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带她到自己的休息室安顿好,看着衣着凌乱,睡意昏沉的佳人,他可以趁虚而入,却还是止住了冲动。
他的女王,他不忍心伤害她半分。
那一夜,不知冲了几次凉水澡,他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贪恋着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醒了的夏婉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凌厉气势,只不过面对他,多了几许柔情感激。
夏婉成了酒吧的常客,一来二去,他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直到那天。
那是夏婉的结婚纪念日,可她惦记挂念的丈夫却宁可去一穷二白的山区替留守儿童做心理建设,也不愿意留在她身边一起庆祝。
家族联姻终究成了令他心生厌恶的枷锁,叫他避之不及。
幻想了许久的美好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夏婉知道,无论怎样努力,她就是无法走近他,让他多看一眼。
拼命地灌着,想用酒精麻醉自己,好让她忘却司俊青带来的伤痛,可迷迷糊糊中,她还是忘不了他。
江瑾年怕她出事,想要拦她,却被她一把搂住,发了疯似的吻着他,求他不要离开她。
压抑了许久的谷欠望终于在这一刻喷薄而出,在酒吧的休息室里,他冲破道德的底线,无耻地要了她。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完全进入后,看着那刺眼的一抹鲜红,他有多震惊。嫁做人妇已久的夏婉,居然还保留着最可贵的第一次!
当时,他又恨又恼,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坏了她的名节,可听到她口中声声唤着的,依旧是俊青,他又被怒火烧了心蒙了眼。
司俊青,这么好的老婆你都不珍惜,就不要怪我给你戴绿帽子!你不疼她,我来替你疼她!
滔天巨浪袭来,男人引领着她沉沉浮浮,要了一次又一次,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那是他最幸福的一晚,却也令他心碎不已。
醒来后,夏婉看着自己yi丝不gua地和他纠缠在一起,吓得花容失色,慌忙套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
打那以后,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完全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酒吧她再也没来过,打她电话成了空号,找去医院,说她已经离职。
夏婉就好像是一个虚幻空无的梦,莫名闯入了他的世界,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后来,他听说她生了个儿子,想必一定是寻回了她的幸福,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吧!
再后来,他又听说孩子夭折了,想必她一定伤心欲绝吧!
想要去安慰她,可她有先生在,他又算是什么角色?说不定于她而言,只是肮脏不堪的污点罢了!
对他避之不及,只怕夏婉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