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魔人和歌丽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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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无聊赖地歪着头，蔡娜允的队伍在远处交谈。他们邀我加入，我婉拒了 —— 实在太累，不想应付那些必将接踵而至的追问。 “呼……” 蔡娜允偷瞄我许久后，深吸一口气起身。她走到我面前，身影笼罩下来。 “……” “怎么了。” 我蜷缩着上半身。见我汗如雨下，蔡娜允微微皱眉，却又迅速恢复冷脸，在距我约三米处坐下。 “…… 我觉得该说声。” 不知是尴尬还是羞愧，蔡娜允仰头盯着洞顶，艰难开口： “谢、谢谢。” “……” 我彻底愣住，怔怔望着蔡娜允。这词我以为永远不会从她口中听到。 蔡娜允。 故事中17至27岁的角色。 按国际算法年仅 16 岁（韩国出生算一岁）。尽管年幼，她的人生却充满悲剧。 首个悲剧发生在六岁生日。本应是最快乐的日子，母亲却被魔人杀害。 此后，她的性格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那个曾梦想 “成为像妈妈一样的人” 的孩子，流着血泪立志成为英雄。同龄孩童嬉戏时，她却在练习击打靶心。 那天的伤痕刻在灵魂深处。作为财阀四代，连拥有 “真正的朋友” 来修补这个伤口也是一种耻辱。表露真心即暴露弱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立刻趁机利用这点来获利。 因此，她唯一信任依赖的只有同样承受痛苦的哥哥——蔡振允。因父亲忙于继承家业，她很少见到父亲。 但残酷的世界连蔡振允也夺走了。 她当时的感受…… 我无从知晓，因我未描写。 但我猜，蔡娜允很可能会磨练她的信念，使其更加坚定。她只能相信自己，将追求力量视为生存之道，必须忽略她心中日益恶化的伤口。告诉自己要独自克服一切，不再向任何人敞开心扉，在艰苦的体能训练中折磨自己…… 正因如此，极少有人听过她的感谢。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 甚至比蔡娜允自己更清楚，因为是我刻意让她只说 “抱歉” 而非 “谢谢”。 但此刻，她却说了 “谢谢”。 这是她能给予的最高赞美。 同时，我必须完成的目标却让心揪紧。 我要杀死她最敬爱之人，让她再次体验失去至亲之痛。 “对了……” 蔡娜允的声音打断思绪。她咂了咂嘴，似有未尽之言却难以启齿。 “什么。” 我沮丧地说道。 蔡娜允仍望着洞顶，只说了一句： “…… 你为何不反抗” “嗯你是指…… 哦。” 她在说申宗鹤的走狗们。尽管是她挑唆的，见我不反抗似乎动了恻隐之心。 我淡淡回答： “因为反抗也赢不了。” 蔡娜允瞬间皱眉，终于低头看向我。她的脸真的很幼，不像柳烟霞那般成熟，脸颊还带着婴儿肥 —— 或许是被熔岩魔像揍的看着像包子，我暗自好笑。 “胡说什么，我亲眼见过你枪法的威力。” “哦，那个” 我从包里掏出沙漠之鹰。要放回异空间，圣痕 [stigma]的魔力需先恢复。 “私人武器。这样解释合理吗” 看到高阶武器，蔡娜允震惊地瞪大眼： “你知道被发现会被开除吧” “所以只在必要时用。” 蔡娜允沉默，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猜不透这女孩在想什么，但看她似在寻找答案，我耐心等待。 约三分钟后，她终于开口： “还是有些矛盾…… 啊，对了！你的天赋 [gift]！你有强化枪械的天赋！” 我强忍住笑。要说明的是，天赋与开眼 [enlightenment] 是两回事。即便未开眼，也可通过经验与努力观察开发天赋。 “随你怎么想。” 我耸耸肩敷衍过去。这误会无需纠正。 蔡娜允似已认定猜测正确，得意地点头： “哼，我就知道。听着，这次私用武器就算了，别再犯。”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 临走前突然驻足，背对着我低声问： “…… 对了。” “什么。” 她仍然背对着我，声音比之前低了很多，问道： “……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 这若无其事的问题让我一颤。 这或许是她的和解信号，暗示愿原谅我对她哥哥的冒犯。若猜对，以蔡娜允的性格，这已是极大让步。 “…… 没有。” 我明确拒绝，也站起身。 我与蔡娜允的关系正处于完美距离 —— 冷淡却不冰冷，可称 “尴尬邻居”。再进一步只会成为负担。 “…… 这样啊。” 如此说着，蔡娜允随即离去。 目送她背影时，我与斯韦恩目光交汇。他未闪避，面无表情地歪头盯着我。这动作让我脊背发凉。 —— 紧急通知：全体学员立即撤离地牢。重复，全体学员立即撤离地牢。 洞顶传来广播声，模拟地牢试炼结束。 我转身欲原路返回。 “嗯” 却在此时发现熟悉身影。 是柳烟霞。 他人或许只能看到模糊轮廓，我却清晰看见远处的她 —— 浑身尘土，看来真的爬了墙。 但如大家所知，试炼已结束。换言之，她白忙活一场。 “啊……” 柳烟霞闭眼，因徒劳无功而颤抖。 模拟地牢试炼似乎状况频发。 首当其冲的是内部摄像头大量失灵。 其次是系统故障。监控人员调配出现问题，导致教官未能及时发现损坏的摄像头。 最严重的是第三个问题：真实魔物而非魔力傀儡 [mana puppets] 侵入了地牢。 因此，模拟地牢试炼被取消，所有人的成绩也被延后。 “哇，真的吗天然熔岩魔像” “听说还是中级的。” “不可能…… 那后来呢谁杀了它” “是蔡娜允和斯韦恩……” 学员们在牢外七嘴八舌，教官则清点人数确认无伤亡。 “唉……” ‘……那么，我经历的那些困难算什么呢‘ 柳烟霞长叹一声，空虚与疲惫让她摇摇欲坠。她看到蔡娜允在地牢入口徘徊，心中满是疑问。 “娜允。” “嗯哦，烟霞。有事吗” “你没事吧听说熔岩魔像……” 抛出不感兴趣的话题后，蔡娜允露出无聊的神情时，柳烟霞提起了金河振。 “对了，你认识金河振吧上次你提到的 ——” “嗯啊～金河振” “…… 啊” 蔡娜允的反应截然不同。以前提起金河振她会怒吼，现在却若无其事。 “呃…… 是的，金河振。” “他怎么了” “就是…… 你之前说他 ——” 蔡娜允轻描淡写打断： “哦，那是误会。” “…… 什么” 柳烟霞震惊得用上了敬语。 几天前还咳血痛骂，现在却说误会这绝不是误会！ “真的是误会。虽然不想和他做朋友，但他也不算坏人。” 蔡娜允满意地点头，仿佛对自己的判断很得意。 柳烟霞目瞪口呆，气得想掐死她。 “喂！金修豪！” 蔡娜允突然大喊，柳烟霞感觉耳膜都要破了。 “回头聊，烟霞！” 蔡娜允飞快的在柳烟霞面前消失了，像只追着主人的小狗。柳烟霞转身，看到蔡娜允扑向刚出地牢的金修豪，拍他后背挡在面前。 “哇，吓我一跳。” “你们队出事了吗” “…… 别提了，差点累死。” 为了取得好成绩，金修豪选了8号通道。 “看你脸色就知道，像个老爷爷。” “…… 真的” 柳烟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亲昵互动。见他们相处融洽，她很开心。现在想想，金修豪确实像蔡娜允的哥哥。 “蔡娜允，原来你在这。” 申宗鹤突然插入两人中间，似要拆散他们。 “唉……” 柳烟霞叹气。见申宗鹤在场，她朝他们走去。这时，她发现远处有个男人盯着蔡娜允。 “…… 他怎么回事” 是金河振。但他看蔡娜允的眼神…… 很奇怪。眼中带着沉重的担忧与深切的悲伤。柳烟霞盯着他那令人不适的眼神。 很快得出结论： “什么，他也喜欢蔡娜允搞什么…… 假小子有什么好……” 柳烟霞内心涌起一阵烦躁。 但就算其他男人喜欢蔡娜允，申宗鹤也不行。 怀着这想法，她快步走向金修豪、申宗鹤和蔡娜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