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魔女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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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把玩着加文的内心，就像是在孩童玩玩具一样轻松惬意。 当她穿着崭新的大衣，心满意足地提着包裹从商店里出来的时候，加文格林斯潘跟在她的身后犹如一只摇着尾巴的狗。 “加文先生，接下来还要麻烦您……您带我回家……” 薇薇安走到了一辆由加文临时雇来的豪华马车前，掀开帘子优雅地坐下后，对加文伸出了手。 右手无名指上那颗新得的钻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刚刚加文用这枚戒指，向薇薇安证明了他就是那位“爱她的人” “荣幸之至，我的女王。” 加文从容不迫地握住那只纤细白皙的手，笑容里充满了自得，仿佛这眼前的美人已是他囊中之物。 他紧跟着钻入车厢，坐在薇薇安对面，目光灼灼，仿佛已经预见到接下来的美妙发展。 “薇薇安小姐，您的家在哪个方向”加文微笑着问，身体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一些。 薇薇安恍若没有看到加文的小动作，她报出了一个地址，正是温妮和阿琳娜所在的列车停靠的站台附近——一个相对偏僻的仓库区。 加文虽然对这个偏僻的地址感到一丝疑惑，但被“爱情”冲昏的头脑立刻为其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或许是她寄居在亲戚家或是家境中落 马车在略显颠簸的路上行驶着，城市的繁华逐渐被破败的仓库和稀疏的灯光取代。 加文一路上都试图用一些风趣的贵族轶事和“博学”的见闻来活跃气氛，而薇薇安则恰到好处地扮演着被逗乐的听众，偶尔投去崇拜的目光，让加文愈发飘飘然。 终于，马车停在了一截毁坏的列车车厢旁。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的汽笛声和风吹过铁轨的呜咽。 “就是这里” 加文看着眼前破烂的车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底那点疑惑再次升起。 “嗯，暂时落脚的地方。” 薇薇安推开车门，动作自然地挽住了加文的手臂，半个身子几乎依偎在他身上，“加文先生，能请您陪我进去一下吗里面有点黑，我...有点害怕。” “而且，我想让您看看我...最重要的东西。” 温软的身体靠过来，带着少女的馨香，还有那句“最重要的东西”瞬间击溃了加文所有的疑虑和警惕。 他们很快来到了气氛凝滞的车厢门口，温妮和阿琳娜正紧张地守在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蔷薇身边。 当她们看到安妮带着一个衣着考究、神情却有些呆滞茫然的陌生男人回来时，脸上都露出了惊愕和不解。 但薇薇安并没有理会两人，她松开了加文的手臂，脸上那副柔弱依恋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神性的冷漠。 她玫瑰色的眼眸扫过蔷薇苍白如纸的脸庞，然后转向加文，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时间刚刚好。” 她轻声笑了笑，然后转向加文，声音瞬间又变得温柔而充满诱惑：“加文先生，您看，我的朋友需要您的帮助。” “需要我帮忙联系医生么”，看到薇薇安的家里居然还有其他人，加文突然警惕了起来。 “嘘——” 薇薇安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她的神色突然变了，玫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厢内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加文先生，请原谅我的谎言，我们现在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我的这位朋友，只有您能帮助她。” 说话间，“教唆者”的能力悄然发动，瞬间攫住了加文的心神。 加文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木然，他点点头：“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薇薇安小姐。” “就是这样，很好。” 薇薇安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却冰冷刺骨。 下一刻，她手腕一翻，一个巴掌大小的天平出现在她掌心上方。 “窃命之衡，自从晋升为不老魔女以后，真是好久没用过了。” 薇薇安轻声吟诵，那天平的虚影骤然放大，瞬间占据了车厢内压抑的空间。 天平的两个托盘悬浮在加文与蔷薇的头顶上方，一个垂落在下，一个则高高在上。 “现在，生命的流向倒转了。” 随着薇薇安的低语，加文头顶的托盘散发出贪婪的、灰黑色的光芒，如同一个无形的漩涡，瞬间笼盖了他的全身。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 原本保养得宜、略带红润的皮肤迅速失去水分和光泽，变得灰败、松弛、布满褶皱，如同被暴晒过的树皮。 浓密的头发在眨眼间变得枯槁、灰白，并大把大把地脱落。 挺拔的身躯佝偻萎缩，肌肉溶解般消失，只剩下皮包骨的轮廓。 短短十几秒，曾经风度翩翩、精力充沛的加文格林斯潘，已然变成了一具形容枯槁、生机断绝的干尸，他“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如同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在生命的最后一瞬，他终于清醒过来，望向了薇薇安。 可她看到的，是薇薇安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冰冷漠然如同俯视蝼蚁的神情。 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有的只是百无聊赖。 无悲无喜地伸了个懒腰，薇薇安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从加文身上被强行剥离的磅礴生命能量，化作一股粘稠、暗红的能量洪流，被他头顶那灰黑色的托盘贪婪地吸收！ 这股生命洪流沿着无形的天平横梁奔涌，在横梁中央一个由复杂符文构成的枢纽处被强行过滤、转化。 那些属于加文的个人印记、扭曲的欲望和绝望的杂质被符文剥离，只留下最精纯、最本源的“生命力”本身。 这股被提纯后的生命力，如同初春最纯净的晨曦之光，带着勃勃生机和温润暖意，从蔷薇头顶那个垂下的托盘中倾泻而出，如同金色的甘霖，温柔地包裹住她濒死的躯体。 “呃！” 蔷薇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发出一声短促的、仿佛溺水者被拉回水面的吸气声。 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极其短暂地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妖异的红晕。 紧接着，她胸口那几乎消失的微弱起伏，骤然变得平稳而有力起来！ 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虽然依旧昏迷，但那股萦绕不散的死亡气息，已被蓬勃的生命力强行驱散、压制。 在这个时候，她头顶的托盘终于沉沉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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