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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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就选这道冰桃汁” 芳霏笑着提议，“刚榨的桃汁镇在冰里，甜丝丝的还解腻。” “可以！太可以了！” 昭华连续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芳霏又转头问另外两人：“刘夫人，您想喝些什么” 刘夫人想了想道：“我也跟着喝桃汁吧，就是别加冰了 —— 年纪大了，受不住凉。” “茗茗姐呢” 芳霏又看向马茗茗。 马茗茗笑着应道：“我素来爱喝红茶，就来杯冰红茶吧。” 芳霏把点好的单子记在册子上，递给旁边的伙计：“我也一样，要杯冰桃汁，都快些上。” 伙计刚应声要退下，就见三楼转角处过来两个身影 —— 正是一楼的伙计，两人手里都端着食盒，不用看也知道，是美食城送来的小食到了。 用过吃食，昭华这趟出宫算是圆满收尾，样样都合心意。 姜氏绣房门口。 恋恋不舍的昭华正趴在车窗上，凑着刘夫人说体己话。 她身边的大宫女，接过女伙计包好的衣裳首饰，就要回车上。 芳霏快步上前轻轻拉住大宫女的衣袖：“姐姐稍等片刻。”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支嵌着珍珠的精致发钗，抬手替她簪在发髻上，笑着赞道：“这支钗衬姐姐的气色，再合适不过了。” 大宫女摸了摸发钗，心里又暖又熨帖，忙笑着道谢：“多谢芳霏姑娘。” 说罢才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正要启动，昭华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芳霏挥着手喊：“芳霏！今日多谢你招待，回头我准给你带好东西当谢礼！” 芳霏笑着摆手：“您可别谢我，您选的这些，可都是刘夫人付了银子的，我可不敢居功。” 马车轱辘声渐渐远了，芳霏站在绣房门口望着，却不知正有个大惊喜等着她。 两日后，京城又传捷报 —— 这次不是北疆来的，是闽州那边：赵将军和马副将合力斩了魏贼的左路大将，用的还是那出其不意的绣弩！ 皇帝这日龙心大悦，下了朝就召来昭华，笑着问：“你前儿总提的那个，开美食城的姜家二姑娘，人品行如何” 昭华在皇帝面前向来没那么多规矩，撒着娇道：“皇爹爹！我不是早跟您说了嘛！她人好得很，脑子又灵，女儿很喜欢跟她打交道了！” “既这么说，今儿个咱们就去她那美食城转转喊上你母亲和大哥一道，也尝尝民间的新鲜吃食。” 此刻的皇帝，没了朝堂上的威严，倒像个疼女儿的寻常父亲。 昭华一听就乐了，可转念又皱起眉：“好是好！就是我上次答应送她件礼物，到现在还没选好呢！” 她低头嘀咕起来，“美食她那儿多的是，好看的衣裳首饰她自己也能做，直接赏钱又显得我不用心……” 说着，她忽然眼睛一亮，想起如意先前被封的事，“对了！皇爹爹不如也给她封个官像如意那样！” 皇帝却摇头：“这恐怕不成。她没立过功绩，朝堂上那些老臣知道了，又要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什么不合规矩。” 昭华琢磨片刻，又出主意：“那不如给她的美食城封个‘天下第一’的名号！这样多风光！” 皇帝还没接话，昭华倒先撅起嘴，有些不满意：“其实不用封也该是嘛！她那美食城的口味、花样，本就是天下独一份的好！” 昭华脑子一转，眼睛顿时亮得像揣了星子，拉着皇帝的袖子道：“皇爹爹！依女儿看单给美食城封不成，不如给她和姨母一起开的绣庄，也封个‘天下第一绣坊’这样更风光！” 皇帝略一沉吟，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应允：“你这丫头，倒真把她放在心上了。既如此，便依你。” 昭华立马道：“那是自然！宫里宫外，大多人跟我说话不是恭维就是藏着心思，隔着肚皮绕弯子。” “您是知道的，除了元芷，我没几个真心交好的朋友，好不容易碰到个待我真诚又实在的人，我当然护着她！” 皇帝听着，脸上笑意更柔：“好，爹知道了。那咱们这就走，带上圣旨，去美食城瞧瞧，也见见你这心心念念的朋友。” 半个时辰后，一辆看着寻常的马车停在了美食城门口。 车上先下来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姿挺拔，眉眼温润，落地后没急着走，反倒转过身伸着胳膊，显然是在等车里的人。 没多久，就见个明艳灵动的姑娘从车里钻出来，少年当即笑开了。 姑娘扶着哥哥的胳膊轻快跳下车，还娇俏地说：“大哥，我都长大了，不用扶也能下来，你总把我当小孩子！” 芳霏这会儿刚画完北城铺面的装修图，正站在窗边透气，瞧见这一幕，认出是昭华来，忙转身往楼下走。 便没看见后面马车里，再下来个气度轩昂的中年男子，他又伸手牵了位容貌倾城的女子，缓缓踏下车来。 芳霏往楼下走，越走心里越急，到后来干脆小跑起来。 她虽没见过太子，却听人描述过太子的模样，再看那少年的年纪、对昭华的亲近劲儿，十有八九就是了！ 可刚跑到一楼大厅门口，她眼角余光瞥见太子身边的女子，心头猛地一咯噔：那气度、那容貌，不就是皇后娘娘嘛！那皇后身边的中年男子…… 岂不是当今皇帝 她心里又惊又激动 —— 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活的九五之尊！激动归激动，礼数可不敢忘，她当即就要屈膝下跪行礼。 可身子刚弯到一半，就被昭华一把拉住，凑到她耳边低喝：“不许暴露我们身份！” 芳霏声音发颤：“我双腿都软了，不行大礼，会不会不妥” 心里还补了句：万一说我大不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有什么不妥这是命令！” 昭华故意板起脸，拿出几分公主的架子。 芳霏没法子，只能低声应：“那、那好吧。” 说着，转向皇帝和皇后，行个曲身礼，斟酌着喊：“民女见过黄老爷、黄夫人。” 又转向太子，同样曲身：“见过黄大公子。” 刚要再给昭华行礼，琢磨着该喊 “黄大小姐”，昭华忙一把拽住她，高声道：“我都饿坏了！快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别耽误功夫！” 说着就拉着她往里头走。 芳霏哪敢真走，偷偷回头看向皇帝和皇后 —— 面对掌着天下生杀大权的君主，她哪敢有半分怠慢。 皇帝瞧着她这局促模样，脸上露出温和笑意，开口道：“丫头，不用慌，就给我们说说，你这美食城都有什么新鲜吃食。” 芳霏心里早炸开了锅：天哪！活的皇上竟跟我说话了！她越想越激动，脸上却绷着，在皇帝眼里倒成了另一副模样 —— 这丫头莫不是太紧张，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皇帝见状，悄悄朝皇后递了个眼色。两人夫妻多年，早已心有灵犀，皇后当即笑着上前，轻轻拉住芳霏的手：“好孩子，别慌，咱们先往里走，慢慢看。” 芳霏被皇后的手牵着，只觉掌心又软又暖，心里又冒出个念头：这可是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竟真的牵我的手了！ 她不敢忘礼数，忙定了定神，引着一家四口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介绍：“一楼多是家常小吃，像葱花饼、豆腐脑这些，口味偏清淡；二楼是各地的特色菜，蜀地的辣、江南的鲜都有；三楼前头是储物的屋子和议事的地方。” 说着就把人带到议事房。 桌上还摊着没收拾的图纸，刚推开门，一阵风卷进来，一张纸轻飘飘飞起来，正好落在太子脚边。 太子弯腰捡起，瞧见纸上画的线条，眼中顿时一震，这才开口说了进美食城后的第一句话：“姜二姑娘，这图纸可否借我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