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0）（4）第343章 时空染剂?发丝间的基因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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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掌心烫得像块烙铁。小贝盯着屏幕上绸妹被绑的照片，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女孩嘴角的淤青——那是今早新添的伤。绑匪的短信像毒蛇吐信：“记者会准备好了别忘了说你亲眼看见尔奇拖‘尸体’，不然下次，就是她的眼睛。” 街对面的neo image还亮着灯，亚斯的身影在二楼窗边晃了晃，像尊冷漠的雕塑。小贝深吸一口气，抓起老贝叔刚买回来的晨报。头版“neo image涉嫌谋杀”的标题红得刺眼，照片里亚斯被记者围堵，侧脸绷得像块冰，而她的名字，赫然印在“勇敢报案人”那一栏。 “小贝，你真要去开记者会”老贝叔的声音发颤，手里的保温桶“咚”地砸在柜台上，里面是给绸妹留的红豆汤，现在凉得像块石头。 小贝没说话。她走到里屋，从床底拖出个旧纸箱，里面是原主攒的neo image剪报——亚斯获奖时的笑、尔奇搞怪的鬼脸、费南度优雅的鞠躬。她曾偷偷把这些贴在日记本里，用荧光笔写“好厉害”，可现在，这些笑脸都被报纸上的血字糊住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费南度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张支票，眼神复杂：“小贝，算我们求你，撤掉记者会。多少钱都行。” 小贝抬头时，正撞见他西装袖口的褶皱里，藏着片干枯的花瓣——那是绸妹最喜欢的小雏菊，上次在巷口掉的。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钱能买绸妹平安吗能让报纸上的字消失吗” 费南度的脸白了。 小贝抓起剪报狠狠撕碎，纸屑飘落在地，像被踩碎的糖。她抓起话筒走向记者会现场时，口袋里的折叠刀硌着肋骨——那是昨晚从网咖捡的，刃口还沾着点暗红，不知道是混混的血，还是……别的什么。 闪光灯在眼前炸开时，她看见亚斯站在人群最后，手里攥着份文件，指节泛白。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英国车祸的验尸报告，母亲和弟弟的名字上，被他指甲掐出了血痕。 可那时她已经红着眼喊出：“是neo image的人！他们把绸妹……” 话音未落，亚斯手里的文件“哗啦”散了一地。风卷起纸张，露出他弟弟亚钧的照片，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像极了此刻屏幕上绸妹被绑前的样子。 小贝的声音卡住了。 原来有些疼，是藏在对方眼底的，你却要用最狠的话，往上面撒盐。 小贝指尖在老旧键盘上翻飞，屏幕里neo image的负面新闻被她添上刺目的红底白字，像淬了火的针，要狠狠扎进亚斯骄傲的心里。她不知道，此刻网咖角落的时空裂缝正随着电流嗡鸣，当她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整面墙的屏幕突然爆发出刺眼白光，将她拽进了旋转的黑暗里。 再次睁眼，小贝发现自己跌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的却是陌生女子的脸——眉如远黛，鬓边斜插一支银质发簪，身上穿着绣着缠枝莲的襦裙。“小姐，您可算醒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去给摄政王殿下梳头了。”侍女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摄政王她猛地想起昨晚看的古装剧，这里竟是那部剧的世界！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被送进王府、专为摄政王打理发丝的梳头女官。 推开雕花木门，小贝在回廊尽头撞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男子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可不就是亚斯的模样可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疏离的审视：“听说你就是新来的梳头女官本王的头发，可不是谁都能碰的。”小贝心头一颤，原来他是这部剧里冷酷狠戾、却唯独对发丝格外执着的摄政王。她强压下震惊，指尖不自觉抚上腰间——那里竟别着一把从现代带来的折叠剪刀，是她给客人剪发时用的工具。 往后的日子，小贝成了王府里唯一能靠近摄政王的人。她用现代的剪发技巧为他修剪额前碎发，用编发手法将他的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原本紧绷的眉眼在她指尖下渐渐舒展。可每当她想试探他是否记得neo image、记得那个打赌，他都会皱起眉：“你说的是什么胡话”小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只有她带着记忆穿越了 直到那天，邻国公主来访，要与摄政王议亲。小贝奉命为公主梳头，看着镜中巧笑倩兮的公主，再看看不远处与大臣议事的摄政王，鼻尖突然一酸。她故意将公主的发髻编得松散，却被摄政王一眼看穿：“你今日心不在焉，是在怨本王”小贝别过脸：“属下不敢。”他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指尖触到她腰间的折叠剪刀，眼神骤然变了：“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小贝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竟闪过一丝她熟悉的慌乱。还没等她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侍女的惊呼：“不好了！有刺客！”一支冷箭破窗而入，直直射向摄政王。小贝想也没想，扑过去挡在他身前，箭尖擦过她的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摄政王抱着浑身发抖的她，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傻瓜，你为什么要替本王挡箭”小贝忍着痛，眼泪终于掉下来：“因为……我不想你有事。亚斯，我知道是你，对不对”他身体一僵，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确实记得一些碎片，一个吵吵闹闹的女孩，一家叫neo image的沙龙……可我现在是摄政王，不是什么亚斯。” 就在这时，小贝手腕上的伤口开始发光，与她腰间的折叠剪刀相呼应。她想起穿越那天网咖里的白光，难道这伤口、这剪刀，就是回去的关键可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摄政王，她犹豫了——回去，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他；留下，她又不属于这个时代。 摄政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不管你来自哪里，本王都不会放你走。但如果你想回去……”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这是先帝留下的时空玉佩，或许能帮你。你选吧。”小贝看着他眼中的不舍与成全，眼泪掉得更凶。她该怎么选是回到熟悉的现代，还是留在这个有他的陌生时空而那枚玉佩背后，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苏蓓玥的意识是被消毒水和发胶混合的怪异气味唤醒的。 作为21世纪最年轻的医学与纳米科技双料博士，她上一秒还在实验室里调试最新的靶向纳米机器人，为攻克神经退行性疾病做最后冲刺。下一秒，高强度的冲击波就掀翻了整个实验室，强光过后，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小贝！你发什么呆啊快，亚斯他们要出来了！” 一只手猛地拍在她肩上，苏蓓玥，不，现在应该叫“小贝”了，僵硬地转过头。眼前是一个打扮时髦、神情激动的女孩，正举着一个老旧的翻盖手机对着前方。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个身形挺拔的男人正从一家装修奢华的沙龙里走出来，为首的那个，白衬衫，休闲西裤，眉宇间带着几分疏离与桀骜——正是《爱情魔发师》里的男主角，杜亚斯。 大脑飞速运转，属于“小贝”的记忆碎片与她原本的知识体系疯狂碰撞融合。她，一个每天与显微镜、培养皿、精密仪器打交道的科学家，竟然穿越到了这部她年少时看过的偶像剧中，成了那个有点鲁莽、正义感爆棚，还一心想守护自家老理发店的女主角。 “听说了吗neo image的总监，就是亚斯的爸爸，马上要从国外回来了！”身旁的女孩还在叽叽喳喳，“要是让他知道之前的谋杀案丑闻，亚斯肯定要倒霉了！” 谋杀案苏蓓玥，哦不，小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记得剧情里，这不过是一场误会，但对于习惯了用证据说话、逻辑推理的科学家来说，“误会”本身就是一种疏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没有手术刀，没有纳米机器人控制器，只有一把老旧的塑料梳子和几枚硬币。但她的大脑，这台最精密的仪器，还在。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只见一个穿着皮夹克、眼神桀骜不驯的少年（尔奇）被几个混混围堵在街角，双方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小贝，别过去！危险！”朋友拉住她。 但小贝的目光却落在了尔奇手臂上迅速红肿起来的伤口，以及他微微蹙起的眉头——那不是单纯的疼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像是旧伤复发。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挣脱朋友的手，快步走了过去。她没有像原主那样冲动地喊打喊杀，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局势。趁一个混混挥拳的间隙，她精准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利用人体工学的原理轻轻一拧，混混便痛呼着松开了手。 “都住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再打下去，受伤的人需要缝合，动手的人需要承担法律责任。这里有监控，你们想留下案底吗” 她的话条理清晰，直指要害。混混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突然变得不好惹的小贝，以及她身后不知何时站定、正用探究目光看着她的杜亚斯，骂骂咧咧地走了。 尔奇揉着手臂，看向小贝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眼前的女孩，明明穿着普通，刚才却像变了个人，冷静、果断，甚至带着一种……学者般的严谨 杜亚斯也走了过来，他原本以为又是一场闹剧，却没想到这个屡次给neo image带来麻烦的“忠南理发厅”的女孩，会有这样的一面。她刚才制服混混的动作，精准而专业，不像是偶然为之。 “你是谁”杜亚斯的声音带着审视。 小贝迎上他的目光，心中冷笑。偶像剧情不过是一场数据不足、逻辑漏洞百出的劣质模型。既然她来了，这场戏，就得按科学的剧本走。 “我是苏……小贝。”她顿了顿，刻意忽略了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对这个虚拟世界男主角莫名的熟悉感，“一个相信证据和逻辑，讨厌无意义混乱的人。” 她的目光扫过杜亚斯，又落在远处neo image的招牌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康寿山庄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丽莲奶奶刚熬的银耳汤香。亚斯捏着伪造的英国明信片，指尖在“亚钧”两个字上蹭出红痕——这是他第17次模仿弟弟的笔迹，墨水总在“钧”字的钩笔处洇开，像母亲车祸现场那摊擦不掉的血。 “钧儿，帮奶奶念念这个。”奶奶递过个烫金信封，是律师刚送来的。亚斯展开时，指节突然僵住——遗嘱里写着，母亲将所有遗产转给“亚钧”，末尾附了行小字：“车祸前夜，亚钧说要带个叫‘小贝’的女孩见我。” 小贝 他猛地抬头，正撞见推着理发箱进门的她。阳光斜斜切过她的侧脸，发梢沾着片梧桐絮，和记忆里弟弟钱包里那张偷拍的女孩照片，重合得分毫不差。 推子启动的嗡鸣里，小贝的剪刀擦过他后颈，突然顿住。“亚钧先生，”她声音很轻，像怕惊碎什么，“你后颈这道疤……和我朋友钱包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亚斯的呼吸停了。他知道弟弟有个藏在相册深处的秘密，照片背面写着“等我回来”，却从不知道那女孩是她。 奶奶打着盹，嘴角还挂着笑。小贝低下头，继续修剪鬓角，剪刀尖无意中挑起他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那道月牙形疤——那是车祸时方向盘硌的，而她挂在钥匙扣上的小剪刀，刃口有个完全吻合的缺口。 “今晚八点，”她忽然开口，推子声盖过了她的颤音，“顶楼天台，我带‘他’的东西来。” 亚斯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突然明白母亲遗嘱里的“小贝”是谁。也突然惊觉，半年前那场车祸的刹车失灵报告上，除了“Ω”符号，还有个被忽略的细节——副驾座位下，有枚不属于他们家的发夹，上面镶着颗碎钻，和小贝此刻别在发间的，一模一样。 风卷着银耳汤的甜香穿过走廊，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在数一场迟来的审判。 顶楼天台的风带着铁锈味，小贝攥着那枚从网咖捡到的折叠刀，刃口的月牙缺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亚斯还没到，远处的霓虹灯却突然暗了半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电源。 “咔哒。” 身后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清脆得像钟表齿轮在转动。小贝猛地回头，看见个穿银色西装的女人站在阴影里，一头银发被风掀起，发梢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她手里把玩着个青铜发簪，簪头的缠枝莲纹在月光下扭曲成“Ω”的形状。 “苏雨霏。”女人开口，声音像浸过冰水，“苏氏集团，哦不，现在该叫魔发集团了，我是董事长。” 小贝的心脏骤然紧缩。苏氏她从没在原剧或穿越后的记忆里听过这个名字。 “你是谁”她握紧折叠刀，指尖触到刀柄内侧的刻字——那是她穿越前实验室的编号，此刻却烫得惊人。 苏雨霏轻笑一声，抬手掀开鬓角，露出耳后一枚和亚斯后颈同款的纹身，只是她的图案里，“Ω”被一个齿轮咬住了一半。“半年前英国的车祸，刹车油管里的纳米机器人，是我公司的产品。” 小贝的呼吸瞬间停滞。纳米机器人那是她的研究领域！ “亚斯母亲的遗嘱，绸妹的绑架，甚至你穿越的时空裂缝……”苏雨霏一步步走近，青铜发簪在她指间转得飞快，“都是我算好的。包括你现在手里的刀，亚斯锁骨的疤，还有他弟弟钱包里的照片——” 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小贝发间的碎钻发夹上，眼神变得锐利：“这发夹，是亚钧送你的吧他死前攥着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这个。” 小贝的刀“当啷”掉在地上。亚钧送她发夹的人，是亚斯的弟弟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要neo image的配方。”苏雨霏摊开手，掌心躺着个微型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泛着银光，“亚斯父亲藏了三十年的‘时空染剂’，能让人在不同时空穿梭时保持记忆。可惜啊，他儿子宁愿戴假面，也不肯继承。” 天台门突然被撞开，亚斯冲了进来，看到苏雨霏时，瞳孔骤缩：“是你！” “好久不见，亚斯。”苏雨霏晃了晃注射器，“或者该叫你……窃取弟弟身份的小偷” 亚斯的脸色瞬间惨白。小贝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攥着的验尸报告上，亚钧的死亡时间被人用红笔涂改过，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存活者，亚斯，身份替换。” 风突然变得狂躁，吹得人睁不开眼。小贝看见苏雨霏耳后的纹身开始发光，与亚斯后颈的“Ω”产生共鸣，天台地面竟浮现出巨大的齿轮纹路，将三人圈在中央。 “你以为穿越是意外”苏雨霏的声音在风中扭曲，“你们都是我筛选的‘时空实验体’！亚斯的家族基因能承载染剂，你的大脑能兼容多时空记忆……” 她突然抓起地上的折叠刀，刀尖直指小贝的发夹：“现在，把亚钧的信物交出来，我可以让绸妹活着回去。” 亚斯猛地挡在小贝身前，锁骨的月牙疤在月光下泛出血色：“不准碰她！” 小贝看着他紧绷的背影，突然想起康寿山庄里他扮作亚钧时的温柔，想起网咖里尔奇带血的笑，想起绸妹照片里的neo image纸箱——原来所有碎片都指向一个真相：他们早已被卷入一场跨越时空的实验，而苏雨霏，就是那个转动齿轮的人。 发夹上的碎钻突然炸开刺眼的光，与亚斯的疤痕、苏雨霏的纹身形成三角。小贝的脑海里涌入无数画面：车祸现场的刹车线、网咖的时空裂缝、王府里摄政王腰间的玉佩…… “原来……”她喃喃自语，终于明白那枚玉佩为何眼熟——上面的纹路，和苏雨霏的青铜发簪一模一样。 苏雨霏的脸色变了：“不好！时空锚点要重合了！” 齿轮纹路开始旋转，小贝感觉身体在变得透明。她最后看到的，是亚斯扑过来想抓住她的手，而苏雨霏的注射器掉在地上，银光漫过齿轮，将三人的影子拖进了更深的黑暗。 失去意识前，她听见亚斯的声音穿透时空：“小贝！记住齿轮转向！逆时针是回去的路——” 下一秒，世界陷入寂静。 只有那枚碎钻发夹，掉在旋转的齿轮中央，折射出无数个时空的碎片。其中一个画面里，苏雨霏摘下银发，露出一张与小贝极为相似的脸，对着镜头冷笑：“实验编号739，时空闭环启动。 齿轮转动的嗡鸣里，苏雨霏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直直扎进小贝的耳膜。 “小玥，你难道不认识母亲了吗” 小贝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小玥 这个名字像被尘封的炸药，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那是她穿越前的乳名，只有过世的母亲会这样叫她。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苏雨霏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银发下的眉眼，笑时眼角的细纹，甚至说话时微微偏头的习惯……都和记忆里的母亲重合，却又裹着层化不开的阴鸷，像幅被泼了墨的肖像画。 “你……”小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尖深深掐进掌心，“你胡说什么！我妈早就死了！在实验室爆炸里……” “爆炸”苏雨霏轻笑一声，抬手扯掉耳后的纹身贴，露出光洁的皮肤——那根本不是纹身，是块微型芯片，正闪着微弱的红光。“那不是爆炸，是我启动的第一次时空跳跃。小玥，我的女儿，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穿越因为你继承了我的基因序列啊。” 她从西装内袋掏出个泛黄的相册，翻开的页面上，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举着试管给穿白大褂的女人看。那女孩的眉眼，分明是小时候的自己；而那个女人，赫然是年轻版的苏雨霏。 “你看，这是你七岁生日时，在我的实验室拍的。”苏雨霏的指尖划过照片，眼神突然变得柔软，却又转瞬即逝，“你总说要帮妈妈研究‘记忆移植’，说要让奶奶的阿尔茨海默症好起来……” 小贝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这些细节，是她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除了母亲，没人知道。 “那实验室里的纳米机器人……”她颤声问，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滋生。 “是我留给你的礼物。”苏雨霏摊开手，掌心的青铜发簪突然分解成无数纳米级的银色颗粒，在月光下组成一把微型手术刀，“能修复神经，能跨越时空，更能……清除不需要的记忆。” 亚斯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所以半年前的车祸，是你为了筛选‘实验体’亚钧的死，也是你安排的” 苏雨霏看都没看他，目光始终锁在小贝身上，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亚斯家族的基因里，有种特殊的‘时空酶’，能让记忆在跳跃时不丢失。我需要它来完善你的纳米机器人——毕竟，我的女儿，不能只是个会哭的实验体。” “你疯了！”小贝终于爆发，眼泪汹涌而出，“为了你的研究，你杀了那么多人你把我扔进这些乱七八糟的时空里，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挣扎，这就是你所谓的‘礼物’” “我是为了让你变强。”苏雨霏的眼神冷下来，银色颗粒突然凝聚成锁链，缠住小贝的手腕，“你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心软，才让研究成果被neo image的老东西偷走！我不能让你重蹈覆辙！” 小贝这才注意到，亚斯手里的验尸报告背面，贴着张泛黄的协议——是苏雨霏和亚斯父亲的合作契约，落款日期，正是二十年前。 “原来……”亚斯的声音带着绝望，“我父亲和你，才是最初的合伙人。” “是他背叛了我！”苏雨霏的声音陡然尖锐，锁链勒得小贝手腕生疼，“他偷走了‘时空染剂’的配方，还害死了你父亲！小玥，你应该恨他们，恨亚斯，恨neo image！” 小贝看着手腕上越收越紧的锁链，看着亚斯痛苦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更凶：“我恨的是你！” 她猛地拽过亚斯的手，将他按在自己手腕的伤口上——那里还留着王府挡箭时的疤痕，此刻正与亚斯锁骨的月牙疤产生共鸣，发出淡金色的光。 “我妈说过，科学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复仇的！”小贝的声音穿透齿轮的嗡鸣，“你不是我妈！我妈早就死在你第一次‘实验’里了！” 金色的光突然暴涨，冲断了银色锁链。苏雨霏惊恐地后退，看着小贝和亚斯交握的手上，浮现出一模一样的“Ω”印记——那不是纹身，也不是芯片，是基因里自带的符号，在这一刻终于觉醒。 “不……不可能！”苏雨霏的银发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黑发，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我的基因序列怎么会……” 她的话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齿轮绞碎的幻影。青铜发簪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芯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实验体0号，苏雨霏，记忆篡改失败。 齿轮的转动慢了下来。小贝看着苏雨霏消失的地方，手里还攥着那枚碎钻发夹，发夹内侧的刻字终于清晰——不是名字，是串坐标，指向她原来世界的实验室。 亚斯扶住摇摇欲坠的她，锁骨的疤痕还在发烫：“她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父亲的死……” 小贝摇摇头，眼泪落在发夹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该回家了。” 她看向齿轮中央的坐标，又看看亚斯：“你要一起吗回到我们原本的时空。” 亚斯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Ω”印记上，又看向远处neo image的方向，那里似乎传来了绸妹的呼救声。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我先去救绸妹。” 他抬手，将一枚银色的发夹塞进小贝手里——那是亚钧的遗物，上面也刻着同样的坐标。“按逆时针转三圈，等我来找你。” 齿轮彻底停了。小贝看着亚斯冲向楼梯的背影，握紧了两枚发夹。 原来苏雨霏说的“母女”是假的，基因序列是真的；她说的“仇恨”是假的，父亲与亚斯家族的纠葛是真的。而她和亚斯，从一开始就不是实验体，是被命运选中的、要解开这场跨越时空迷局的人。 发夹上的碎钻再次亮起，指引着回去的路。小贝最后看了眼天台，仿佛看到苏雨霏消失前，眼里闪过的一丝真实的痛苦——或许那个疯狂的女人心里，也曾藏着一点点母亲的影子。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她转动发夹，逆时针三圈。 光芒亮起的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 “亚斯，我等你。” 这一次，她要亲手改写所有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