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飞虎将军与巧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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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孙掌柜得了准话，抱着账本又喜滋滋地下去了。 美食铺开张的火爆，是京城街头活色生香的民间画卷；在皇宫深处的御书房里，气氛却有另一番热烈。 皇帝捏着手中的秘报，越看眉头越舒展，末了竟连说了三个 “好” 字，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这欢喜的由头，正是北疆送来的信笺：顾成意在与北疆素来以勇猛闻名的大将对阵时，不仅没落下风，还当场取下了对方的首级，一战立威！ “顾成意此战扬我国威，当赏！” 皇帝放下秘报，目光落在案上一同送来的袖弩上，指尖轻轻摩挲着弩身，又补了一句，“还有做出这袖弩的人，也是立了大功，也当赏！”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张首辅，语气轻快，“爱卿以为，这赏赐该如何安排才好” 张首辅语气恭敬又恳切：“依臣之见，顾将军骁勇善战，于阵前斩杀敌将，实乃军中表率。为鼓舞北疆全军士气，理当给予重赏 —— 或加官进爵，或赏良田美宅，方能彰显陛下对功臣的器重。”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至于这袖弩的制作者，臣此前已略知一二，并非一人之功，而是三人合力： 最先草拟出袖弩图纸的，正是此前发明了打谷机、曲辕犁的姜家女子；之后她的父亲与一位铁匠，又花了多日反复琢磨、敲打改良，才最终造出了这能藏于袖中的利器。此三人皆有巧思，都该得到陛下的嘉奖。” 第三日大朝会，金銮殿上气氛格外凝重 —— 直到北疆的捷报由驿卒快马送抵，太监高唱 “北疆大捷” 的那一刻，殿内的肃穆才被打破。 皇帝手持捷报，朗声道：“顾成意阵前斩杀北疆大将，扬我国威，朕决意封其为四品飞虎将军！” 这话一出，殿下文武百官顿时哗然。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直接封了四品将军，那些熬了大半辈子才混到四五品的老臣，个个红了眼，心里又酸又不服： 自己寒窗苦读半辈子才到这个级别，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一步登天 当即就有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躬身道：“陛下，臣以为，顾将军虽有功，但年纪尚轻，四品之职是否…… 过于厚重了些” 他话音刚落，张首辅立马出列反驳，语气铿锵：“这位大人此言差矣！北疆战事凶险，顾将军以少年之身斩敌大将，这份功绩是实打实的。” “若各位大人觉得四品过高，不妨也效仿先前赴北疆的同僚，亲往沙场建功立业，陛下自然也会论功行赏，绝不亏待！” “爱卿说得极是！” 皇帝当即附和，目光扫过殿内，带着几分威严。 那些原本还想跟着附和的官员，一听这话，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 真要让他们去北疆那苦寒之地打仗，谁也没这个底气，只能硬生生压下心里的不服，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姜家小院里，如意正捧着圣旨发懵。传旨太监刚走，她就拉住芳霏的手，声音都带着惊喜：“我这就当官了” “是啊姐！” 芳霏比她还激动，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笑意，“这可是陛下亲封的，往后你就是有官身的人了！” 姜阿奶凑过来，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圣旨上绣的龙纹，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好，好啊！咱家这已是第四道圣旨了，竟出了两个官身了！” 她们还不知，此刻还有两道圣旨正朝着北疆赶去： 一道是追封顾成意为 “飞虎将军”，另一道则是给姜长业和李德山的 —— 特赦二人入神机营，待北疆平乱后再回京接受正式封赏。 这主意正是张首辅提的：他听闻二人还在秘密研制床弩，这武器若能造出来，定能给北疆将士再添一大助力。 倒不如让他们留在北疆专心钻研，等造出床弩、立了新功，再回京受封也不迟。 北疆传来的喜讯，让整个夏国上下都透着股欢喜劲儿 —— 大军已然拿下北齐一座城池，打的对方频频后退。 可南边的局势却没这么顺遂，广州一带还陷在拉锯战里，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倒不是赵启英和马副将没本事，实在是对面的乱党在南疆深耕了几十年，根基扎得太深，想要彻底收复，本就是场急不来的硬仗。 转眼到了五月初，院中的槐树开满了细碎的白花，风一吹，满院都是清甜的香气。 厨房里，一锅槐花饼刚出锅，金黄的外皮裹着槐花碎，热气裹着香味飘出院子，勾得人直咽口水。 如意捧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槐花饼走出厨房，元初早等不及了，一手攥着一个饼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紧紧跟在大师姐身后，含糊地念叨着 “好吃”。 另一边的海棠树下，芳霏和元芷正低头翻着美食城的账本，阳光透过花叶洒在纸上，连数字都显得柔和了些。 姜阿奶坐在旁边的竹椅上，手里摩挲着一封刚从姜家村寄来的信，脸上笑盈盈的 —— 姜老爹知道她识字不多，信里没写多少字，反倒画了不少小图： 自家的老槐树、圈里的鸡鸭，还有杉子追着石头和清意打闹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家里一切安好。 “二师姐，亲姐！别对账啦！” 元初跑过来，把手里啃了一半的饼子举到两人面前，“再不吃，这槐花饼就凉透了，凉了就不酥啦！” 元芷笑着合上账本，递给旁边候着的大丫鬟收好，看向元初的眼神满是宠溺：“好，好，这就吃。” 芳霏也把手里的账本摞好，转头对元芷道：“元芷姐，后面的账就劳烦你多盯着些。‘姜氏高定绣房’那边快要开张了，我得过去盯着，免得出岔子。” “你放心去忙便是。” 元芷点头应下，伸手从丫鬟端来的铜盆里蘸了水净手，拿起筷子夹了个槐花饼送进嘴里 。 外皮酥脆，内里带着槐花的清甜，刚入口，就忍不住弯了弯眼：“这饼子做得真好。” 元芷咽下嘴里的槐花饼，又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这饼子吃得人心里熨帖，只可惜从明日起，就吃不上如意妹妹亲手做的吃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