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幽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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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释了柳烟霞的头发落入诅咒魔法师手中的后果。没有夸大或淡化。虚弱诅咒只能通过杀死施术者解除，而在这没有医疗设施的环境中，即便诅咒不致命，也可能导致最坏结局。 我说完后，队伍气氛变得凝重。 “对了，你之前提过…… 我忘了…… 该死。” 蔡娜允握拳自责。但不能怪她，一周前我只是随口提过，当时她守夜后昏昏欲睡。 或许我的责任最大，没详细说明所有危险。若提前讲清楚，他们就不会忘记带回柳烟霞的断发。 我们陷入短暂沉默。 这焦虑而平静的沉默被当事人轻快的声音打破。 “你们怎么都板着脸” 柳烟霞依旧表情明亮。 “还不确定是不是诅咒。而且我有一些破魔之力，对付诅咒轻而易举…… 啊。” 申宗鹤的手落在她头上。看着受惊的柳烟霞，他说： “…… 疼就告诉我。” 柳烟霞脸颊微微泛红。这就是坏男孩的魅力我胡思乱想时，她用力点头。 “嗯，但应该不会太疼。” “…… 别逞强，啧。” 申宗鹤突然握枪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似乎被激怒，激动地脱口而出： “他们刚遭伏击，现在肯定手忙脚乱。趁日出前冲进去碾碎他们。” 此时是凌晨三点，离日出还有段时间。 若柳烟霞真中了诅咒，必须争分夺秒。我们得尽快击败敌人。 我们跟着申宗鹤起身。所有人表情僵硬，开始检查装备。 “我…… 我也要去。我还能撑住……” “你留下。” 申宗鹤制止试图强行起身的柳烟霞。 我们留下柳烟霞，出发了。 这次战斗只持续了一小时。 暴怒的申宗鹤横扫北塔，夺回紫色水晶。 申宗鹤的体质「间歇性爆发失调」被触发了。 值得一提的是……「间歇性爆发失调体质」是种奇特体质，能根据愤怒程度将身体能力提升至 130%。 光明市政厅。 阿修罗坐在王座上，听着部下汇报一晚被夺三颗水晶的消息。 他先是震怒，随后冷静下来。 这多亏了他身边的诅咒魔法师李裕汉。 李裕汉是个相当厉害的诅咒魔法师，他已经得到了一缕袭击者的头发。 “对、对不起，老大！” “无妨。别慌成这样。” 阿修罗早已派出魔物探明了袭击者的人数与基地。他们看起来年轻且友善。这种孩子不会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 阿修罗怜悯他们。在他看来，他们因执着于忠诚、爱与友谊等无用情感而软弱。 “把所有水晶都带回此处。” “…… 哈啊，明白！” 还剩三颗水晶。虽说召回会削弱部分部下，但他知道这是最佳选择 —— 他们会因无法坐视同伴死亡而主动上门。 “金修豪与申宗鹤……” 此外，阿修罗认出了其中两人。魔方学院最耀眼的新星。他早已警告部下提防这两个俊俏小子。 “看来我的未来一片光明。” 只要能取他们的首级，他有信心平步青云，成为毁灭教团的高层。 第一天。柳烟霞形容枯槁，我们未能及时察觉阿修罗召回了所有水晶。 第二天。柳烟霞瞳孔萎缩。 第三天。柳烟霞几乎无法站直。 我们沮丧地外出，远远观察光明市政厅，却毫无动静。他们既不主动出击，也不巡逻，只是龟缩在基地。 时间流逝，我们徒劳地监视着光明市政厅。柳烟霞的状况日益恶化，最终只能卧床不起。 高烧、寒颤、恶心，她越来越虚弱。 见此情形，所有人都想到同一件事。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 “烟霞，能吃点这个吗……” “……” 李英寒与蔡娜允精心熬了粥，但柳烟霞难以下咽。她只能微微抬头，吞下一勺后又躺下。 我尝试用圣痕魔力驱散诅咒，却无能为力。因为诅咒并非魔力驱动的法术，而是天赋能力。 “今天还是没动静。看来他们就打算躲在市政厅里。” 金修豪巡逻归来，满脸挫败。 阿修罗做出了与原着不同的选择。 他知道我们中有一人命悬一线，便召回所有水晶，静静等待。 显然，他料定我们必须主动上门。 “…… 没办法。只能遂那些杂碎的愿了。” 申宗鹤急得满脸通红，怒吼道。 李英寒反驳： “等等，你想让我们四人对抗五千人” 我替他回答： “水晶集中后，过去世界会变得不稳定。过去之人也会受影响，真正能参战的只有一两百人。其中，我们只需对付包括阿修罗在内的十人。” 如果水晶的力量不能均匀分布，过去的人就会被削弱。 金修豪与蔡娜允。申宗鹤与李英寒。 加上我，足以击败他们。 但问题在于柳烟霞。不能留她独自等死，带她上战场又太过疯狂。所以在杀死诅咒魔法师前，必须有人留下守护她。 …… 等等。 我看向皮袋里的紫色水晶。 三颗手指大小，一颗指甲盖大小。 若我带着这些单独行动，阿修罗会来找我吗 “我没问题。两百人对五人，我能杀光他们。” 蔡娜允气势汹汹地断言。察觉到对话走向，李英寒焦虑地啃着指甲反驳： “万、万一他派手下绑架柳烟霞怎么办” “我来保护她。” 我举手道。 “这些紫色水晶和柳烟霞，我都会保护。最坏的情况，我能带她骑摩托逃走。”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个陷阱。 若阿修罗独自前来，我有信心单挑。若他带人来，我有信心骑摩托逃脱。 “…… 好。” 金修豪闭眼沉思后，也承认这是唯一选择。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该死…… 行，但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 李英寒一边抱怨，一边伸展放松身体。他结实的肌肉鼓胀起来，颇具威慑力。 申宗鹤也猛烈调动魔力。 “…… 等着瞧，阿修罗。今晚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申宗鹤如电影主角般预言了阿修罗的死亡。 满月之夜。 金修豪、申宗鹤、蔡娜允与李英寒沿着计划好的路线前行。阿修罗收回水晶后，周围景色变得荒凉。草木失色，树木枯萎。 在这萧瑟中默默走了一阵，他们终于看到光明市政厅。 此地已被改造成堡垒…… 但路障周围空无一人。 这显然是个陷阱。 但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运转护体罡气，在死寂中走向光明市政厅。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在路中央一辆破公交车的车顶。他身材魁梧，肩上扛着根长钢管。 从他高大的体型与强盗般的外表，队伍猜出他就是金河振提过的阿修罗部下 —— 刘东锡。 “咳，此地禁止小孩进入。” 与此同时，数名持械男子现身。申宗鹤异常冷静地问道： “你是刘东锡” “哈哈，小孩别用这种口气跟大人说话。” 申宗鹤冷笑，用枪尖指向刘东锡。 “喽啰滚开。阿修罗在哪儿” “阿修罗大人不在这儿。” “…… 我不会问第二遍。” 申宗鹤将魔力注入长枪，黑色魔力将其点燃。刘东锡瞪大双眼。 “什、什么你的魔力颜色怎么回事” “叫阿修罗出来，叫他出来……！” 申宗鹤将长枪旋转 180 度。这是最基础的枪法 —— 新月斩。申宗鹤的黑色魔力呈弧形射出，在刘东锡面前爆炸。不仅炸毁了他所在的公交车，还继续向前飞去，将一座了望塔削成两半。 “哇～好可怕。” 刘东锡笑着从公交车上跳下。 “但孩子们，我没撒谎。阿修罗大人真不在这儿。” “那他在哪儿 ——” 这时，申宗鹤脑海中闪过不祥的念头。他握紧长枪。 “你、你们这群混蛋……” “哈哈，你们居然把水晶留给受伤的同伴，在想什么呢” 趁虚而入。 他们并非完全没预料到。 只是没想到老大亲自出马。 申宗鹤、蔡娜允与李英寒急忙回头，却发现四面被围。 他们的脸瞬间僵住。 “…… 噗嗤。” 只有一人保持冷静。 金修豪。 他甚至笑出了声。 “哈哈哈。” 蔡娜允等人看着他，仿佛他疯了。蔡娜允甚至感到恐惧，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否真是金修豪。 “…… 你笑什么，小鬼” 刘东锡见金修豪发笑，感到不安。 “没什么…… 你们老大是一个人去的吗” “……” 刘东锡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说明了一切。 “那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金修豪转向同伴。 然后，他微笑着说： “河振比我更强。” 嗒，嗒。 不祥的脚步声响起。 我缓缓抬头，转向声源。 一名男子出现在废弃建筑入口。黑袍下，他的红瞳闪烁。 我闭眼微笑。 不出所料，他选择了捷径。 留下部下对付四名袭击者，自己偷袭我们的基地。 幽灵肯定告诉了他 —— 所有水晶都在这里，还有我们必须守护的病人。 “…… 人类，可悲的人类。这就是我舍弃人性的原因。不想像你一样被无用情感束缚……” “闭嘴。” 我轻描淡写地无视他的胡言乱语，观察着周围。 “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军队 ——” “你是一个人。” 他通过吞噬魔力水晶增强了魔力容量，却不知如何有效运用。尤其在直接攻击方面，阿修罗极为笨拙。 说到底，他只是个低阶魔人。 他只会做一件事。 —— 嘶。 他怪异地呼吸着，释放魔力，形成一条巨大通道，开始喷涌出奇异生物。 这些生物形态各异。有的像狼，有的像兽人，有的像猪。 但数量极为庞大。 一、二、四、八、十六…… 数到六十四后我放弃了。 至少有两千，甚至更多。 我直面这看似不可战胜的大军。 这就是阿修罗的天赋 ——「魔兽狂潮」。 此能力通过魔力召唤魔界生物。 它们的等级大致在中低级 1 到 7 阶之间。 这是相当划算的天赋。 金修豪或许难以应对。毕竟挥剑极耗体力，我无法想象挥剑两千次的场景。 但我不是金修豪。 而且我很庆幸他来找我。 当然，即便他不来，我也计划用千里眼找到他。 “嗯……” “嗯” 我刚要起身，柳烟霞抓住我的袖子。她呼吸沉重，仿佛命不久矣。 “别管我…… 快逃……” 我凝视着柳烟霞沙哑着说话的眼睛。愧疚、担忧与关切在她眼中涌动。 看到她这一面，我开朗地笑了。 “别担心，睡吧。等你醒来就结束了。” 柳烟霞似乎陷入恍惚。 我为她合上双眼，取出沙漠之鹰，在以太之力的作用下开始变形。 这次既不是霰弹枪，也不是狙击枪。 是现代战争中以一敌多的标准武器 —— 突击步枪。 由于子弹成本高且威力相对较低，这武器在这个世界并不常用，但对我而言却没有这些缺点。 以太之力增强的攻击力。 沙漠之鹰的内部攻击增幅。 还有一点。 我默默低语。 ‘扫描。’ 44%，最佳结果。 “……” 笑容在我脸上绽放。 我始终遵循「强克弱，弱避强」的原则。换言之，我完美克制他的天赋。他可以召唤再多杂兵，在我的突击步枪面前都不堪一击。 此外，我无需消耗体力或魔力。 我只需要子弹和扣动扳机的手指。 唯一担心的…… 是略微不利的地形。 “得稍微用点这个。” 我从口袋取出指甲盖大小的水晶。注入少许圣痕魔力，将地形改造成我想要的样子。 嗡嗡 —— 大地轰鸣着开始变形。 阿修罗创造的圆形竞技场被削去一半，留下扇形区域。 这样一来，我不可能被包围。 召唤兽大军只能正面进攻。我只需每颗子弹击杀两到三只。 “你居然会用过去水晶……但又能改变什么” 阿修罗轻笑。 我面无表情地反驳： “能改变很多事。” tips：神秘小数字,去企鹅试一试